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家宴,也算是為給二房一家接風洗塵了,便讓人轉備了清子酒,大靖清子酒便是接風洗塵之意。
侍菜的丫鬟原在老夫人后布著素菜,剛要拿起旁邊丫鬟托盤上的酒水給諸位夫人姑娘倒上,就見五姑娘邊的大丫鬟竟先一步接過了。
丫鬟頓時疑,想再次手接過,誰知執月轉便幫著二夫人倒酒水了。
丫鬟:“?”
許是大丫鬟當久了,想會侍菜丫頭的活計?
執月過來幫三姑娘倒了酒,誰知幫四姑娘倒時竟一不小心打翻在四姑娘的上了。
原先還在跟著老夫人說笑的宋苡綺驚起:“你這死丫頭沒長眼嗎?!”
這酒水徑直往子上傾了!
剛想一掌呼到丫鬟臉上,這丫鬟一下跪地躲了過去,丫鬟連聲求饒,宋苡綺定睛一看,竟是宋晏寧邊的丫鬟。
宋苡綺今日見宋晏寧過得這般恣意本就不順,此時直接瞪了過去。
見這人還好在在的坐著,素白的臉上有些訝異的看著,宋苡綺這時才注意自己高高舉起的手,頓時有些訕訕的放下。
但即便是看向宋晏寧,眸中的火氣也有些藏不住,一看便是在汀州呼風喚雨慣了的。
宋苡綺聲音尖細,男眷那邊也聽到了靜,理應小輩過來查看,兩位弟弟不經事,宋至道了聲便離席過來請安,朗朗舒華問道:“祖母,夫人,這邊可是有何事需要幫忙的?”
劉氏面一臉看好戲,看了眼定在一邊站著的宋苡綺,對著兒子道:“只是你四妹妹的不小心沾上了酒水靜大了些。不是什麼大事,好好招待你父叔和兄弟們。”
宋至見旁邊宋晏寧的丫鬟還跪在地上,侯夫人和老夫人臉都慍,想了想還是什麼也沒說拱手去了男眷那邊了。
還沒人注意到陸瑜何時臉沉了下來。
“叮。”原先安靜的桌聽聞一聲擱筷聲。陸瑜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拭了拭角,笑意不及眼底,道:“不過是個丫鬟不小心撒了酒水,四姑娘這是要幫我掌家,管教丫鬟了嗎?”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見人面不大好看,宋苡綺連往日套近乎的三嬸也不敢喚了,想尋求庇護,轉頭見邱氏臉也有些不好,宋苡綺著音道。
旁邊的老夫人確是看不下去了,眼不見為凈道:“好了,還不快些下去換。”
“是......”宋苡綺喏喏點頭。
陸瑜見宋苡綺轉走開,腰間劃過一古樸的玄黑,皺眉道:“等等。”
見人轉過來,陸瑜定睛一瞧,果真是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一塊玉佩。
陸瑜這下臉倒是真不好了,冷聲道:“這玉佩,怎的在了你的腰間?”
“夫人,這是苡綺自個庫房里....”說著宋苡綺這才想起這玉佩的來歷,正是幾年前從宋宴寧那拿得的。
一時啞言結舌,怔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陸瑜一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面上冷笑。
還沒等著兩人說些什麼,在一桌眷疑的檔口里,宋宴寧淺聲道:“這原是我的,只是四姐姐當時在汀州說借過去賞玩一段時間。”
一時想將人趕下去的老夫人也靜了下來,像是在等著下文。
“原是如此——”
陸瑜點點頭,再看執月去斟酒斟到了人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怕是這丫頭去討要,人家占著不還。或是,想當著眾人的面要回來,落落人的面子。
“那這事說來還怪聲聲,原是行安那小子為我們母在北疆求的平安配,我記著應該是聲聲十一歲那年罷,這小子想著妹妹早日平安康健,我也不敢耽擱,便連忙讓人送去汀州了,誰知這丫頭不當回事,給四姑娘戴了三年。”
行安正是宋晏寧嫡兄——宋晏舸的表字,宋晏舸方弱冠便取此表字,只盼他每一次出行征戰,都能平安而歸。
陸瑜漫不經心的給老夫人和妯娌解釋道。
見站著的四丫頭臉漸白,邱氏不忍的聲道:“看來是聲聲大意了,只是在汀州的時候們姐妹深,時常換著東西穿戴,怕是聲聲忘記要回去,這四丫頭也給弄混了才將這玉佩帶著出來。”
“是嗎?”陸瑜心下嗤笑,好一個時常換著穿戴,倒真是提醒了,這些年送去給二房的銀子便可以將這幾個庶當嫡養了,還要占著姑娘那一份。
們二房將自個的嫡庶混著養,也讓侯府、讓兒這樣不?那天下沒嫡庶之別了,還講什麼正室妾室,全套算了。
還沒等陸瑜發作,宋晏寧便帕子,細聲道:“二伯母誤會,原是離開的時候便找四姐姐討要過的,只是正巧四姐姐沒找著,便不了了之了。”
這話一出,原先不明所以的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劉氏笑著道:“二弟妹純善,教出來的兒定然也是,想來怕是四丫頭忘了才當做自個兒的帶出來的——”劉氏輕嘆一聲:“只是這世子一片妹之心,怕是想著玉佩還在保佑著妹呢。”
這話說得還不如沒說,無異于火上澆油。
邱氏總勸劉氏要大氣,要有容人之量,明里暗里說苛待庶出,瞧瞧將庶出當做親生兒教養的如何?總算出了一口氣。
“我、我確實是忘記了,只是在箱匣下看到的。”宋苡綺忙撇清,不是占姐妹的東西,只是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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