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
齊崑崙看著眼前的人群,冷漠而又慵懶地說道,彷彿命令一般。
蔡韻芝想離開,那他自然也不會在這裏多留。
人群被他的目一掃之下,不約而同就往兩側散開了,將中間的道路讓了出來。
蔡青綰卻是在此時才回過神來,猛然往前追來,神仙般的容上顯出些許焦急與懊悔來,問道:「你要去哪裏?!」
「帶回家。」齊崑崙平靜地道,推著椅繼續往前走去。
蔡青綰加快腳步跟在左側,道:「你能不能先停下來,我們好好說幾句?」
齊崑崙淡然道:「無話可說。」
蔡青綰猛然一個箭步到了前面去,大怒道:「齊崑崙,你站住!」
齊崑崙不得不停了下來,蔡韻芝不由驚訝,眼前這位如神一般的堂妹,似乎與齊崑崙認識。只是,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齊崑崙只是以一種平靜的目看著攔在前方的蔡青綰,這人的雖可打世間所有男人,但此時的齊崑崙,卻彷彿不為所。
「已經這麼多年了,你為何還要耿耿於懷?」蔡青綰咬著牙道,眼圈漸紅,這般心如琉璃般的人,在這一刻,緒波竟然十分激烈,「你知不知道,我已找了你六年!」
「什麼?!」
「我的天,他與蔡青綰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不可告人的故事?」
「太驚了!」
齊崑崙的面卻是逐漸沉下來,而後緩緩道:「回去告訴柳宗雲,把脖子洗乾淨些,免得撞見我的時候,死得太難看了。」
「?!?!」
現場一片寂靜,告訴誰?剛剛他說要告訴誰?!
讓「帝師」柳宗雲把脖子洗乾淨,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需要何等的勇氣?要知道,柳宗雲桃李滿天下,其弟子當中,更是出現過問鼎國會之巔的人!但就是這樣的人,齊崑崙竟敢讓他的關門弟子回去轉述,讓他將脖子洗乾淨等著。
「這與我的老師無關……」蔡青綰臉難看地說道。
齊崑崙繞過蔡青綰,推著蔡韻芝徑直往外走去,似乎跟蔡青綰多說一句話的興趣都沒有。
要知道,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男人想要與蔡青綰產生集!
對於蔡青綰的這句話,齊崑崙甚至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就這麼直接給無視了,我行我素。
這個時候,不知道多男人恨不得衝上去把他給打死,給蔡青綰出口惡氣,但是,人家剛剛還放話說讓柳宗雲洗乾淨脖子。
這樣的人,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嗎?
「你……」蔡青綰不由一怔。
齊崑崙往外走著,低頭詢問道:「剛才你肯定沒吃飽吧,一會兒想吃點什麼?咱們吃飽了再回家去吧。」
「聽說獅城的牛很有名,我們去吃牛好了。」蔡韻芝低聲道著。
「可以!」齊崑崙答應著,「不過,你最近養傷吃這麼多,到時候恐怕得努力減回來了。」
「我胖了嗎?!」蔡韻芝不由臉一紅,急忙了自己的臉頰。
「沒有。」齊崑崙笑了笑。
蔡青綰有一種被無視掉了的覺,沉聲說道:「齊崑崙,你可以不理會我!但你親手把那幅字撕掉又是什麼意思?我被你氣昏過去,總得給我個代!」
齊崑崙轉過頭來,掃過了蔡家的那些人等,道:「念在他們與韻芝多有些脈牽連上,我不殺他們,這,就是我的代!」
霸氣!
眾人只覺得呼吸都為之窒息!
蔡青綰的眼圈更加紅潤了,追了上去,問道:「你真的就這樣無嗎?」
「回去敬告你的家人,韻芝此後,與他們再無關係,若再敢出口侮辱,休怪我不給面。」齊崑崙彷彿在說著一件平常無奇的事的一樣,「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蔡家這樣的蛇鼠之窩,能生出你這樣的一個來。
「但是,歸結底,你與他們,還是同一類人!」
聽完最後一句話,蔡青綰的臉都直接變得慘白起來,上面,再無一。
「你……不要走……」蔡青綰出手去,扯住了齊崑崙的袖,咬牙說道,紅潤的眼眶當中,已有晶瑩的淚珠不斷滴落下來。
眾人都是不由大為驚奇,蔡家的這位天之驕,與這個名為齊崑崙的男人,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
這樣的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心緒波得如此劇烈,甚至流出眼淚!
蔡青綰,在眾人的眼中,是完的。
就如同古時候的詩人們心目中的月亮,完而又聖潔。
但此刻,哭了,在流淚。
這一幕,甚至讓很多男人都有了一種肝腸寸斷的覺,想要衝上去,輕輕掉的眼淚,並且告訴,不要再去傷悲……
但是,沒有人敢去這麼做。
而這個讓流淚的男人,此刻卻心如堅鐵一般,神依舊冷漠,唯有在面對坐在椅上的人時,面上會顯出惹人嫉妒的溫之來。
齊崑崙在袖子被抓住之後,他的眼神卻是一冷,猛然一揮袖子,打開了抓在上面的那兩纖纖玉指。
「蔡青綰小姐,請你自重!」齊崑崙冷漠道。
蔡青綰的緒因為這句話而徹底崩潰,淚如泄閘洪水般傾瀉而出,直接就半蹲在了地上,一手掩面,一手撐地,任淚水無聲劃過臉龐……沒有哭出聲來,只是一雙肩膀輕輕起伏著。但是,這種無聲的哭泣,卻讓人為覺到更加的心疼了。
蔡家的那些人,在此時,一個都不敢說話了。
剛剛以為,蔡青綰回來會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將挑釁者收拾掉,但沒有想到,蔡青綰對此人似乎有別樣愫。
被眾人視為神一般的蔡青綰,竟在對他苦苦哀求著什麼,只想讓他留下來,說上幾句話。
蔡韻芝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心,說道:「要不,你就與說點什麼。」
「無話可說。」齊崑崙笑了笑,輕輕手在臉上一刮,已推著椅,走出了別墅去。
看著半蹲在地默默流淚的蔡青綰,在場的賓客沒有一個敢說話的,甚至連大聲呼吸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