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睡醒時房間裏一片漆黑, 窗簾把所有線都遮擋在外,只得到適宜的空調和的被子。
溫辭意識混沌,習慣地去找手機, 點亮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10:52。
溫辭放下手機繼續閉眼, 兩秒後, 騰地一下坐起來——
幾點?!
溫辭索著開燈,看見面前裝修格局不同的房間, 意識回籠, 終于想起自己昨晚……直接在周霧的床上睡著了。
邊空的沒人,只有床頭櫃隨意放了塊表, 說明周霧昨晚也睡在這裏。
稍稍緩神,打開電窗簾,落地窗外綠意盎然、海天一,是城市裏見不到的曠景。
撇去上次喝醉,溫辭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麽漫長的睡眠了。沒有酒的輔助,睡醒沒有頭暈, 只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隨手把睡了的頭發往後撥, 低頭開始翻閱手機裏的未讀消息。打開微信的那一刻, 溫辭松一口氣——還好,媽今早沒有來查崗。
微信裏21條消息,20條是竇以晴的,其中15條是視頻。溫辭看到這個數字就忍不住揚起角,靠著枕頭,把視頻一個一個點開來看。
全都是現場錄像, 溫辭其實對這個樂隊沒那麽興趣,對而言有些太吵了, 但竇以晴喜歡,每次寫教案發瘋就會聽這個樂隊的歌在房間裏跳舞。
酒吧人很多,很吵,溫辭本聽不清在唱什麽,只覺到竇以晴的瘋狂和快樂,竇以晴晃著鏡頭跟唱,明顯喝了酒,大聲問:“溫辭!你聽見了嗎!好嗨!好爽——”
最後一個視頻裏有秦運的聲音:“竇以晴你瘋了吧,你把酒當水喝啊?”
聽到這,溫辭笑意微斂,低頭打字。
【溫辭:抱歉以晴,我昨晚睡著了,現在才看到消息,現場很好看!你醒了嗎?你昨晚喝酒了嗎?】
等了半分鐘沒有得到回複,溫辭忍不住又去給秦運發消息。
秦運倒是回得很快。
【秦運:特麽的當然沒事,是老子有事。】
【溫辭:啊?】
【秦運:算了,這是我和的個人恩怨……你放心,沒事,只是還沒醒,睡得像只豬。】
溫辭放下心,心想等竇以晴醒後再問問什麽況。
溫辭赤腳下床,在別墅裏大概地晃了一圈,沒看見周霧。于是撿起自己的服穿好,一邊給周霧發消息一邊往外走。
字未打完,溫辭拉開別墅庭院外的木門,和剛回來的周霧撞個正著。
周霧穿了一利落的運裝,灰無袖上了一片,看起來像剛晨跑回來。
看見,顧及上的汗,他後退一步:“醒了?”
“嗯。”見到本人,溫辭關掉對話框,“抱歉,昨晚我不小心睡著了。”
周霧單手給撐著木門:“想吃什麽早餐?我人送來。”
“不用,”溫辭忙擺手,“不麻煩你,我自己去餐廳吃就好。”
自己?
周霧揚眉,忽然話鋒一轉:“溫老師今天什麽行程安排。”
“看書,再到海邊走走。”溫辭表示,“你不用管我,白天我能安排好自己,不會打擾你的。”
周霧點頭:“去洗漱吧。”
“好,我——”
“然後過來吃早餐,帶這兩天換洗的服和洗漱用品過來。”周霧好笑地看,“你以為我支走他們是為了什麽?我們不是只有晚上才能上床吧。”
“……”
青天白日在大門口說這個,溫辭手機,心跳有點快。
“當然,不是全為了那個,四個人玩太吵,兩個人就行。”周霧垂眸,懶洋洋地跟商量,“你的度假行程裏也加上我吧,溫老師。”
溫辭收手指,盡量讓自己的開心看起來不要太明顯,一臉平靜地答應:“好的。”
-
溫辭本沒有什麽度假行程,這趟本就目的不純,總是安排萬事的竇以晴一走,溫辭能想到的消遣就只有看書和看海。
吃完酒店送來的Brunch,周霧去書房開了一個簡單的電話會議,出來時溫辭坐在沙發上看書,旁邊還擺著筆記本。
周霧靠近一看,《肖秀榮知識點講練》。
他雖然高中後就出了國,但國關系好的朋友也不,對這些勉強有點了解:“打算考研?”
“只是有一點想法……你忙完了嗎?”溫辭被回神,猶豫地遞出剛挑出來的兩本書,“要看書嗎?我還帶了幾本和考試無關的書。”
高中時不作業,偶爾睡覺,卻總是名列前茅的周霧搖頭:“不看書。”
果然。
溫辭訕訕地把書放回去,再次為自己無聊的消遣方式到不好意思:“好的。”
“要看到幾點?”周霧問。
溫辭一愣:“都可以。”
“那四點?”周霧看了一眼外面的太,“到時沒那麽曬,我讓人過來換水,進泳池游會兒。”
他漫不經心地笑了下,“教你游泳?”
溫辭從來沒覺得學習的時間這麽漫長過。
不知擡頭幾次,時間終于熬到四點。
溫辭站在浴室裏,看著自己帶來的那兩件吊帶泳,糾結了很久穿白還是黑,又不太好意思出去問。
最後還是挑了白。
等出去,周霧已經在泳池裏游了兩圈。
“想學哪種姿勢?”水流從他拔深邃的眉眼劃過,周霧仰頭看著,結線條明顯。
沒想到是真的學游泳,溫辭被問得一愣。
“都可以,簡單一點的吧,我真的不太擅長水裏的運。”上幾塊薄布讓沒什麽安全,溫辭下意識扯了一下邊的布料,“我換之前那件泳學起來會不會更方便一些?”
“就穿這件。”周霧從水裏手,抓住的腳腕,“下來。”
水裏,周霧在前方牽著的雙手,讓漂浮在水面上。
溫辭實在是白,幾乎要和上的白泳合為一,瘦但手腳都長,不顯矮。
溫辭腳在後面努力地撥弄了兩下,結果沒用,完全是被周霧在牽著游,沒多久就忍不住要站直。
過了十多分鐘,不知失敗了幾次,溫辭抹掉臉上的水,覺得自己是個標準的笨學生:“抱歉,我真的不擅長游泳。”
“不止吧。”
周霧把眼前的發往後撥,突然問,“以前高三運會,那個跑八百米剛過線就暈了的人是不是你?”
“……是高二運會。”溫辭被問得一頓,幾秒後才應,“當時給你添麻煩了。”
周霧當時不想參加運會,本打算溜出校,正經過八百米終點,溫辭噗通一聲就在他面前暈倒了。
後來發現是自己班裏的同學,他還懷疑過是老餘故意派來瓷的。
又想起什麽,周霧哂笑一聲:“運這麽差,跑個八百米都暈,人在校醫室還沒醒,就有同學來找,說你還報了個三千米……你真行。”
溫辭捂臉:“因為當時三千米沒人願意跑。而且我不是跑暈的,我是中暑了。”
“沒差。”周霧松開,“從頭練起吧,先練憋氣。”
溫辭潛下去,周霧在水面外等了一會兒,也跟著水。
溫辭靠在游泳池牆上,曲著,著鼻子,小臉痛苦地皺。頭發綁得很隨意,耳邊的碎發在水裏緩緩漂浮,一縷投進水裏,的皮仿佛在發。
周霧心裏讀秒,在憋氣時間快達到之前的兩倍時,他靠過去,想把抱起來。剛到,溫辭似是也憋不住了,猛地離開水面。
他們得很近,的呼吸幾乎打在周霧上。
溫辭臉都憋紅了,大口大口地汲取氧氣,單薄的泳布料地在皮上,不控制地微微凸出。睜眼時,水全彙在的睫,眼睛都被浸得水淋淋的。
“我是不是比剛才憋得久一點了?”
周霧懶淡地嗯一聲:“難嗎?”
溫辭點頭,剛想說但還能克服,脖子被攏住,周霧的手指抵在下頜,讓擡頭,“給你做個人工呼吸。”
……
游泳最終還是沒學會。
是第一次在室外做。空氣熱,蟬鳴陣陣,偶爾還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溫辭躺在私人泳池岸邊的躺椅上,聽見每道大自然的聲音都恥,都刺激。
周霧剛直起,溫辭立刻把泳那兩塊布料拉回來擋在前,周霧失笑:“這裏沒人,溫老師。”
“我知道。”溫辭閉著眼,“但……還是很奇怪。”
“好的。”周霧表示理解,他隔著泳親了一下,“那你背過去。”
躺椅太,周霧用自己的服給墊在膝蓋下。
但時間太久,溫辭膝蓋上還是青了一塊。
事後,溫辭小聲地對半跪在面前的人解釋:“真的沒事,明天就會消了,是我質問題,我皮比較薄,所以容易淤青。”
周霧給膝蓋藥,指腹很輕地幫了幾下,語調漫不經心:“嗯,溫老師貴,我以後注意。”
溫辭:“……我不是這個意思。”
“知道。”好藥,周霧把的長放下來,仰頭問,“接下來什麽度假行程?”
“看海?”溫辭說完,忽然想到現在的時間,“不對,是不是該去吃晚飯了?你了嗎?”
-
最後行程合二為一,兩人步行前往酒店的另一家海灘餐廳。
海邊的落日每天都不同,昨天漫天紅橘,今天是濃厚的淡。
溫辭走在沙灘上,低頭回竇以晴的消息。竇以晴果然宿醉睡到下午,好在神還不錯,溫辭叮囑喝一杯牛或者蜂水,然後問昨晚和秦運怎麽了?
竇以晴喝斷片了,回複很隨意:【不記得了,他有病,跟我發瘋半天,又不說怎麽了,可能我昨晚終于沒忍住揍了他一頓吧。】
溫辭莞爾。
溫辭平時的穿風格就比較素雅清新,隨便哪件連長都與海灘適配。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白,海風把擺和頭發撥起來,飄搖在被天染的海面。
周霧雙手抄兜,看了一會兒,舉起手機。
他們去了一家清吧式餐廳,船屋裝潢,二樓駕駛艙坐了一位正在彈吉他的船長。因為是飯點,餐廳坐滿了人,只剩最角落的位置。
這位置像是餐廳出來的,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長木凳,幾塊木板隔著,看不見外面的人,只能聽到歌聲,服務員進來都得拐個彎,唯一優點是有一扇獨屬的小窗戶。
說好聽點是小包廂,說難聽點是改雜間。
好在兩人都不在意。
半碗意面腹,溫辭便飽了。服務員見他們進餐結束,端了兩瓶酒進來,是安排的座位不好而給的補償:“是我們餐廳特調的椰子尾酒,只有我們店的調酒師才調得出來這個味道,很多客人都是沖著這款酒來的,兩位要試試嗎?”
周霧剛要拒絕,覺到邊人好奇的目,他撇過眼:“想喝?”
溫辭眼裏寫滿“好想試試”,慢吞吞地搖頭:“不了。”
周霧覺得好笑,手指點了點木桌,對服務員道:“放這,謝謝。”
服務員走後,他把其中一杯推過去:“想喝就嘗嘗。”
“算了。”有前車之鑒,溫辭猶豫道,“我酒量不好,又喝醉怎麽辦?”
“醉了我帶你回去,還能怎麽辦。”周霧哂笑,“而且度數沒那麽高。”
“……”
椰子酒看起來和椰子水差不多,清香甜,唯一的區別是酒會冒氣,杯沿還放了一個迷你椰子殼。
在周霧面前,溫辭的自制力自降低。
雙手起其中一杯:“那,那我嘗一口。”
小心地抿了一下,周霧垂眼看著:“怎麽樣。”
溫辭皺起臉:“好喝。”
這副表讓周霧想起上次喝酒時,也是皺著臉,一副不了的模樣,然後一口接一口地繼續喝。
明明酒量奇差。
又菜又。
回憶起喝醉後的表現,周霧微妙地揚了一下眉,縱容道:“這家店還有幾款出名的酒,度數都低,不傷胃。要不要試?”
溫辭:“不了吧……”
十分鐘後,一杯椰子酒全進了溫辭的胃裏,桌上又多了幾杯各異的尾酒。
“平時經常喝酒?”周霧懶聲問。
溫辭放下酒杯:“沒有,之前那次是第一次喝。”
“哪次?”周霧隨口問,“婚禮那次?”
“不……”溫辭一頓,瞬間改口,“對。就……包括今天,只喝過三次。”
喝了酒,溫辭話變得多了一點:“以前我媽不讓喝,但我一直想嘗嘗,是什麽味道。”
周霧點頭表示理解。
人就是這樣,越說不能做什麽就越想做什麽。
“還有什麽你媽不讓你做,但你自己想做的?”
昏暗燈下,周霧眼睛很深,他也喝了幾口酒,嗓音低低沉沉,“我帶你去。”
溫辭一愣,怔怔地擡頭看他。
周霧笑起來:“違法犯罪除外。”
不知是酒作用,還是周霧的話,溫辭心髒怦怦跳,側目,朝周霧手邊的小盒子看去。
周霧隨著的目低頭,看到了自己的煙盒。
周霧拿起來,放到看不見的角落:“這個也別想——怎麽回事,溫老師?”
他失笑,“長這麽乖,怎麽又想煙又想喝酒的。”
不是你說的嗎?煙能忘記煩惱。
溫辭看著他,恍惚中,仿佛回到那天的高中天臺樓梯間。
高挑修長的影坐在樓下一層,夾著煙仰頭,語調輕慢:“上面是哪位同學?別哭了,哭得我很煩。下來我給你一,完就沒煩惱了。”
當時的吸了吸鼻子,哽咽地問:“真的嗎?”
像是意識到是生,周霧頓了一下,“靠”一聲,起離開,留下一句:“假的。你哭吧。”
又過了十分鐘,影去而複返。一個塑料袋從樓梯欄桿的隙遞到邊,裏面裝了紙巾、水和糖果。
周霧什麽也沒說,甚至沒有擡頭看,放完東西便離開了。
清吧裏換了一首歌。
溫辭眨眼,回神:“好的。”
擱在桌上的手機振了一聲,溫辭剛想去看,周霧忽然輕飄飄地問:“真想試試?”
溫辭倏地擡眼。
像是做壞事前的生理反應,呼吸加快,手指微,心跳不斷敲打著的鼓。
溫辭點頭。
周霧單手敲出一支煙——送到了自己裏。
他點燃,吸了一口,抓住溫辭的後脖頸,讓向前——
煙草味隨著周霧的漫進來,溫辭很快被松開,陌生刺鼻的味道嗆得偏過臉咳嗽。
周霧滅掉煙,低沉散漫地笑起來:“我說了……”
後面的話被堵了回去。
溫辭回,細瘦的手指很輕地捧著他的臉,給了他一個熱烈的回吻。
重生回九幾年,粉團子貝瑤四歲,敲開了對麵的門。那扇門後,住了一個二十年後的世界災難性魔鬼。魔鬼裴川現在四歲,雙腿殘廢,內向自卑。後來他們十七歲。貝瑤成了高中部校花。裴川冷著臉,手指死死扣住輪椅,警告她:“不許再說喜歡我,否則……”貝瑤抱住他脖子,甜甜對他笑。裴川情不自禁扣住她的腰,壓抑的情感潰不成軍。當了他兩輩子的心肝,貝瑤想知道,魔鬼是怎樣的體溫。1、男主真殘疾,腿從膝蓋以下沒有。以後也不會好。2、【敏感自卑x治愈天使】,青梅竹馬互寵日常文。從四歲到婚紗。暗戳戳想寫殘缺情深男主,喜歡可以預收一個,收的人多會開。大家都不喜歡可能會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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