我喝醉了,但沒有太醉。
我不能太失態,不能讓沈時倦看出任何端倪。
他生日的那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來,先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老公,生日快樂。”
他睡得很沉,這幾天他的睡眠格外好。
自從我的臉變了思儂的臉後,我覺得他的睡眠都變得好起來了。
可能半夜睡不著的時候,看著我的臉,就到無比的幸福,然後就睡著了吧。
他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手摟著我的脖子將我拉下來,我的耳朵著他的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再陪我睡一會。”
“別睡啦,我還要去公司呢,今天很多事,得早點忙完。”
“老公生日還要上班?”他開我搭在臉上的頭發,欣賞著我的臉。
“我今天早點下班,五點半,我在餐廳等你。”
我從他懷裏掙出來,進了帽間,換上了我早就準備好的藍子。
等沈時倦從洗手間裏洗漱好走出來,我就站在客廳的中央,紮著高馬尾,笑容可掬的看著他。
他看我的眼神都有點恍惚。
能不恍惚嗎?
我剛才照鏡子,都以為鏡子前的那個人是給我心髒的桑思儂,而不是我顧晚凝。
他快步走過來,將我擁進懷裏。
我將永遠記得這個擁抱。
在我們耳鬢廝磨的一年時間中,這個擁抱是為數不多的真心。
他的讓我丟了我自己,把我變了軀殼和裏都是別人的人。
他深地吻我,在齒相依間,我說:“老公,生日快樂。”
“再說一遍。”
“老公,生日快樂。”
他滿足地笑,用力地抱我,直到文姐在門外提醒我們再不出去吃早飯要遲到了。
早餐是我吩咐文姐特意給沈時倦做的長壽麵。
“我的手藝一般。”我說:“文姐做的比我好吃。”
“你做什麽我都吃。”
他口甜如,卻忘了去年他的生日,我煎蛋煎的滿手都是泡,但他連生日的一分一秒的時間都沒勻給我。
我看著他把麵條吃的幹幹淨淨,湯都喝掉。
看著他臉上幸福的笑容,我也在幸福地笑。
路上他問起他的生日禮,我賣關子不肯告訴他。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那,晚上我來接你?”
“直接去餐廳好了,我下午打算早點走,翹班。”
到了顧氏門口,他送我下車:“晚上見。”
“晚上見。”我笑如花地向他揮手,目送他的車遠去。
到了辦公室,我給我媽打了電話,讓陪我去做頭發。
已經有好久都沒有見到我了,自從沈時倦打算把我變桑思儂的時候,每次我要見我媽,他都會找各種理由阻攔。
我以做頭發的理由翹班,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凱還會幫我打掩護。
做戲做圈套,凱們被沈時倦收買了,我的一舉一們都會複製黏給沈時倦。
我開車去顧家接我媽,我什麽行李都沒帶,隻帶了隨品。
不過這年頭隻要有錢什麽都不需要帶,缺什麽買什麽好了。
我戴著墨鏡和口罩,副駕駛太大,我媽就坐在後座,所以一直都沒看到我的樣子。
“晚凝,去哪裏做頭發?上次二姐帶我去的發廊還不錯。”
“我經常去的發廊。”我從後視鏡裏看了看我媽,氣不錯,麵紅潤,臉頰盈。
整個顧家人都在,過得不好就奇怪了。
我當然不會去什麽發廊,我把車往機場開,到時候我會讓人幫我把車子再從機場開走。
總之,先擾沈時倦的視線,能擾幾時是幾時。
我媽很快發現不對:“晚凝,那個發廊在哪啊,這麽偏嗎?”
“媽,我們不去發廊。”
“那去哪?”
“我們去機場。”
“去機場幹嘛?”我媽驚訝的:“去接什麽人嗎?”
“我讓您帶份證,帶了嗎?”
“帶了。”我媽從包裏拿出份證:“去發廊帶什麽份證啊。”
“媽,我們不去發廊。”馬上就要到機場了,我要跟我媽說清楚了。
“不去發廊,那去哪裏?”
“去機場,但我們不接人,我們要乘飛機。”
我媽更加驚訝了,前傾,一隻手扶著駕駛室的椅背。
“我們要坐飛機去哪裏?”
“先去泰國,然後再去丹麥。”
“去那裏幹什麽,哦,你這孩子是不是又要給我驚喜,帶我出去玩兒?你說你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怎麽也要準備準備,還得跟你爸說一聲吧,這莫名其妙的就跑出國旅遊了。對了,你上次給我辦的簽證就是為了這次出去吧?你啊,是不是跟時倦學的不就搞驚喜。”
“不是驚喜,也不是出去玩,我們到泰國轉機,然後直接去丹麥,是怕沈時倦會找到我們。我們會用另一個份去丹麥,並且在那裏定居。”
我一邊說一邊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我媽,我看到了一項都很淡定的都不由自主地張開,眼睛也瞪得很大。
“什麽不讓沈時倦找到我們?我們為什麽要去丹麥定居?晚凝,你是不是跟時倦吵架了,鬧得不愉快?你有什麽事可以跟媽媽說?時倦他對你這麽好,無論你們有怎樣的不開心,或者是誤會說出來解決就好了,幹嘛要...”
我慢慢地摘下墨鏡和口罩還有帽子,將後視鏡轉到足夠我媽可以看到我的臉的角度。
應該是看見了,因為的話沒有說完,大概至長達半分鍾的停頓之後再次開口,我媽的聲音都變調了。
“晚凝,你的臉,你的臉怎麽變了這樣?”
“很陌生嗎?媽媽,沈時倦把我變了另外一個人。我如果再不走的話,恐怕他又會對我洗腦,或者幹脆用什麽偽科學把我腦子裏原先我顧晚凝的記憶全部洗掉,變真正的他要的那個人。”
“你在說什麽呀?晚凝,你在說什麽?媽媽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啊?”
從市區到機場的這段路途的時間,完全說不清楚整件事的原委。
我重新戴上帽子眼鏡口罩:“媽,我們先去機場。”
一路上,我媽都沒有說話,我知道已經被我現在的樣子驚到了。
我們到了機場,我把鑰匙給了早就在機場等我多時的代駕,讓他隨便把車開到哪裏都行。
“拿掉行車記錄儀。”我說:“刪掉訂單,祝你好運。”
我們沒有行李,打了登機牌就可以過安檢了。
本來所有的證件都準備好了,但因為我的麵容的改變,證件又重新弄了一遍。
我媽很順從地跟著我過了安檢,就在準備登機的時候,拉住了我。
“晚凝,你能跟媽說的更清楚一點嗎?”
“沈時倦娶我,是因為捐獻給我心髒的孩子是他的前友,他衝著我的心髒來的,而不是我的人。”
我看到我媽的臉瞬間白的像一張紙,我握住冰冷的手指,在手裏塞了一張照片。
低下頭看了一眼,臉更白了。
那是桑思儂的照片,現在的我和已經有八九分像了。
“,就是捐獻心髒給你的...”
“媽,沈時倦真的是一顆有毒的紅豆,我被他虛假的蒙蔽了眼睛,媽,我當初應該聽你的。”
這是一個不聽媽媽話的孩的悲慘故事。
或許,在來得及的況下,我要修改這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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