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徹徹底底清醒了，姜淼這要是都還不清醒的話就過於沒心沒肺了。

但醉了才無畏，有時候越清醒越可怕。

聽到浴室嘩啦啦的流水聲，姜淼簡直坐立難安。

明明隔著厚重的門，不知道為什麼，那流水的聲音卻像是被無限放大了，姜淼聽得清楚，甚至能隨著聲響想象得到裡面的畫面。

很快，流水聲消失了，浴室的門開啟了，原堰啟從裡面走了出來，穿著浴袍，頭髮也溼著，看這樣子，他估計是把上上上下下洗了個。

姜淼怔怔看著原堰啟，原堰啟穿著浴袍的模樣，比平時更高大和。

“給你吹吹頭髮，別冒了”，姜淼回過神，轉去翻找吹風機，不是懂事，是必須討好原堰啟。

原堰啟沒說話，只是跟在姜淼後，姜淼將電風吹拿出來的時候，原堰啟順勢就接住了，“我自己來，你去洗澡。”

姜淼是那個吐的人，上味道更大。

姜淼尷尬笑了笑，還是識趣的放手電風吹，然後忐忑進了浴室。

浴室裡的霧氣還沒有散盡，熱氣也還很明顯，那空氣裡，似乎還飄散著原堰啟的味道。

姜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原堰啟已經將頭髮吹好了，此刻坐在沙發上低頭刷手機，安靜的畫面很。

“好了？過來”，原堰啟抬眸，按黑手機，朝姜淼招手。

姜淼走過去，站在原堰啟面前，咬著，覺連呼吸都不通暢。

“給你吹頭髮”，原堰啟起握住了姜淼的手，將拉到一邊，電風吹原堰啟都還給留著，依稀記得上一次的時候，姜淼還抱怨過原堰啟都沒有給吹過，這次可以彌補。

姜淼也不敢拒絕，任由原堰啟將按坐下。

電風吹的聲音在頭頂上，在耳邊，在的周響起，姜淼能覺得到熱乎乎的風。

可抬眼，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再真實，唯一讓映眼底的，只有原堰啟那張臉。

“怎麼了？”原堰啟到了姜淼的目，將電風吹關上，垂眸看。

明明他們之間什麼都沒做，但在一個名酒店的單獨空間裡，兩個人都還穿著浴袍，莫名的就會不自覺的浮想聯翩。

“我去喝口水”，姜淼起，避開了原堰啟的目。

姜淼拿了瓶水，擰開喝了一大口，喝完之後，又若無其事的走到了落地窗前，有點不太敢再面對原堰啟了，這氣氛讓有點難。

“我人送了服過來，等一會”，聲音由遠至近，原堰啟已經站在了的後。

姜淼趕繼續若無其事的繼續著窗外的風景，“這酒店高的哈。”

“是高”，原堰啟迎合，卻張開手臂從背後將抱住了。

原堰啟的下著肩膀的時候，姜淼起了一皮疙瘩，也不敢。

原堰啟將臉埋進姜淼的頭髮裡，深深的嗅了嗅，此刻連原堰啟呼在耳邊的氣息，姜淼都覺得是一種無聲引和考驗。

怎麼就跟原堰啟之間發展了這樣？

姜淼咬著，手裡還著瓶水，除了繼續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還要……多久？”姜淼心掙扎許久，低聲開口，“我是說，服。”

“你很急啊？”原堰啟將放開些許，將拉過面向自己。

“怕宋辰找我”，姜淼說這話的時候，不敢看原堰啟。

如果說上一次在老宅吃飯的時候，那種的覺只是想象，那麼現在，那種覺更真實了。“晚點送你回去，不用擔心”，原堰啟看著，低聲笑了笑，拉了的手回到沙發坐下。

坐回去之後，原堰啟繼續低頭看手機。

姜淼不知道幹嘛好，只能把水放下，順手拿了本並不興趣的書來翻了翻，緩解尷尬。

翻了好幾頁，姜淼實在看不進去，餘瞟原堰啟，原堰啟垂眸看手機的側臉很俊朗。

“你今天怎麼不戴眼鏡？”姜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話，就是看著原堰啟的臉，就口而出了。

“沒帶出來”，原堰啟目沒離開手機螢幕，卻從容的回答了的問題。

“你說猜疑是人的本，那，貪得無厭也是嗎？”

姜淼不覺得這個問題多深沉，但這句話卻是此刻心的真實寫照和疑。

原堰啟聞言，似乎沉思了幾秒，然後按黑手機看向姜淼。

“我覺得貪得無厭並不算是一件壞事，比如你擁有一顆蘋果，你想嘗一口梨的味道並不算是一種錯吧？很多事其實需要去嘗試和比較，你最後才能得到一個真正想要的味道，但這個過程，就僅僅只是尋找的過程罷了，算不上貪得無厭。”

姜淼竟覺得原堰啟的話有幾分道理。

並沒有道理，從一而終才是最高貴和難得的品質，這一點姜淼從來沒有懷疑過，只不過，現在這話是從原堰啟的裡說出來的，莫名就有種顛倒是非黑白的蠱。

原堰啟說完這話，垂下眸子，目落在姜淼的口。

姜淼下意識輕咳一聲，抬手抓了抓浴袍的領口，以此擋住原堰啟那深不可測的目。

“想嚐嚐梨的味道？”原堰啟抬眸，深邃盯進姜淼的眼裡。

姜淼別開目，深吸了一口氣。

原堰啟上有種很莫名的吸引力，他能把黑的說白的，並且還能讓你欣然接那就是白的。

又或者，人有時候本就是無恥且自私的。

你有一顆蘋果，你深知那是你的財富不能丟棄，可是真的有人拿著帶著香氣的梨送到你邊了，問你想不想嘗一嘗，下意識的猶豫和糾結是不是一種錯？是不是一種背叛？

“我再喝口水”，姜淼不想回答原堰啟直刺心的問題。

“進了酒店，你有沒有想象過？”姜淼放下水的時候，原堰啟低啞的聲音傳來。

“沒有”，姜淼口而出的否認。

否認完了之後才後知後覺抬眸看原堰，氣氛更微妙了。

原堰啟都沒有完整的問想象過什麼，卻先否認了，會否認就證明真的想過。

知道原堰啟在問什麼，如果真的不懂，不會否認，只會追問想象過什麼。

所以，很清楚，清楚原堰啟問的是，你有沒有想象過跟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