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這兩天，姜淼覺到深深的無力。

還真的讓原堰啟說著了，老爺子現在就想提前讓跟唐羽結婚，訂婚都能省了。

說不過，姜淼本拗不過老爺子。

手機沒有了，不讓出家門。

早知道，早知道就直接不回來了。

姜淼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也不出房門，就一個人靜坐落地窗前一天。

天暗了，外面的燈亮了，姜淼的心昏昏沉沉，明朗不起來。

門口傳來靜，很快門被推開了，原堰啟進門的時候刻意把最亮的燈也開啟了。

姜淼微瞇眼睛，垂眸，沒說話，不直視燈也不直視原堰啟。

“不稚嗎？你以為你還三歲？”原堰啟將門掩上，將吃的放在桌上，然後一步步走到姜淼面前，“差不多就行了，把自己壞了能有什麼好？”

姜淼目向窗外，現在一點也不想聽到原堰啟的聲音。

“老爺子上心的，一把年紀還親自給你看婚紗，禮服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原堰啟”，姜淼突然咬牙切齒抬眸盯他。

原堰啟聳了聳肩，一屁坐在了姜淼邊，“火氣不要那麼大，把自己氣倒了不明智。”

“我明智你大爺，原堰啟你滾出去。”

原堰啟沒，只是微側頭看著姜淼的臉，略微猶豫，抬了手。

快要到姜淼的臉時，姜淼躲開了。

原堰啟倒也不生氣，只是平靜收回手，“你總是這樣，跟我發脾氣能有什麼用？”

姜淼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想平自己的心，確實，發脾氣沒有用，況且，非親非故，跟原堰啟發哪門子脾氣，這個時候在原堰啟面前發脾氣，只會讓自己顯得更狼狽。

“原總，請你出去行嗎？”

姜淼下所有緒，是出了一個笑容。

原堰啟看，皺了皺眉，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東西，“把東西吃了吧。”

姜淼沒理會他，抱著腦袋靠著窗。

原堰啟嘆了嘆氣，離開了房間。

再晚一些過來的時候，姜淼還是坐在那裡，飯沒有吃，但是砸了一地。

原堰啟沒說什麼，了人來收拾，然後就回自己房間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姜淼出了房門。

吹著風，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還以為半夜的時候會安靜一點，會讓自己的心也平靜一些，但真的坐在那裡了才發現，也並沒有，外頭的保鏢還神著呢。

現在已經不糾結留不留下了，現在糾結的是怎麼走？

姜淼抬頭看月亮，然後又低頭失笑，苦得很，將腦袋埋在自己的膝蓋，一也不想。

有腳步聲，很輕，輕到會讓人錯以為那只是一陣風吹過。

但是肩膀上被披了件服。

姜淼抬眸，沒想到，邊的人並不是原堰啟。

“張伯？”姜淼坐直起來，將肩膀上的服也下意識拉了拉。

“給你熱了粥，吃不吃？”張伯語氣輕快的，像是很多年前哄小孩似的。

“或者你想吃點什麼，我人去買？”張伯很有耐心。

“不吃”，姜淼回答得乾脆，立場很堅定。

“那我陪你坐會”，張伯笑了笑，也跟著坐下來，坐在姜淼邊。

沉默許久，姜淼才開口，“張伯，我媽走的時候，你在這裡了嗎？”

“在的”，張伯點了點頭，有些概，畢竟過去了許多年。

“我要是也走了，他會氣死嗎？”姜淼覺得自己過於仁慈了，還心疼原建軍，原建軍可是一點不心疼啊。

張伯笑笑不說話。

“我不可能跟唐羽結婚的”，姜淼這話也不知道是跟張伯說的，還是自言自語。

“老爺子心裡很敏，他也是過傷害的人，唐家沒有什麼不好，深固跟咱們又是世，是一個很端正的家族。”

姜淼蹙眉，突然笑了笑。

是正的，齷齪的東西誰會放到檯面上，現在還記得唐羽說他爸有私生子時的表呢。

可能原建軍看重的就是這樣的東西，所以原家，他也不允許有過於笑話和忤逆的孩子出現。

“我可不是原堰啟，繼承不了他的端正面子。”

可笑的，原堰啟一個沒有緣關係的人，像他，而姜淼卻又偏偏不像他。

“老爺子是在意這些的，但是越在意結果越不如他所想，以前你媽走的時候鬧得僵的，不人看笑話，他雖然不說什麼，但他心裡是在意，再後來任何的風吹草他都會覺得是不是有人又在看原家的笑話，現在馬上還真的又要有個笑話了，所以他難免生氣。”

姜淼安靜的聽，轉頭看張伯，“你是在幫他說服我？”

“那我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張伯搖了搖頭，笑了笑，“我只是提醒你，他在意什麼，當你知曉了他的在意，若是還決定一意孤行，那你就得為你所做的所有選擇承擔後果。”

“你非要咬文嚼字，他就是面子當飯吃唄。”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格和脾氣，他現在老了，有些東西已經刻在骨子裡了，不太可能改變，而且也沒有改變的必要了。”

真沒必要給自己找不舒服，都老了，還有多年頭可以活，還要為了幾年的活頭而改變，那真不值當。

原建軍可不願意在死前還要否認和推翻自己一輩子的堅持和固執。

“行，你自己想，我該說的都說了，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應該有答案，有些事改變不了，只能想著怎麼在改變不了的前提下，傷害一點。”

張伯嘆氣，像是突然又想起什麼，突然笑了笑，“你剛來的時候，阿啟說你那麼個小孩，帶著你出門就跟帶了個小媳婦似的，老爺子臉都拉下來了，生氣，他就是一丁點風吹草都不允許存在，一點可能為笑話的餘地都不留，怕了。”

姜淼有些愕然，倒是記得，原堰啟約說過，老爺子不讓跟宋辰在一起，也不會讓跟他在一起，當時沒在意，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行了，實在不想吃不想睡你就自己呆會，別冒了”，張伯拍拍屁起了。

“哦，對了，你之前說要後備鑰匙，還要嗎？”

張伯從口袋裡索出了一串鑰匙。

姜淼猶豫了兩秒，還是接過了。

是不是該再找原堰啟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