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群賊混,劉關張已然帶著騎兵隊從側翼包抄殺來。
“雲長翼德,一個都不要走!會給村子招災的!”劉備果斷喝令,要求除惡務儘。
就算不全殺,也要確保俘虜,不能留活口回去通風報信。
“大哥放心!”關張暴吼著各帶五個騎兵從兩翼包抄,砍瓜切菜一樣背刺衝鋒那夥賊人。
這夥黑山賊也就十人。隻有十來個騎驢、馬,其餘都是徒步。
以黑山賊的貧窮程度,估計是負責劫掠的斥候部隊,纔有這麼多馬匹。
黑暗中隻聽關羽的刀呼呼生風上下翻飛,周遭慘連連。
最後幾個黑山騎兵,黑暗中聽到劉備指揮,狗急跳牆地循聲殺來,想擒賊擒王:“衝過去殺了那個喊話的!他是軍的首領!”
劉備邊還有兩名騎卒護衛,立刻持著刀盾迎上去格擋牽製。劉備覷準機會,迂迴反手一劍,割傷一名黑山賊的臂膀大脈,一時如泉湧。
另一名黑山賊猝不及防,似乎完全冇料到劉備能突然從那麼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手攻擊,也被劉備斬落馬下。
李素躲在後麵觀,這才注意到劉備騎戰的武藝果然也不錯。
主要是“雙手過膝”的長臂、“目能顧耳”的視野範圍,在這種一沾即走的遊鬥場合下,真是占儘了便宜。
當然了,劉備這種人,其實哪怕眼睛長得平平無奇,也能做到目能顧耳——誰讓他同時還“雙耳垂肩”呢,把耳垂拎起來蓋在眼睛上不就顧到了?
劉備親自手刃二騎賊後,遠也漸漸安靜下來。
十幾個俘虜跪地投降,其餘都被關張殺了。
“我軍有冇有死傷?”劉備關心了一句。
“隻有兩三個輕傷,這麼點賊人,我和翼德就夠了,怎麼可能死人。”關羽滿臉通紅地興顯擺。
在他看來,手下的小兵都是順風仗撿人頭的,輕鬆得很。
“冇有陣亡就好,給輕傷的弟兄包紮一下。”劉備點頭嘉許。
一地傷投降的賊兵,看出劉備是首腦,紛紛跪地求饒:
“將軍饒命啊!我等原先也是百姓,是被擄從賊的呀!那些騎馬的頭領纔是積年悍匪,我等都是被的!
他們打聽到最近郡兵撤走了,纔來擄掠的。往年我們都隻敢在井陘活,不敢來真定的。”
劉備要打聽賊,倒也不好立刻都殺了,便拷問道:“若真有誠意棄暗投明,便說說此去鄴城,一路有幾家賊頭、多人馬?”
俘虜不敢違抗,竹筒倒豆一樣全招了:“俺們什麼都說!俺是本縣褚燕手下,褚頭領算上老弱總計有萬餘之眾。
再往南是褚頭領盟兄張牛角的地盤,兵民總計數萬人。過了郡界往南,一路還有郭大賢、張白騎、丈八髭、雷公、白雀、五鹿、李大目,起碼七八路頭目,才能到鄴城。勢力大的劃地萬戶,小的數千戶。”
中平四年的黑山賊,還冇有形擰一繩的龐大力量,而是幾十家小頭目各自為政、劃地盤劫掠種田的格局。
聽俘虜報出那麼多頭領的名字,劉備倒不覺得什麼,但旁聽的李素卻有些頭皮發麻。
他知道,所謂褚燕,就是後世最有名的黑山大頭目張燕,但眼下還冇改姓——他如今尊奉張牛角,後來張牛角戰死,褚燕為了籠絡人心繼承地盤,才改姓張。後來利用袁紹、公孫瓚爭霸幽冀的機會,才左右逢源徹底統一黑山軍,為幷州霸主,號稱擁兵十萬,雄踞太行。
另外,張燕跟趙雲一樣,是常山真定縣人,所以在這遇上張燕的人馬很正常。
劉備並不知道這些,他眼下的當務之急,隻是弄清賊軍是否會有援兵,於是他繼續厲聲問:“你們既是褚燕的人馬,那此來可有使命?有冇有援軍等著你們回報?”
降賊瑟瑟發抖道:“我等隻是命來周邊村寨征糧,目標不定。若是得了錢糧便要回報,如今既是被擒,兩三日也不會有同夥來搜尋。”
劉備微微鬆了口氣,心中暗忖:“萬幸冇遇到褚燕的大部隊。不過前麵的張牛角也算一強勢力,今天要趁早全速衝出去,最好一天之通過趙郡,到廣平再歇息。這樣就能避過黑山軍中最紮手的茬子。”
劉備正思索對策,關羽卻已經在擔心如何理俘虜,他忍不住問道:“大哥,這些降卒如何置?”
劉備微微皺眉,他現在急著趕路,冇法收編壯,統統殺了又有些不忍。
略一思索,劉備便把趙村長揪到一邊悄悄商量:“老丈,這些黑山賊若是貿然放走,怕是會通風報信、帶人馬回來屠村。
不如收繳了兵刃甲、押去縣城請功,你們怕被記恨,隻管留某的名字,說是安喜縣尉劉備擒獲的便可。”
“多謝使君賞賜。”趙村長覺得冇什麼風險,說不定還能那到點府賞金,便答應了。
另一邊關張打掃完了戰場,繳獲了十幾匹驢馬、四十幾套甲兵,都比較簡陋陳舊。
劉備吩咐把戰利品一併折價賣給村人——這些農民要了驢馬兵也用不上,但他們可以趁過兩天送戰俘去縣城獻功的時候,一併賣掉。
相當於是讓村民們當中間商賺一筆差價。
趙村長跟村中其他長者一商量,覺得也有利可圖,就答應了。
隻是村子貧弱,村長帶著人賣力說合、把村裡的通貨刮乾淨了,也隻有數百斤銅錢、幾十匹布帛,遠遠不夠這批戰利品的價錢。
這時,剛纔一直打醬油的李素,終於逮到了發揮天賦的機會,連忙附耳勸諫:“古有馮諼為孟嘗君市義。今日咱無暇置戰利,不如也效法市義之計,讓村人代為在此鄉間傳頌公之仁德。
如此一來,若是將來朝廷授公職、令我等一併參與討伐張純叛,也便於在這常山鄉間多募義勇。”
李素的目的其實很直觀:今天來到這個姓趙的村子,冇遇到趙雲。但是沒關係,真定縣就那麼幾個姓趙的村子,隻要劉備仁德民的名聲在鄉間傳播開去,何愁將來招募不到趙雲這樣的勇士。
這番淺顯的道理,劉備很容易接,雖然他還不知道真定有趙雲。
隻是,對於李素依然急於備戰的心態,劉備有些不理解:“莫非伯雅以為、此番我們告發張純之後,他還有機會揭竿做大?
我們行如此迅捷,賈刺史派兵回來抓捕時,張純定然猝不及防、就算不死也要元氣大傷,怎麼可能還有綿延的戰?”
李素卻知道,曆史上張舉、張純之中,中山相張純隻能算是二號人——畢竟後來他隻是稱大將軍,前泰山太守張舉纔是自稱天子的。
所以,這次就算是實現了最好的結果,真把張純勢力扼殺於繈褓之中,那也不過是把叛的前期主力砍掉一半左右,想徹底不戰而撲滅叛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些理由,他冇法跟劉備說,隻能修飾一下:“玄德公,我等到鄴城,前後要花三天,等見到賈刺史,督郵的死訊多半已經被髮現了。就算張純誤判督郵是因為利益之爭、被你仇殺,他也多半會警覺。
而賈刺史如果要調兵來捉拿,大人馬行軍不可能如我們這般每日二百餘裡奔襲。到時候訊息遷延,能重創張純、削弱其勢力,已經很不錯了。而張純隻要往北突圍,進幽州涿郡地界,賈刺史冇有朝廷授權,本不敢追擊。”
雖然自黃巾之後,朝廷允許各自行備,但越州追擊這種事,手續還是很麻煩的。對於刺史來說,遇到賊,隻要逐出本州地界就好了。貿然追說不定還會被朝廷猜忌,認為你擴張地盤。
這也是後來宗室重臣劉焉,要諫言靈帝“廢史改牧”的重要原因之一。
……
劉備聽了李素的分析,眉頭頓時深鎖。
不得不承認,一開始他還真冇做好“告發張純功後,還要打仗”的心理準備:
“伯雅所見甚是深遠。既如此,從今日起,我等就要做好將來被朝廷派遣討賊的準備。此行途中再有殺賊所得財,便低價置,權市民義吧。”
想明白之後,劉備心居然有些躍躍試。
時隔三年,又要再招募鄉勇,為國剿賊了麼。
於是,他也就不再糾結於價錢,以極低的價格,把大部分殺賊繳獲理掉了。
劉備隻留下了五匹狀態還不錯的馬匹,用於馱運資。
然後把剩下的馬和全部的驢、幾十套破舊兵甲都留給村民,換回三四百斤銅錢(大約七八萬錢)和四五十匹布帛。
這些東西拿去常山縣城慢慢賣的話,起碼能賣二三十萬錢,所以起碼打了對摺都不止。
為此,趙村長千恩萬謝地戴:“使君真是民如子,我等在此一輩子,還冇見過殺賊的軍將繳獲讓利於民的,咱全村永將軍仁德。”
畢竟,劉備不是把戰利品便宜理了,他還幫村子度過了一劫——如果昨晚他們不住這兒,這就被黑山賊洗劫功了。哪怕劉備什麼都冇繳獲,村人也該給孝敬勞軍恩。
李素見人心可用,在旁勸道:“老丈若是有心,可在本縣鄰近各村,傳頌我家主公恩德,記清楚了,我主是安喜劉玄德。”
趙村長:“一定一定,老朽當親率子弟,各傳頌。”
李素心中暗忖:但願這番仁德,能傳到趙雲等人耳朵裡吧。
1,吃吃喝喝那些事。 反正清朝都穿成篩子了,所以加我家這只也不多了。 2,四大爺很忙系列。 女主本來可以有空間的(但我寫不出來,一寫到空間就犯設定狂癖,文會歪到十萬八千里外);她也可以有系統的(為了她我去玩了網游,但還是寫不出來,設定癖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她只能就這麼穿了……去當一朵在寒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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