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整個病房寂靜無聲。
我舅舅和沈寒瞠目結舌的看著我,他們剛剛都想幫我的,可似乎沒想到我這麼會罵,居然半句話都不上,我婆婆已經被我的歇菜了。
我婆婆差點被我氣暈過去,手氣得發抖,臉又青又紅,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猜,大抵沒聽過我說那麼臟的話,先前幾次我懟,終究還留有一點面。
當然,我的素質主打的是遇強則強,越弱則弱。
這次是先欺負我那弱不能自理的舅舅,我當然要加倍討回。
沈寒率先反應過來,拍手鼓掌,角揚的不能再揚,目冷冽的看向我婆婆。
“聽到了麼老太太,做一個人敬重的人才長輩,你隨隨便便拿自己兒媳開罵,左一句小賤人右一句小夫,空口抓,過于缺德,回家好好學習一下真善吧。”
柳凈庭的呼吸順暢了,舒坦了,目冷厲的看向我婆婆。
“陸家是吧,竟敢這麼欺負我家孩子,你們等著瞧!”
“你們才等著瞧,野的再歡也是野,窮的叮當響也敢跟我板,真是可笑,”我婆婆氣得咬牙切齒,怒瞪著我,“姜知意,我一定讓司卿跟你離婚,像你這種沒文化沒素質,頂撞長輩教訓長輩的人,不配當陸家兒媳!”
我婆婆氣呼呼的走了,我毫不氣,致冷艷的眉眼彌漫起涼薄的嘲諷。
真當我稀罕當陸家兒媳呢,搞笑,豪門而已……算了,豪門還是很強的,吃香的喝辣的,不過不是我的,陸家的錢也不是我能隨意揮霍的,那就沒什麼可惜的。
忽然覺察兩道犀利的目投向我,我轉頭看去,就見我舅舅和沈寒正嚴肅的盯著我。
我心下發虛,“怎麼了?”
我舅舅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語氣沉沉。
“知意,上次我問你為什麼離婚,你說只是有點小矛盾,聯姻不不合適,現在鬧了這一出,你老實告訴我,陸家到底是不是將你往死里欺負?”
沈寒凝視著我的眸子里也滿是心疼。
我抿,腦海里瞬間閃現前世今生,陸家人對我的苛責,欺凌,陸司卿的冷漠無視,婚姻的背叛,雖然在前世死的時候,我已然放下,可想起來終究還是厭惡的,心頭發寒。
我扯,搖頭,“也不全是,陸爺爺對我特別好,他很照顧我。”
柳凈庭盯著我,角翕著,一張滄桑的臉上眼睛竟紅了起來,自責與愧疚布滿他的眸底。
“怪我,沒能早點找到你,讓你跟你媽媽,吃了那麼多苦,以后不會了,有舅舅在,舅舅一定會保護好你!”
其實我舅舅很嚴肅,加上他滿臉胡腮,甚至呈了幾分兇相,可我聽了他的話,瞧見了他的眼神,心中卻有幾分酸。
被人欺負的時候,誰不期待有人在背后撐腰,我前世盡委屈,孤立無援,今生聽到這種暖心話哪里還得住,當場就冒起了淚花。
我疾步向前,撲進我舅舅的懷里,“舅舅……”
他用力抱著我,著我的腦袋,語氣帶著幾分心疼又有幾分凌厲。
“知意,跟舅舅回家去,今天就收拾,今天就走。”
“我倒要看看陸家多能耐,居然敢這麼欺負我柳家的孩子,你的委屈,舅舅一定給你報仇!”
聞言,我從柳凈庭懷里出來,看著他發紅的眸子,“不行舅舅,你才剛做完手沒多久,不能出院的,而且我沒關系的,你瞧,我剛剛不是反擊的很好麼?”
我已經不是從前懦弱的姜知意了,我可以自保。
外公家是很有錢,但太勢力了,我不喜歡,舅舅現在如此落魄,跟外公家關系僵,如果要帶我回去,肯定會求外公幫忙,事態究竟如何發展還不一定,說不定還會將我跟舅舅一同趕出來,我不愿舅舅為我丟棄自尊,為我苦。
再者,我也不能走,我得等陸司卿回國,等他回來離婚。
沈寒瞧著柳凈庭,俊的臉上神沉沉,也溫聲勸。
“舅舅,您先治病,陸家就在這跑不了,等您病好了,再上門清算也可以,這段時間,我會保護好知意的。”
柳凈庭看向沈寒,目定定的鎖視著他,隨后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小子,好。”
沈寒溫潤的臉上掛滿了笑意,“謝舅舅夸贊。”
我也笑瞇瞇的趕忙附和,“當然,沈寒是超級好的,舅舅,咱不生氣了,晚上吃大餐怎麼樣?”
我舅舅應下了,寵溺道:“想吃什麼吃什麼,點你喜歡的。”
卻在我看不見的視野里,他漆黑的眸里陡然有幾分厲閃過……
我回公司上班了,這期間陸司卿沒有半個電話打來,短信也沒再發。
趙景明還在幫我找醫生,還沒有找到特別合適的,有合適的醫生,排隊的病人都到明年6月了,足足要等10個月。
他扶額挫敗,妖孽的臉上大大印著三個字“我不行”。
“嫂子,我刷臉不如陸哥好使,他刷臉的話,別說10個月了,10天后就能給你安排上。”
我不要陸司卿幫忙,錢是錢,是,我寧可欠趙景明的人債,也不能欠陸司卿的。
而且等我跟陸司卿離了婚,我才有錢,現在我也拿不出一百萬。
我拍了拍他的肩,微微一笑。
“你別灰心,再幫我找找吧,一個月能找著就行,不急于兩三天。”
“好吧。”趙景明眼睛八卦似的瞧著我,問我這些天在國外的經歷,跟陸司卿關系是不是好了不,還指了指我脖子上淡下去的咬痕,沖我曖昧眨眼。
“我還想陸哥沒經驗,沒想到他過于生猛了。”
我:“……”花花公子的腦回路,是我跟不上的。
我皮笑不笑,抬手了下我的長卷發。
“正經事干不,不正經的你干的是相當順手,趙總,你得好好上班,把我出差的帶薪假批上,想一些有的沒的。”
說完,我轉頭就出去了,也沒管趙景明委屈的眼神。
日子竟平靜無波的過完了兩天,就連我婆婆都安靜了下來。
按著我的計算時間,陸司卿最要再過一周才回來,沒想到現在他就回國了。
他依舊沒聯系我,這事還是趙景明跟我說的,華蕭與尚事的合作是徹底泡湯了,尚事的設計師跟項目總監都被陸司卿送進去了,罪名是強未遂和故意傷害。
哦,這就是陸司卿繼續留在國外的原因,不愧是霸總,實力護“妻”。
我耐心等了一天,想著陸司卿回國得倒一下時差,現在強迫他跟我去民政局,他可能會有脾氣,可第二天他依舊沒靜,我頓時坐不住了。
我立即給他打電話,陸司卿沒接,給陳書打電話,他也沒接。
我出午休時間,打了三份離婚協議趕去陸司卿的公司,門口撞見陳書。
他很詫異,謹慎問:“夫人,您怎麼來了?”
我看著他,秀眉蹙,“我給你打過電話了,你沒接,陸司卿呢,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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