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生之間,聚在一堂,果然免不了一陣調侃。
“林好,你那個男朋友看起來好行。就是那種行,我這麼說誰能理解?!”
林好地用枕頭打人:“還沒到那一步呢,你說什麼呢?”
許曦文不懷好意地探出頭:“哎,你們誰聽過男朋友名字了?”
林好急得去堵:“別說,你別說!”
蓋彌彰,不外如是。被問一番,林好無奈代:“就是徐春天啦。”
在一陣止不住的笑語里,姜迎燈也笑了一笑說:“很好聽,很有生機。”
林好過來摟住,道:“還是你懂。”
姜迎燈笑著搖頭,從書包里取出一個長條的暗綠絨盒。
這是剛才下課時,有個像是在門口候了很久的男人攔住,給送過來的一件“禮”。
姜迎燈沒問是什麼,也沒問是誰送的,男人長了張陌生臉,判斷不出是司機還是保鏢,但是姜迎燈知道,這是梁家的人。
這個禮盒,不大敢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手指握著這沉甸甸的盒子,猜測著里面會是什麼?這個形狀,大概是鏈子,可能是項鏈,可能是手鏈。
“你跟他談會不會影響他仕途啊?”
的寢室里,突然有人問了這麼一句。
姜迎燈猛然心臟一揪。
以為是在和說話,慌張地抬眸去找是誰。
然而很快林好就接了一句:“怎麼可能。”
姜迎燈蹙眉,去聽們在聊什麼。
林好在解釋:“他跟那個學姐都去年的事啦,不至于看他個新友就對他怎麼樣吧?學生會是學生會,又沒什麼利益關系,沒到那種勾心斗角的地步。”
原來是和學生會掛鉤的“仕途”。姜迎燈撲通撲通的心跳緩緩靜了下來。
放下手里的盒子,給梁凈詞打了一通電話。知道他在國外出差,不便現。
梁凈詞每出差去一個地方,姜迎燈就會在天氣一欄添加進那個國家,這樣就不用算時差。
一眼看到,他那邊現在中午十二點,高溫季節。
電話接通后,小聲問:“你是不是去找導員了?”
梁凈詞平靜了幾秒鐘,而后溫吞又沉懶地“嗯?”了一聲。
“我猜到是你,是你吧?”
今天導員找到,問愿不愿意再做一次博館的解說志愿者選拔。
多大些事,來來回回,反復無常。想也不用想,讓老師變卦的理由,是得到了某的通知。
除了他,沒人會替做打算。也除了他,沒人這樣神通廣大。
說猜,其實本都用不著猜。
“你不用為我出面,這事如果傳出去也不好聽。”姜迎燈說,“那就是個講解員,不當就不當吧,也沒什麼太大的用。”
“怎麼會傳出去?又怎麼會不好聽?”梁凈詞聞言,哂笑了一聲,他說,“我只是把你本該有的權利還給你。”
姜迎燈默了默,問:“你和他說什麼了?”
“我說,如果在學校這樣的地方都不能保證公平——”他頓了頓,字句鏗鏘,說道,“還有誰能來保護一個孩對人對事的熱?”
姜迎燈了角,沉頃,說:“你這樣權威,不會讓人覺得囂張嗎?”
“權威是什麼?”梁凈詞這回是真笑了,“不過說幾句實話,和他聊一聊而已,能迫到誰?”
姜迎燈不知道個中原委,于是沒再問下去。
梁凈詞問:“安排你們重選了嗎?”
說:“老師說會重選的。”
他說:“不錯,也算是當個小領導了。”又道,“提前送份禮,應該收到了?”
姜迎燈聞言,又抓起那只盒子,問他:“為什麼不當面送呀?”
梁凈詞說:“出差時間很,走得急,就托人幫了個忙。”
暗扣還沒掰下,猶豫著要不要拆開,說:“我沒答應老師,我說我不稀罕。”
又苦地說:“你的禮送早了。”
梁凈詞不以為意地笑:“那就不敬你功了,敬你勇氣。”
管能不能當領導,送禮,一定要找個天無的借口。失笑。
他又勸一句:“機會多多,來日方長。”
姜迎燈說:“我明白。”
銅環狀的鎖扣被的指按下,盒子敞開,映眼中的,不是什麼手鏈項鏈,而是一銀簪,簪頭是一朵用玉細致雕琢而的海棠。
姜迎燈只看一眼,忙心驚膽戰地闔上,看眼四周,確信沒有室友注意到的角落。對電話小心地問:“這是翡翠嗎?”
他說:“祖母綠。”
“……”
一時之間,姜迎燈不知道接什麼話。
梁凈詞自然而然地接話:“社團活的子很好看,想起了這個。”
他說的是那一套古風的打扮。
“小時候外公從拍賣會上弄來的,說等我有了朋友就送出去。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姜迎燈又打開盒子,久久詫異,說不上多麼高興,還為祖母綠這幾個字而震驚發愁,明明高雅的好,神圣的寓意,最終到百轉千回的心腸里,又幻化了俗氣的一句:“是不是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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