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距離我離開海城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
在這半年裏,海城發生所有的事,包括沈時倦的一舉一我都了若指掌。
大約是我離開的一個星期後,沈時倦就知道我早就曉得整件事的原委。
但他沒有放棄找我,天南地北,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他不但三天兩頭利用隔空跟我喊話,深意長的請求我出現,另一邊他還盯上了南星。
一開始我還天真的以為南星頂多是不能夠跟我聯係,但是我遠遠地高估了沈時倦的人品。
南星的行都被他限製住了,別說跟我聯係了,就連他正常的工作生活都問題。
我最新得到的關於南星的消息是,他因為多次沒有按時履行工作義務,已造違約,賠了很大一筆錢,現在南星的狀態很糟糕,既沒有工作,口碑也越來越差。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沈時倦的傑作,他這樣無非也就是我現而已。
我雖然無法和南星直接聯係,但是他偶爾會在視頻平臺發一些視頻作品。
他會用隻有我們才懂得暗語告訴我,讓我無論如何不要回來。
我之前還是把沈時倦想的太善良,我以為他找不到我充其量會去問幾次南星,但真的沒有結果就算了,我真沒想到他會利用打南星而我出來。
所以這到最後竟然變了良心的較量,沈時倦在試探我是否能夠抗得住良心的力,視南星現在的慘狀而不顧,依然遠在天涯海角自得其樂。
南星的最後一個視頻作品間接告訴我,讓我別再留意國的所有消息,沈時倦又不會弄死他。
我聽了南星的話,沒有再留意國新聞。
我這邊越是悄無聲息,那邊沈時倦應該是越來越絕,越來越抓狂。
這天我做完了最後一次修複,從整形醫院回家,看到我媽在院子裏麵澆花。
手裏著澆花的皮管子,腳下的一小塊花圃都快了汪洋,我趕把水龍頭的水關掉,把皮管子從我媽的手裏拿走。
“怎麽了媽?發生了什麽事?”
我媽慢慢地轉頭看向我,眼中茫然又痛苦。
“晚凝,你爸爸生病了。”
我的心頓時沉了沉,不是因為得知爸爸患病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他得什麽病。
我知道不管這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沈時倦這是又把手到了顧家。
當然,他去拿顧家的任何一個人,對我都不會有任何作用,但是用我爸就可以完地拿住我媽。
我扶進屋坐下,然後打開了手機。
我已經許久不去留意國新聞了,我搜了我爸的名字,果然看到國的頭版頭條上就是我爸中風的消息。
他被錢寶慧他們用椅推著進出醫院,他的頭歪斜在肩膀的一側,整個人看上去像蒼老了一百歲。
不過才六十歲出頭的人,老態龍鍾的覺撲麵而來,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消息是假的。
我覺得是我爸配合沈時倦引我出來。
“媽。”我還沒有說話,我媽就哭了,握著我的手。
“你爸的心管一直都有問題,我那時候就跟他說不要吸那麽多煙,飲食也要注意..."我媽喋喋不休著,眼淚頓時流了滿臉。
“媽,你聽我說,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我爸患病的消息是假的,是沈時倦在想方設法引我們出來。”
“不是假的,是真的,晚凝你看。”將照片放大:“你看你爸這眼神空的樣子,還有他這裏的,是不是流了口水?你爸那樣要麵子的人,錢寶慧怎麽都不給他打把傘,就讓他這麽被拍到。”
“對呀,不管怎樣,我爸是有頭有臉的人,你看這鏡頭都快懟到我爸的臉上去了,就算我爸現在中風了,但錢寶慧他們是死的嗎?所以媽,這是假的,這張照片應該是擺拍,是沈時倦和我爸串通一氣,你想想看我爸才六十二歲,他一向都很好,怎麽可能忽然中風?”
我不知道我是否把我媽勸說住了,終於止住了哭泣,但是的緒仍然十分低落。
反正我是堅信這個消息百分之一千是假的,我都能扛得住他對南星的打,那更別說我爸的事了。
不過我不在意我爸的事,但我媽在意。
我以為我說服了,這幾天我媽雖然緒不太好,鬱鬱寡歡的,但是沒再提起我爸生病的事。
可這一夜裏我起夜,聽到隔壁房間傳來我媽的泣聲。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了,我媽還沒睡嗎?
其實我完全可以不搭理,過幾天就好了,但是我都躺下了,聽著我媽心碎的哭泣聲從隔壁約約地傳來,心中始終是不忍,我還是起床去了隔壁。
“媽,這麽晚還沒睡...”
我話音未落,就握著我的手:“晚凝。”我媽的微微地抖:“我想回去看你爸,求求你了好不好?我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我一定要親眼看看他,我才能放心,我就一個人回去,我會很小心的,就算被他們發現了,我不會說你在哪裏的,好不好?”
看著我媽流著眼淚的眼睛,本來我想發怒,想用翻臉來嚇住,想告訴你這麽一回去,就算你是自己一個人,隻要出現在海城,沈時倦就會立刻察覺,然後下一步找到我就輕而易舉的。
我也還想說,我爸那樣渣的人,他渣了一輩子,之前所有的溫存全都是因為沈時倦賦予我們的權勢。
如果我們還是像之前那樣,他依然連看都不會看我們一眼。
但這樣的話我也沒有說出口,我說了也聽不進去。
我看著的淚眼沉默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長達半年多的藏匿,我知道我媽一直過得很不開心。雖然沒有跟我說一個字,也盡量不表現出來,但我能從空的眼神中看出來,無時無刻都想回去,也不全是為了我爸。
所以我改變了所有的計劃,或許逃避也不是辦法。
我連夜訂了回國的機票,跟亨利簡單地說了一下我的決定,讓他繼續幫我看房子。
第二天一早亨利送我們去機場,他說。
“房子要留著還是要賣了?其實我知道你們這次回去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他之前是不知道我的事,但是這段時間他從上得知了我和沈時倦的事。
他從來沒有發表過意見,或許是他也認為我們不會再回來了,亨利對我說。
“我們中國人有一句話做冤有頭債有主,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不論是他欠你還是你欠他,都是一筆爛賬。既然是賬,那就得算清楚,總是躲著也不是辦法。”
每個置事外的旁觀者都是智者,他們都能看似睿智的對我的事指指點點,但他們不是我,但凡帶真的代到我的人生裏來,不一定理的比我更好。
但這段時間也仰仗他幫忙,我真誠地謝過他。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至於我這個房子,如果我以後真的不回來的話,那還麻煩你把這個房子過戶到你的名下吧,我送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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