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都了,這不止是淋到了水,還淋了不水。
這麽嚴重的傷口,還這麽不注意!
護士冷著臉,想認真叮囑兩句,但看見陸時晏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又無奈地笑了下,“陸先生,您這個傷口,還是要悉心護理才行,千萬不能再水了,染了會很麻煩。”
“好,多謝。”
陸時晏笑著應下,忽然想到什麽似的,隨口問道:“對了,我剛經過二樓,好像看見婦科那邊有不保鏢,是出什麽事了嗎?”
他剛看見阮南枝的背影了,想過去,卻被周放的人擋了。
“沒出什麽事。”
護士臉上劃過豔羨,“聽說是我們小周總帶未婚妻來檢查,他可寶貝這個未婚妻了,安排保鏢可能是防著什麽有心人,這個孩真是好福氣。”
聞言,陸時晏眸底狠狠一沉。
——檢查。
再加上昨天聽見的南枝和江萊的對話,讓他不得不多想。
護士見他沒接話,一邊理著傷口,一邊問:“怎麽了嗎?”
“哦,沒有,就是覺得小周總確實和傳聞中的一樣深。”
陸時晏敷衍了一句,理完傷口後,闊步走到走廊盡頭,打了個電話出去!
……
在醫生說完話之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
我和周放看著手裏的檢查報告,又彼此對視一眼。
幾次之後,我心跳越來越快,好半天,才出了聲確認,“就是說……我們有寶寶了是吧?”
周放將薄薄的報告單邊緣都皺了。
本來聽到我說可能懷孕,他還能開玩笑,可這會兒真的確定了,平常那麽能說的人,這會兒一個字都說不出。
我沒見過這樣的周放,覺得還有趣,手他的臉。
周放看過來,不帶笑意的時候,這張棱角分明的俊臉還是有點駭人的。
“你沒什麽要說的嗎?”
周放搖頭,隨後又點頭。
我控製著心底的歡喜,起道:“那我要回家看了,你要不繼續在這兒緩衝一會兒?“
周放立刻起跟上。
這種時候,他說什麽也不會讓我一個人行。
回去是喬鞍開的車。
顯然,孩子爹還沒適應爹這個份。
與此同時。
醫院某層的男衛生間,發出巨大的聲響。
陸時晏一拳砸爛了隔間的門。
手機落地,屏幕四分五裂,殘損的碎片折出男人猩紅的雙眼。
……
黑賓利駛麗景苑地下停車場。
停穩後,我匆匆下車,卻被周放按住。
“幹嘛?”
他抬手指向我的腹部,在我低頭去看時,彎腰把我抱起來。
“別忘了,你現在當媽媽了。”
我確實還有些沒適應,主要也是更擔心。
還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
可看見他這樣大驚小怪,又忍俊不,“幹嘛,我現在連路都不能走啦?”
男人挑眉,“我還沒緩衝過來,需要先適應一下,所以暫時不能。”
我懂了,不由配合道:“知道啦,那你快些抱我上樓……”
話音未落,手機鈴聲響起,周放幫我拿出手機,冷不丁扯了下角。
笑得很冷。
我一頭霧水,瞥見來電顯示時,頓悟了。
“喂,學長。”
我邊接邊瞄著周放的神,“啊?見麵?”
“……那什麽時間?”
“好,我知道了,待會兒見。”
我掛了電話,抬頭去看周放,隻見他一直眼睫微垂,麵無表地注視著我。
像……像隻在埋怨主人的大狗狗。
我被他的模樣逗笑,又得到他一聲冷笑。
“幹嘛呀。”
我摟住他的脖頸,威脅道:“我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有人給我撐腰了,我要是看不到孩子爸爸的笑臉,我就不高興,那肚子裏的小崽子也不會高興的。”
周放依然沒出聲。
我繼續:“我聽說過,不高興的孩子生出來就是皺皺的,可難看了。”
“要是兒的話,你……”
“嗬。”
周放發出短促的笑,兩側的角微微勾起一樣的弧度。
但眼裏沒笑意,“我發現你現在是恃寵而驕了。”
聽著他懶散的語調,我就知道他沒生氣。
在他下上蹭了蹭,把和學長的對話容跟他說了。
周放努力維持角的弧度,“什麽意思?你讓我送我的老婆去見,對我老婆心懷不軌的東西?”
“好不好嘛?”
我使出殺手鐧,對他撒,“那你不得保護我和孩子嘛?”
周放從鼻腔裏哼了聲,隨後將我又放進了車裏。
“哎……等等。”
我忙不迭出聲,“我想先和說一聲。”
知道了我懷孕的事,也一定一定會很高興的。
周放又把我抱出來,大步上樓。
我覺這利落的作,是在暗示我,別去見陸時晏。
可陸時晏電話裏說的,事關的,我不能不去。
眼下的最重要。
再者,陸時晏一向對我很好,總不能做什麽傷害我的事。
喬鞍等在車前,點了支煙。
眼睛轉了又轉。
他四哥也就是上逞能。
實際上,護妻程度,不亞於狼狗護食。
……
“現在越發氣了,路都不自己走了?”
我跟周放剛進去,就聽到的嗔怪。
我晃晃,示意周放把我放下來。
周放卻是走進去,小心的把我放到沙發上。
看得直皺眉,笑著道:“我知道你,但你也不能這麽慣著。”
“現在確實金貴。”
周放給我倒了杯熱水,順勢坐到我旁,他語調慣常帶著懶散,但能聽出真摯。
還是想多說兩句,我及時打斷,“,您……要當曾祖母了!”
“……”
直接懵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看看我的肚子又看看我的臉,“你、你說什麽?”
我拉著的手放到我的腹部,“這裏,有您的曾孫了哦,高不高興?”
的手開始不控製地發抖,怕傷到孩子,趕回去。
“哎呦!”
欣喜地拍了下,站起來回踱步。
我知道,一直覺得虧欠於我,讓我明明出生沈家,卻顛沛流離到如今。
好不容易回到邊,又要接手沈家的爛攤子,為老人家的心。
甚至擔心,看不到結婚生子,會很憾。
這也是我為什麽,第一時間回來和老人家分這個好消息的原因。
“好好好。”
好半天,才開口,卻也隻是連說了好幾個好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我拉著坐下,“您上年紀了,可不能太激了,來,跟我一起深呼吸。”
卻了我的腦袋,“都當媽了,還沒正形。”
“我是近墨者黑,沒辦法。”
“嘖。”
周放大掌覆在我頭上了,輕笑道:“我要是沒聽錯的話,這是罵我吧。”
“你說呢?”
我仰頭給了他一個眼神,樂的他無奈,跟著我笑,“注意胎教,別到時候耳濡目染的,孩子也覺得我是個壞爸爸。”
“你本來就壞。”
“哦?”
周放挑眉湊近我耳邊,故意著嗓音,似被砂礫打磨過,“哪兒壞?”
我一把推開他,立刻跟告狀,“您快看看,是誰沒正形?”
沈老夫人覺得沒眼看,擺擺手,“我突然想起來,我沒有喂魚。”
我直接穿,“家裏就沒有養魚。”
也不慌,“我澆花去。”
說完也不管我說什麽,腳步迅速地去臺了。
我卻紅了眼眶。
周放扭過我的臉,指腹溫的抹去我的眼淚。
“一定會沒事的,”
他聲音低沉好聽,“相信我,嗯?”
提到這個,我猛地站起來,“對了,我得趕去找陸時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