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完)◎
沈烈帶小鈴鐺很簡單, 父倆秉持著互不打擾,有事直說理念,相十分和平。
大多時候, 沈烈在書房裏理帶回家的工作,在不遠的位置,支著張的迷你書桌,小鈴鐺就在這張書桌上看繪本畫畫,上兒園後又多了一項任務, 做作業。
有時候也會接放學帶去公司辦公室。
缺點是影響其他人的工作效率, 過去跟團寵似的, 全都圍著,誰還認真工作。
工作嚴謹如紀弘,也會時不時推開辦公室門, 假意送文件,實則帶來些小玩小零食逗小鈴鐺玩, 沒辦法,小公主的魅力難以抵擋。
紀弘有在特別放松的狀況下,問過沈烈,他是不是兒奴。
沈烈當時斜乜一眼, 語氣非常平淡:“不是。”
下午會議,紀弘見過策劃部因為方案裏出現低級錯誤,被老板不帶一個髒字地批了個遍,有位同事當場哭出來,會議結束,小公主放學打來電話, 剛才還肅殺的氣氛瞬間消弭, 他聽著沈烈化的語氣, 問:“嗯,今天乖不乖?”
“……”
他可以秒猜出來,老板是跟小公主通電話。
上不是兒奴,但帶小公主出門,小公主必定是個小掛件似,被單臂抱在懷裏,對小公主有問必答,再稚的問題,也能以能聽懂的方式回答,不是兒奴,但是會紮各種時新的小辮子……如果這都不算,他也就不說什麽了。
紀弘只是懶得拆穿。
晚上,洗漱完,小鈴鐺換上睡,趴在沈烈邊,跟在遠演出的媽媽打視頻電話,視頻接聽,眼睛瞬間亮起來,對著屏幕啵啵啵,親完聲氣媽媽。
“寶貝兒。”陳靜安點了點屏幕裏,小桃一樣的臉頰,“媽媽好想你呀。”
“我也超級超級想媽媽!”
小鈴鐺跪坐起來,小短胳膊劃了一圈:“有這麽想。”
“這麽多呀,比小鈴鐺還要大呢。”
“是的是的。”小鈴鐺認真點頭。
沈烈聽著兩個人的對話,適時地話:“只想兒?”
陳靜安才騰出點目看他,溫笑笑,只是有些敷衍嫌疑道:“也是想你的。”
小鈴鐺已經迫不及待地跟陳靜安分這幾天發生的事,已經從沈烈手裏拿過手機,只是手有些小,手機在這顯得格外大,屏幕裏只剩下的的臉,皮白皙,在下幾乎能看見細細絨。
乎乎的超級可,陳靜安聽著說話,心都快要融化,恨不得早點結束演出,回來抱著一頓親。
小鈴鐺激地說很多,再困倦也舍不得掛掉,到最後抱著手機睡著。
沈烈從手裏拿過手機,給陳靜安看睡著的樣子,長睫,嬰兒,像壁畫裏的小天使。
陳靜安讓沈烈替自己多親親,帶著自己的那份。
沈烈說起兒園,想要跟小鈴鐺結婚的小屁孩,有些甚至還沒小鈴鐺高……聊到最後,他問:“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我推掉幾個活!”
到第二天,飛機落地。
陳靜安從出機口出來,第一眼就看到父倆的影,沈烈抱著小鈴鐺,小鈴鐺手裏舉著自己制作的歪歪斜斜寫著MaMa接機牌,見到,迫不及待地揮舞起來。
沈烈影拔落拓,目始終落在上。
一家三口重新團聚。
這期間,沈津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是個兒子,他對此頗為失,一度提出想要跟沈烈換的想法,既然都姓沈,兄弟之間倒也不必算的這樣清楚。
沈烈甚至懶得理他。
沈津只好轉換攻略對象,企圖哄小鈴鐺跟自己回家。
“你不是喜歡弟弟嗎?跟小叔叔回去,你就能天天跟弟弟玩了。弟弟現在可好玩了,已經能睜開眼睛了……”
小鈴鐺油鹽不進。
甚至一本正經地跟他講道理,大眼睛撲閃,說不可以小孩的。
沈津嘆氣。
他為什麽是個兒子?!
—
暑假,陳靜安休假帶小鈴鐺回江城,沈烈有工作暫時不開,只能送母倆登機,路上叮囑許多,母倆都聽到耳朵起繭。
最開心的應當是陳父陳母,盼許久的心頭終于能見著面。
“外公!”
“外婆!”
見著人,小鈴鐺就噠噠跑過去,親昵的很。
陳父陳母心肝寶貝地著,爭著搶著要抱,本來是來過來接人,到最後回去,車直接給陳靜安開,他們跟小鈴鐺坐後排,全心都在這位小外孫上。
陳靜安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失寵。
這會兒大學還沒有放假,兩老還有工作,由于快到退休的年紀,如今的課程安排已經很輕松,索直接帶著小鈴鐺去大學去玩,小鈴鐺生得可,到哪都非常吸睛。
上過二老課的免不了主打招呼,驚喜地問:“陳老師,這是?”
“我的小外孫!”語氣莫名驕傲。
小鈴鐺也很乖,也不會跑,被抱進辦公室,一些年輕老師過來逗弄,哄著哥哥姐姐的,小鈴鐺挨個人,哄的一群大人心花怒放,辦公室裏,全是歡聲笑語。
到晚上,陳母給陳靜安看自己的朋友圈,全被小鈴鐺給刷屏了。
到晚上母倆躺一張床上,小鈴鐺跟陳靜安學,外公外婆向外人介紹時的樣子,因為次數太多,已經倒背如流。
“這是您小外孫嗎?”
“是的,心肝寶貝。”
“呀,長得也太好看了,水靈的。”
“還好還好,隨媽媽。”
“……”
陳靜安忍不住笑,拍了下的屁:“小機靈鬼,讓外婆知道你學,你就慘啦。”
“不會的,”小鈴鐺著自己的小腳丫,撅到天上去了,“外婆說最喜歡我啦,舍不得打小鈴鐺的。”
小屁又被拍了下。
單純是太可,乎乎的,哪哪都好。
沒過一會,門被敲響,陳母探出頭來。
“外婆!”小鈴鐺脆生生人。
“誒。”陳母笑著應聲,又看向自己的兒,問:“那什麽,你爸讓我問你,能不能今天晚上讓小鈴鐺跟我們睡,你平時工作辛苦,好好休息。”
“媽,我在休假。”陳靜安哭笑不得,辛苦什麽,“倒是你們,明天還要上班,怎麽還不睡?爸,不是還有早課嗎?”
“早課有什麽打的,我跟你爸都習慣了。”
陳母又哄著小鈴鐺,問要不要跟外公外婆睡。
小鈴鐺搖頭:“想跟媽媽睡呀。”
媽媽上香香的,好喜歡聞。
陳靜安攤開手,神無奈:“媽,這就沒辦法了。”
陳母對著小鈴鐺做鬼臉,孩子氣地噘,小鈴鐺咯咯笑,跟外婆道晚安。
“晚安。”
門重新被關上。
小鈴鐺像條小蟲進陳靜安的懷裏來,又像只小狗細細地聞,胳膊摟著的脖頸,開心地說媽媽上好香香。
沒過一會,門又被敲開,陳母抱著枕頭過來,決心要跟母倆一塊睡,小鈴鐺不過去,還能過來。只是陳父最慘,今晚獨守空房。
陳靜安看著自己母親越來越像小孩,忍不住笑。
沒辦法,小鈴鐺的吸引力難以阻擋。
小鈴鐺在兩人中間,好奇問媽媽是怎麽生寶寶的,兩個媽媽就給小家夥科普起,生寶寶的整個過程,睜著眼睛,難以置信的樣子實在可,最後小心了陳靜安的肚皮,問:“我以前在這裏媽媽?”
“嗯。”
說完又去了陳母的肚皮,又問:“媽媽以前在這裏嗎,外婆?”
“嗯,是呀。”
小鈴鐺著自己圓鼓鼓的肚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嘆:“好神奇呀。”
“那我這裏也是寶寶嗎?”
陳靜安沒忍住笑,了的肚皮,無拆穿:“寶寶的這裏是粑粑哦。”
“……”
小鈴鐺在江城玩得很開。
小區裏有很多的孩子,到下午就全出來,孩子們朋友的速度很快,沒一會自我介紹後就了好朋友,回江城沒幾天,就有小朋友找上門,想要跟小鈴鐺一塊玩。
當日頭西沉,陳父會給小鈴鐺帶上草帽,領著去江邊踩水,提著小桶小網兜去抓小魚小蝦,回來時,連都掉,回來興沖沖地給他們展示,說是外公的下酒菜,明天,還要抓更多!
那幾條小魚小蝦實在很難炒出一碟下酒菜,最後在逛菜市場時,買了兩只烏回來,權當小烏的口糧了。
小鈴鐺很喜歡兩只小烏,常常會一不地觀察許久。
陳父就陪著,解釋關于烏能活多歲、會不會長大、怎麽生寶寶……等問題。
一個星期過去,沈烈忙完工作,過來接母倆回家。
最不開心的莫過于陳父,討價還價要再多玩幾天,或者他們兩個直接工作好了,孩子他們可以照顧,整個暑假都不用擔心,沈烈自是不肯,到最後也只是爭取再多玩兩天。
沈烈留在江城玩兩天。
小鈴鐺醒的早,從床上爬起來,去找外公外婆。
床上的倆人相擁,睜開眼互道一聲早安,沈烈著手指頭玩,就這麽抱著,不親不就不是他,吻到深,有些作自然而然,早已習慣,陳靜安握著他的手臂,誇了句實,沈烈大方展示,說別的位置更好,讓。
這一,就不是短時間裏能結束的。
做一場運,兩個人清醒多,從床上起來,穿洗漱。
在江城,一家還出一天時間去了鄉下農場,小鈴鐺如今力充沛,又是需要接大自然的年紀,農場放放電剛好,對于在城市裏長大的小鈴鐺而言,這裏的一切都讓覺到新奇。
看到小兔寶寶,依偎在兔媽媽邊,撲撲的,才知道小兔子不是生下來就是茸茸的,認識了一只小羊羔,看著呆呆的,只是脾氣不太好,不敢靠太近,差點被大鵝追,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講道理的東西,嚇到撲進沈烈的懷裏……也去過地裏拔蘿蔔,只是好難,使出瞬力氣,也只揪掉小葉片。
最後還是沈烈過來幫忙,蘿蔔太大了,抱不穩,踉踉蹌蹌地摔了個屁墩兒。
一整個下午玩過來,小鈴鐺累夠嗆。
回程的路上直接睡了過去,裏還忍不住說夢話,大概夢裏也被大鵝追,嘟囔著不要追的夢話。
也算是給了小家夥一個完整的年。
至此。
一家三口打道回府。
陳父陳母不舍,送機時一度很想將小鈴鐺抱走,被陳靜安多次撞破,在無奈放手。
隔代親誠不欺人。
陳靜安好笑道:“等你們學校放假,就可以來京城了,不是一樣的嗎?”
“怎麽會一樣?”差一天就是一天。
二老振振有詞,到時間,還是要忍痛送別。
—
暑假快要結束時,一家三口計劃了趟旅行,也沒有紮堆去人多的地方,而是選了他們當時舉行婚禮的島嶼。
當時沈烈直接買下來,三年建設越來越好,如今正好適合一家度假。
最興的是小鈴鐺,對海洋天生有種喜歡,又在知道這裏曾經是父母舉行婚禮的地方,更加開心。
島嶼是私人的,并不對外開放,只供親友參觀游玩,因此人不多,而且互相認識,彼此還能搭夥一塊玩。
既然是海邊,不了要教游泳,老師有兩位,分別是陳靜安跟沈烈,小學徒只有一位,小鈴鐺表略有些凝重,聽兩位老師說游泳很簡單的,不用害怕。
“真的嗎?”小鈴鐺發出靈魂拷問。
沈烈點頭:“嗯,扔進去,喝兩口水,就會了。”
那場面過于暴力,在場兩位士都沉默了。
“……”
陳靜安只好跟兒解釋不是這樣的,細細地講手要怎麽劃,腳要怎麽踢,又是如何換氣……理論部分講完,沈老師上場,托住小鈴鐺腹部,將理論進行實踐。
一整個上午全泡在泳池裏,小鈴鐺沒學會自由式,倒是無師自通學會狗刨式,興地跟他們展示著自己新學的技能。
兩位老師看著兒醜醜的游泳姿勢,雙雙沉默。
至學會了,也算是拿了一個安獎。
小鈴鐺力充沛,從到島開始,就熱衷于踩海灘上的沙子,找貝殼寶藏,一個人能專注玩許久,陳靜安跟沈烈倒不用跟著,遮傘下坐著,距離兒不遠不近,視線始終注意著,也不擔心會出什麽危險,悠閑的過分。
也會有不滿足于一個人玩的時候,會跑過來沈烈陪自己一塊玩。
沈烈被拉起來,跟小家夥玩丟球的游戲,規則很簡單,他丟球,小鈴鐺撿球,然後調轉份,小鈴鐺躍躍試,揚言要在最短時間裏找到球。
球是顆網球。
陳靜安眼看著沈烈掄圓了手,做足作,最後將球藏于背後,卻作勢將球給丟出去,小鈴鐺目專注,只看到扔球的作,甚至沒看到球,就激地要去撿球。
撿一顆本沒扔出去的球。
陳靜安:“……”
怎麽會有人這麽壞,連自己兒都坑。
“沈先生,你是不是太壞了點?”陳靜安看著兒專注找球的樣子,忍不住替兒鳴不平。
沈烈笑笑,將球藏得很好,道:“好的,夠找一會兒了。”
“?”
不知的小鈴鐺不放過每一個小沙丘,仔仔細細,生怕掉,沈烈在後跟著,小鈴鐺越走越遠,始終沒看到的半點球的影子,累得滿頭大汗,轉過頭,不得不承認自己爸爸有著超大力氣,球都被扔好遠啦。
“爸爸,你力氣好大,我找不到怎麽辦吶?”甚至覺得有點委屈。
沈烈仍鼓勵:“再找找看,做事要有恒心。”
“沒錯!”
小重重點頭,又恢複力,繼續認真搜尋。
“……”
陳靜安臉,忍不住想笑。
一直找到沈烈看不下去,隨手將手裏的球扔到顯然的一,小鈴鐺找到了,興地出聲來:“啊啊啊,爸爸,我找到了!”
拿著球,又跑到陳靜安邊展示:“媽媽,我找到啦!”
“真棒呀。”陳靜安心複雜,但該誇還是要誇的,只是給沈烈丟了個眼神。
小鈴鐺站好位置,已經做好扔球讓沈烈去撿的準備,小臉紅撲撲的,激萬分。
只是每次扔球好快被找到,但爸爸扔的球要找好久。
小鈴鐺想來想去,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的力氣實在太小太小啦!
即使如此,對這個游戲依然樂此不疲。
陳靜安看著兒這樣的認真,也始終沒有破,只是沈烈,讓他別這樣欺負小鈴鐺。
沈先生也偶爾有不那麽坑兒的時候,到傍晚,氣溫降下去,來沙灘踩水玩,小鈴鐺追著海浪跑,又被海浪追,眼看著水花濺到腳後跟,小鈴鐺咯咯咯直笑,沈烈一只手將兒撈起來,直接扛在肩上,浪花撲在他小上,等退去,放下小鈴鐺,小鈴鐺又追著跑,等浪花再次拍來,往他邊躲,再次被扛上肩,周而複始,父倆都有些樂此不疲。
陳靜安抱著手臂,笑意不止。
海風也很輕,吹起擺。
玩累了,就仰躺在沙灘上看星星,夏夜繁星,如夢似幻。
小鈴鐺早已經玩累,在旁邊睡著,呼吸均勻,沈烈撐著手臂在陳靜安上空,兩個人接吻,溫到骨子裏,以往覺得只是一時荷爾蒙作祟,時間過去,難免會褪去,但相越久,仍像是在熱,只要在一起,什麽都不做都是好的。
會這樣多久,誰也不清楚,但眼下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沈烈低頭,在上響亮地親了下,一下接著一下,忍不住臉紅。
陳靜安擡著手臂,著他的側臉,額頭相抵,呼吸難分,輕聲道:“沈先生,我要跟你說個。”
“嗯?”沈烈眼底漆黑。
“我你。”杏眼溫彎月牙,比過所有星辰,主吻過來,像是伊甸園裏引亞當夏娃的果實,同樣也引著他,教他為折腰,為癡迷,為發狂。
這輩子,也只能這樣一個人。
不是喜歡,已經是。
那些曾經于啓口的意,在現在,自然而然地表達出來。
有時候,連語言都覺得匱乏蒼白,分明意有那麽多,但再怎麽說出口,也不過一句你,但這樣怎麽能夠?
一直到兩個人相擁,聽著彼此間鼓跳如雷的心跳聲,那份意才顯得如此清晰,你看,無論多年,腔裏這顆心髒依然會為彼此跳。
夜深了。
沈烈單手抱著睡沉的兒,小鈴鐺臉蛋枕著他的肩膀,靠近他的脖頸,得一塌糊塗,他一手牽著陳靜安,往房間的方向走。
印在沙灘上的一大一小的腳印,一連串的,等明日,海浪自會將它們沖散抹平,就像是從來沒曾出現過。
腳印會消失。
但不會。
作者有話說:
下張真的真的進if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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