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幫。”
頭疼腦熱的,付政霖眼皮發沉,睜著撇了一眼,問道:“是不用,還是知道他幫不到你?”
“你到底想說什麽?”
的車不如豪車舒適,車廂空間也有限,他輕哼一聲,聲音異常清晰可聞,梁枝說:“你是不是還忌諱我跟他的事?”
有些想笑:“我是暗過陸總,你滿意了?”
付政霖抿了抿,什麽都沒接,梁枝泄氣的沉了口呼吸,側頭看他:“付政霖,你還走不走?”
“送我回去。”
把人送到觀瀾湖,他半仰著頭閉目不語,看不出是睡著了,還是在沉神。
梁枝靜靜的坐著等了十幾分鍾,付政霖才睜開眼,沒往這瞧,徑直去拉門下車:“晚上別開快車。”
他反手推門的力氣不重。
時間安排得都很滿,梁枝先去趟警局,無論如何得跟馮沛文見上一麵,馮珊不住刺激暈了,還得回頭去醫院看人。
事辦完,都已經臨近深夜一點多。
醫院有家屬休息區,但沒床鋪,隻能倚著沙發將就睡一晚,怕馮珊醒來緒激鬧騰。
馮珊夜裏醒來幾次,都是拖著梁枝,求去找付政霖幫忙。
“媽,他不肯幫的。”
“阿枝,媽上次打你是媽不對,可你小姨的事你不能不管,這個家不能散啊!”馮珊雙眼哭得又紅又腫,像是掛著兩顆核桃。
梁枝把手從掌心中,出來:“我們還是勸小姨自首吧!”
“不行,坐牢了我們怎麽辦?”
梁枝滿心疲憊:“付政霖不會幫忙的,這牽涉到付家的名聲。”
急中生氣,馮珊到底也是重了口:“他也是個男人,你得想點法子應付,怎麽著不能看著你小姨進去坐牢啊!”
“您要是擔心生活費,我保證……”
馮珊徹底黑了臉:“你就這麽狠心,真到了見死不救的地步了?”
“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就算求付政霖,他也不會幫,您還是早點跟小姨說清楚,讓自首減輕刑。”
梁枝態度堅決,神不虛。
即便麵對馮珊如何哭鬧,無於衷,立場穩如磐石,甚至有些薄涼冰冷。
這些時日以來,讓徹底看清了現狀。
除了自己,沒人能靠得住,包括付家更是。
“他不肯,那你就去求你婆婆,可是一直很喜歡你的。”
馮珊還做著最後一掙紮,梁枝站起,視線往下垂著看人,表冷切:“人家憑什麽幫忙?當初小姨怎麽把我嫁進付家的,大家心知肚明。”
付家對好,不過是仗著現在是付政霖的妻子。
而梁枝也確實因為一場婚姻,牽絆住了他的手腳,徹底隔斷了他與薑平樂那場孽緣。
一旦這點薄淺的關係破裂,跟整個馮家什麽都不是。
“如果不想大家都過得慘,就不要再讓我去找付政霖,以此下去別說他,付家也會讓我主離婚的。”
從馮珊那離開,外邊天剛亮。
梁枝簡單吃了早餐,不想回家,去陳否那暫且借宿了幾天,趁著這陣子還是想好生勸一下馮沛文。
自首總好過辯死不認。
陳否說:“你小姨這事,你是真不打算求付政霖,還是他不肯幫忙?”
其實,梁枝看得出,那晚上付政霖喝醉酒,在車上是給過求人的機會。
但心下一橫,就是不肯張,準確的說不是他不幫。
“我找他幫忙,等於自己砸自己的腳。”
陳否了解,點點頭:“也確實,解一時燃眉之急,恐怕日後整個付家都會看不起你,說不定付旌跟蔣賢清還得讓你跟付政霖離婚。”
梁枝躺在搖椅上,盡守著初夏的照耀,麵目間不聲,微翹的鼻尖,著一層晶亮而薄的細汗珠。
“阿枝,萬一他沒考慮跟你離婚呢?”
陳否的聲音在耳畔回:“付政霖這些時間,暗下幫過你不,之前找工作,後來又私下買斷的緋聞,其實……”
梁枝異常清醒,打斷這個無厘頭的念想:“你想說他對我有?”
說完,自問自答的開口:“付政霖這種人,會有嗎?”
“也是。”
付政霖的冷漠無,陳否不是沒見識過,當年一走了之,拋下這麽大個爛攤子留給梁枝。
被爛脊梁骨,任誰都能在頭上踩兩腳,他的心狠手辣早就刻在了骨子裏。
“對了,上次你我幫你查的事,查清楚了。”
聞聲,梁枝睜開眼,目帶疑側頭看,陳否臉上照著太鏡,目不斜視,瓣翕:“付政霖那個初薑平樂,是薑常生的長孫。”
陳否拉下鏡片:“你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我也是剛查到。”
上回在皇城,還因此說過付政霖,兩人臉都鬧得不太好看。
“他兩什麽事?”
梁枝不辨喜怒的問道。
陳否一邊驚覺的從容,一邊敞聲說:“薑平樂是爺爺特意培養,送給付政霖的,兩人同校不同級,當年在圈也算是佳配,鬧得轟轟烈烈。”
“奈何薑常生野心太大,手到了付氏部,蔣賢清才看不下去斷然阻止兩人來往……”
說到一半,話語停住,陳否掃眼去看表。
梁枝麵不,起喝了口水,眨著雙純真無辜的桃花眼,後麵的事都了然。
馮沛文把塞給蔣賢清,付家正愁短期找不到合適的人接盤。
而梁枝清醒知理,學曆高,長相好,重點是清楚自己的地位,貴在有自知之明。
陳否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聽說剛回國,不知道跟付政霖上沒,你真不打算跟他要點什麽?這個時候要還能拿到,真等到迫不得已離婚……”
梁枝搖搖頭:“不要。”
陳否沒看到眼底一閃而逝的亮,那是堅決,跟付政霖關係越清淺,到時走得才能越瀟灑坦率。
“別擔心,你小姨的事我會找人幫忙的。”
梁枝微微蹙眉,低聲道:“你人脈廣,認識的律師多,幫我多打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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