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點,安桐手速很快地敲著代碼,中間幾乎沒有停頓。
等理完臨時任務,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半。
安桐了酸疼的肩膀,稍顯疲憊地靠著椅背放松了片刻,沒一會就起出了門。
幽靜的二層走廊亮著兩盞壁燈,愈發凸顯出夜晚的靜謐和安寧。
安桐路過容慎的主臥刻意放輕了腳步,沒聽到什麼靜,且門下的隙也沒出亮,便毫無力地下了樓。
男人的臥室在的隔壁,很近,近到一墻之隔。
當初說好的疊拼別墅一人一層,可真正搬進來的這天,他們誰都沒有提及這件事,心照不宣又自然而然地走進了各自的房間。
樓下客廳沒有開燈。
昏暗的線中,安安聽到靜就撒跑到了的腳邊蹭啊蹭。
小家伙眼可見地長大長高了,但那雙烏溜溜的眼睛還是和曾經一樣,看到安桐就好像看到了全世界。
安桐打開窗邊的燈,俯抱住安安胖乎乎的小子,心突然變得五味雜陳。
這段日子,的力被男人分散了不,難免厚此薄彼,忽略了安安。
安桐蹲在地上,抱著它了好幾下,抬眼看到窗邊的小狗窩,才發覺有點裝不下長過快的小家伙了。
“明天陪你出去遛彎好不好?”
安桐心生愧疚,尤其看到安安的眼睛,更覺得虧欠了它。
小家伙的前爪著安桐的膝蓋,后退一跳一跳的往上竄,想要抱抱。
安桐這會兒正心疼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它就去了餐廳。
香樟別墅的餐廳不大不小,與后湖別墅相差無幾。
安桐本來想喝杯可樂,但為了彌補安安,直接打開壁柜,拿出它的狗糧、干、片……
最后,安桐給小家伙喂了頓夜宵,又揣上了兩瓶可樂,單手夾著安安就回了房間。
這段時間虧欠了的小牽掛,為了彌補,今晚讓它睡床。
……
隔天,是周日。
安桐早上不到六點就被安安給吵醒了。
小家伙這段時間一直在園林里散養,作息不固定,這會兒睡醒了就哼唧著想出門。ъ
安桐睡眼惺忪地用腦門著它,剛要再次睡,小家伙就開始的臉。
幾個回合下來,安桐也徹底醒了。
套上大,扎好了圍巾,領著安安就下了樓。
不到七點的天空還飄著一層晨霧,安桐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托腮看著安安在院中小花園奔跑的影,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祥和。
隨即,背后連接著客廳的落地推拉窗被人打開,男人沙啞又磁的嗓音在靜謐的清晨尤為清晰,“怎麼坐在地上?不怕著涼?”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安桐的胳膊被人拉起,直接將拽進了寬厚溫暖的膛。
安桐本來就沒睡飽,這會兒更顯出幾分半夢半醒的恍惚。
伏在男人的前,仰頭和他對視。
可能是剛剛洗漱過的緣故,容慎上多了些須后水的清香味道。
安桐的目滯在了他的臉上,“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湛州的冬天寒氣重,男人摟著的脊背,沒說話,卻強行攬著往客廳折回。
安桐掙扎了下,手朝著背后指了指,“安安還在外面。”
“不會丟。”容慎打開推拉窗,嘆息地解釋:“先進去。”
安桐拗不過他有些強的態度,只好乖乖進了客廳。
沒一會,男人把安安了回來,又徑直去了餐廳。
安桐靜坐了幾秒,困意來襲,用手背擋著角打了個哈欠。
這一幕,恰好被折回來的容慎看到。
一杯熱牛被他遞了過來,安桐眨了眨酸的雙眼,接到手里道了聲謝。
“周末起這麼早,就為了陪著小家伙在外面跑?”
安桐淺抿了一口牛,一板一眼地回答:“它沒跑……”
容慎在邊坐下,異常俊的臉頰卻浮現出一不贊同,“昨晚又讓它在房間里睡的?”
明明是個疑問句,可男人的口吻好像心知肚明般陳述了出來。
安桐瞄了他一眼,繼續地頭喝牛。
什麼都沒說,又好似心虛不敢承認的樣子。
容慎本想趁機說教幾句,但一看到安桐閃爍的小表,竟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他失笑著搖頭,手指在半空點了兩下,“主意太正。”
這句,多有點大家長‘怒其不爭’的意味了。
安桐喝了半杯牛,正想起回去補個覺,客廳另一側的大門響了,是傭人買菜剛回來。
“大爺,夫人。”傭人朱嫂拎著新鮮的蔬菜,短暫地愣了一秒,“你們稍等,我馬上準備早餐。”
安桐見焦急倉促的樣子,小聲說了句不著急。
朱嫂看著眼,而且從的稱呼來看,應該是園林那邊分配過來的傭人。
安桐凝神看了幾眼,一扭頭就撞上了男人幽深的視線。
以前從沒覺得容慎的眼神有什麼特別,除了偶爾對視會有種被看穿的微妙尷尬,其他一切如常。
可自打兩人心意相通后,安桐就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了。
漆黑深邃,幽暗專注,仿佛深不見底的黑,能將人的理智思緒全部吸進去,進而忘乎所以。
安桐也確實忘了自己要說什麼,怔怔地著男人,角抿又松開,略顯懵懂。
一般這種時候,主打破沉默的必然是相對老到的容慎。
他慢條斯理的站起來,單手兜,踱至安桐的畔,抬手著的腦袋,“既然沒睡醒,再上去躺會,晚點下來吃早餐?”
男人提議的同時也在征求的意見。
安桐懵然地仰著他,心跳有點紊,行為已經不大腦控制,不自覺地向前傾,把小腦袋靠在了男人的側腰。
輕聲說好,卻又留清早這一刻的溫。
容慎的掌心還停留在的頭頂,見一不,耐著子打趣道:“要我抱你上去?”
話音落地,安桐也適時拉開了距離。
讓他抱著上樓,那畫面……
安桐臉紅了,悶不吭聲地站起來,腳步倉促地逃之夭夭。
回了房間,眼睛酸卻毫無睡意,摟著抱枕把臉埋在里面,暗暗臆想著被他抱起來會是種什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