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公主話音剛落,顧康倒是愣怔了一下,隨后淡淡笑道:“你倒是看得通。”
福清公主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笑看著顧康:“不看得通又能怎麼樣呢?”
“從小到大,看明白了太多事,反而活得痛苦不堪,”福清公主突然打住了話頭,隨后苦笑了一下。
這算什麼,和面前的殺人兇手訴說自己的衷腸,剖開自己的心嗎?
算了吧,反正他也不。
只不過是他前行路上的一個工罷了,工也就是個死而已,又哪兒來的衷腸可訴?
端起茶盞轉了轉杯口,直接一飲而盡。
里除了茶香的味道,還有一子藥的苦,只是預料中的銳痛沒有襲來,一時間倒是愣怔了一下,難道藥勁兒發作的慢了一些嗎?
頂著頭暈目眩的不適,沖面前的顧康輕輕笑了出來。
“顧康,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駙馬爺都不稱呼了,直呼其名,反而顯得更親切一些,這才像是夫妻。
顧康挑眉看向了面前憔悴到了極點的子,他的視線下意識避開了那雙滿是絕的哀怨眼眸。
顧康知道眼前的這個子最是無辜之人,本不該被卷進來。
可有時候,他們都被命運的子卷進來捉弄,誰都不由己。
“什麼事?”顧康自己面前的茶盞空空如也,又幫福清公主斟滿了一杯茶。
福清公主抬起手接過顧康推過來的茶盞,淡淡道了一聲謝,揚起頭喝了杯中的藥茶,卻將杯子調皮的沖顧康晃了晃。
“瞧,喝了!”
顧康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聲音沙啞:“你要告訴我什麼事?”
“對了,你母妃我會妥善安排,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你做的。”
福清笑了笑:“我這一生最牽掛的便是我的母妃,還希你能高抬貴手,看在我的面子上,給留一條命。”
“歲數大了,弱多病,經不起太多的折騰。”
“還有我若是不在了,消息一定要瞞著我的母妃!哪怕找個傀儡替也好,別讓知道。”
“我的丫鬟夏新,放出府吧,你邊有了新人,對只會。”
福清公主眼角不微微發紅,吸了口氣看著顧康笑道:“我這人面子不多,也就這點子牽掛了。”
“好在你也利用了我一回,算是我與你討的利息。”
福清公主緩緩起,因為頭暈竟是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暈倒在地。
顧康忙起將一把扶住,福清公主順勢將頭靠在了顧康的肩頭。
“顧郎,”福清公主眉眼間帶了幾分艷,定定看著顧康低聲笑著呢喃了出來。
“其實你對我也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對不對?”
顧康愣了一下。
福清公主笑道:“其實你早就知道自己的份是慕容皇族的脈,而我是蕭家的后代,我們之間最不該有子嗣的。”
福清公主踮起腳尖湊到了顧康的耳邊低聲笑道:“顧郎,多謝你換掉了我的避子湯,讓我做了一回母親,不過我會帶走他的,讓你安心!這也是我對你最后的報復!”
顧康瞬間眼眸一,一把抱住了福清公主,福清徹底倒在了他的肩頭沒有毫彈。
“福清!福清!”
顧康的呼喊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外面站著的夏新頓時淚如雨下,癱倒在地捂著臉痛哭失聲。
三天后,顧康登基,恢復了澧朝建制。
七天后,蕭胤正式從霸州發兵,直沖上京而去。
一時間上京人心惶惶,城門早已經被牢牢關閉,進出的人都要接非常嚴格的盤查。
七天后蕭胤的營帳扎在了距離上京二里地的土坡上,與城門樓上的家軍遙遙相對。
顧九齡在營帳里與兩個孩子翻繩子玩兒,玩兒得開心。
蕭胤坐在山川風圖前看著南齊各地的前朝叛軍,溫先生看來早就將前朝慕容家的人埋在了各。
如今同時反叛,攻克州縣,奪取州縣的府衙,看起來氣勢洶洶不過倒也翻不起太多的浪花。
凌風疾步走到主帳前,掀起了門簾,卻看到皇后娘娘在皇上的軍帳里帶著孩子玩兒,不愣了一下。
總覺這一次皇上面對這麼大的朝堂變故都不著急的。
“杵在門口做什麼,進來!”蕭胤冷冷道。
凌風忙走了進來,半跪在蕭胤的面前。
“皇上,戰報送來了!”
蕭胤起接過戰報,打開掃了幾眼,臉緩和了不。
凌風道:“啟稟皇上,云州,越州,隴西一帶的府衙基本穩定了下來,抓了不前朝余孽。”
“皇上,這些前朝余孽怎麼置?”
前朝余孽幾個字兒鉆進了蕭胤的耳朵里,蕭胤不下意識看向了坐在凳子上逗孩子玩兒的顧九齡。
前朝最大的余孽就在他軍帳里坐著呢!還抱著兩個小余孽玩兒得直樂。
蕭胤別過視線看向了凌風:“傳令下去,讓各個府衙的員自己甄別。”
“罪大惡極的,手頭上有人命司的,梟首!”
“被蠱了的,也害過人,沒有人命司在上的,直接送到邊地墾荒種地去,還造反?純屬吃飽了撐的!”
“其余的關幾天便放了,若是再起哄,也送到邊地屯田種地去!”
“都是閑得慌!”
凌風徹底不會了,懲罰這麼輕?
要知道這種反叛的罪責,擱在過去那可是要凌遲死的。
現在就這麼輕飄飄過去了,皇上對待前朝余孽也太溫了吧?
可皇上的決策,他也不敢說什麼,忙應了一聲,躬行禮離開營帳。
蕭胤走到了顧九齡的面前,彎腰將顧二這個小丫頭抱在了自己的膝頭,沖顧九齡討好的笑道:“妃,這樣理前朝余孽,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顧九齡笑道:“沒問題,這是你的天下,你做主!”
隨后看了一眼外面漸漸低的云層,大有山雨來風滿樓的抑。
“是不是該進京了?”
蕭胤點了點頭,緩緩起,懷中抱著懵懂可的兒。
“來人!”
凌風走進了營帳,跪在蕭胤的面前。
“皇上?”
蕭胤淡淡道:“傳朕的命令,明日帶八百親衛軍進城!”
凌風剛應了一聲,隨后覺察出不對勁兒忙道:“臣斗膽說一句,守著京城的可是二十萬家軍!雖然我青龍軍男兒各個勇猛至極,但是八百人對二十萬,皇上……”
蕭胤輕笑了一聲:“八百人,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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