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怔,一下反應過來,陸司卿似乎不知我日記本里寫的男人,是他。
我突然就沒那麼丟臉了,猛然甩開了他的手,直了背脊,皮笑不笑的開口。
“我親哪個親哪個,我沒管你跟許霽怎麼回事,你也別手我的事。”
陸司卿的手被我揮開,他頓了下,隨即就是一聲冷笑響在我的耳邊。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管我在外面有沒有人,我也別管你是不是惦記別的男人,甚至給我戴綠油油的帽子?”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可想想,即便是又怎麼樣?
我們本來就要離婚了。
“跟我廢話了,趕換服吧,回頭誤機了就是你的鍋。”
陸司卿俊的臉上神沉至極,他低頭湊近了看我,眼神鷙。
“姜知意,我勸你,別惹我。”
彼時,我還不知他說這句話的含義。
我只當他是死的,輕哼了一聲,了下棕褐的卷發,風萬種的踩著高跟鞋出去了。
陸司卿也沒追,我徑直下了一樓,吳嫂已經回來了,在廚房里收拾衛生,陳書也過來了,恭敬的跟我問好。
“夫人。”
我擺擺手,坐在的沙發上,“這次出國后再回來,十有八九我就不再是陸太太了,你我知意吧,知意姐也行。”
陳書的角了,戴著黑金邊的眼睛,顯得儒雅又沉穩。
“夫人別開玩笑,您比我至小十歲。”
我滿目詫異,“十歲,居然差這麼多?”
不過仔細想想,陸司卿其實也比我大許多,我今年23,他都29了,陳書跟在他邊多年,比我大十歲也正常。
怪不得我跟陸司卿沒話說,我們差了兩個代呢,哼,老牛吃草,還嫌草扎,死渣男。
陳書只是笑。
很快,樓上傳出聲響,陳書側首看去,“陸總。”
我也抬頭看去,只見陸司卿換了一服,黑的襯衫配著西,西裝革履,外套是一件長款的杏風,襯得他整個人高大威猛,英俊的臉看上去格外的深邃。
我嘖了聲,不再像前世那般為他犯花癡,干脆利落的收回視線,起往外走。
“走吧。”
陳書開車,我習慣坐了后車座,陸司卿臭著一張臉,上車就閉眼,半個字都不跟我說。
我也懶得理他,去機場要四十多分鐘,我刷抖音,尤其是刷抖音上的帥哥和,腱子型男,可小狗,細腰小姐姐,還有古風變裝人等等。
為什麼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只要我單,這都是我后宮。
可耳邊總傳來重的呼吸聲,我笑盈盈的臉上一下收斂干凈,陸司卿怎麼這麼煩,要睡覺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睡麼!
我朝他看去,卻見他閉著眼,修長的手指著眉心,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模樣。
我秀眉蹙起,畢竟是要一起出差的,我不想回頭一事無,還得照顧一個累贅。
“陸司卿,你不舒服嗎?”
陳書也從后視鏡看向陸司卿,“陸總,是不是又頭疼了,車上備了藥,要不要吃點?”
陸司卿還沒回答,我又訝異的問:“又?你頭疼的很頻繁?”
前世我照顧陸司卿許多年,他有什麼病我比他還清楚,他只是有點胃痛的病,腦子是沒事的。
陸司卿依舊閉著眼,一聲不吭,陳書解釋,“是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段時間陸總常常頭疼,總是做噩夢,睡不好覺,夫人,要不您給陸總按按吧?”
我微張,驚訝不已,忽然想起了上次陸司卿來我爸家接我,在車上淺瞇了會也做了噩夢。
我真心實意的道:“陸司卿,我聽說人得腦瘤的時候,也經常失眠多夢,而且總做噩夢,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雖然你很討厭,但我們畢竟還沒離婚,你要是掛了,多憾啊。”
前世的陸司卿很健康,可我都重生了,陸司卿也出現了異常況,萬一真有什麼因果循環,我沒得癌癥,反倒是陸司卿病了呢。
他活著的時候,我尚且不能得到一分錢,他死了,我就更得不到了,我是真擔心啊。
沉默不語的陸司卿一下睜開了眼,漆黑的眸子犀利的看著我,涼薄的勾。
“要真是這樣,你放心,我會帶你一起走,不會讓你為孤單寂寞的寡婦,曹地府,我們再做夫妻。”
我:“……你是不是真有病,殺人犯法。”
陸司卿冷呵,“那就死兩次,目的達就行。”
陳書前排憋笑,大氣不敢出,我氣呼呼的雙手抱。
“我好心好意勸你,你三句兩句懟我,疼死了活該。”
狗東西!
他最好天天疼,天天做噩夢,最好生不如死!
陸司卿不知想到了什麼,薄冷勾,重新閉眼,不在說話。
我也沒再吭聲,很快就到了機場。
陳書為我們辦理了手續,上飛機后,我跟陸司卿挨一塊。
我十分不滿的看向陳書,陳書訕笑,“夫人,總不能我來照顧您,陸總會開除我的。”
這當然是陳書的借口,我聽得出來。
不過事已至此,我也無力扭轉,直接躺平閉眼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空姐甜的聲音醒了我,問我要什麼餐食,我尚未清醒,隨口要了一份面條,打開一看好多香菜,小臉頓時垮了下去。
真的,我想消滅香菜!
就在這時,陸司卿修長的手拿過我的餐盒,將他的米飯給了我,嗓音又冷又沉。
“能不能不挑食,還要坐十個小時的飛機,要是不想死在飛機上,塞也要塞下去。”
我鼓了鼓腮幫,看向他,清亮的眸里閃過一不解和困。
“陸司卿,你究竟怎麼知道我不吃香菜?”
我本沒在他面前表過不吃這些,陸司卿跟我婆婆都很吃這東西,在家族宴會上,我怕吵架或引起婆婆的不滿,全都避讓或忍著惡心吃下去了,我從不說,陸司卿對我毫不關心,不可能會知道。
而且在前世,我也就只在跟他撕破臉,跟他大吵的時候,才說過自己的喜好,那都幾年后的事了,現在的陸司卿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陸司卿低著頭,那麼好看的一張臉依舊冷冰冰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卻恍惚了幾分。
“夢里的人不吃。”
“你夢里的人,跟我吃不吃香菜有什麼關系?”我詫異,俏臉上卻帶了幾分探究。
“你夢里的主角是人啊,是誰,什麼劇走向,你這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記得那麼清楚,是人?”
應該是許霽吧,許霽才出國幾天啊,他既然這麼想念,當初為什麼裝的那麼淡定?
呵,還說不會跟我離婚,為了跟我賭氣,連人家的機場都不送,我還真以為他沒那麼深呢,得出國才能發現他對許霽的一往深,沒想到都思念疾了。
陸司卿英的眉頭蹙的更,掃了我一眼。
“閉,聒噪。”
我:“……”
我咬牙,幽幽的笑了。
“行,我就看你能到什麼時候。”
等著吧,他肯定會去找許霽的,這次出國,他可是單方面與許霽定了的。
陸司卿沒理我,他似乎是真的不舒服,都沒有力氣跟我吵架了,薄發白,躺在椅子上睡覺也地蹙著眉頭。
比我預想的還快,一下飛機,陸司卿就接到了許霽的電話。
通話三十秒左右,我見到了他最溫,最有耐心的一面。
“我知道了,你在原地等我,別怕,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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