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然姐,你找到誰了?”
“我……我找到阿爅了!”
“什麼?”
“阿煙,我找到阿爅了!”喬思然盯著看,眼睛發亮。
談煙眸微凝,僵在了原地。
居然沒有很吃驚喬思然說出的是這個名字。
事實上,在酒吧的時候,就想到這個名字了。
除了阿爅,思然姐的眼里從來看不到別人。
但是,談煙很清楚,思然姐找到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阿爅。
喬思然仍在低聲呢喃著,斷斷續續地,幾乎讓人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談煙默默起,去浴室拿了塊熱巾回到床前。
在床沿坐下,用熱巾幫喬思然了臉。
喬思然大概是累了,沒任何掙扎,乖巧地聽憑談煙幫拭。
談煙松了口氣,將巾擱在床頭柜上,輕輕扯高薄被,細心地替喬思然掖好每個被角。
回到主臥,談煙才覺得自己又累又乏。
剛才好一陣兵荒馬,被汗水打的襯衫現在黏糊糊在上,難極了。
談煙找了換洗的服,準備去好好地泡個澡。
換下時,一張紙飄落在地上。
談煙蹲下來去撿。
是袁姐留給的那張留言條。
第六章
才看了眼,談煙就發現那并不是張留言條,而是一張醫院門診收費票據。
票據的姓名欄里填著周三個字。
周的門診票據怎麼會在家里?
談煙深吸了口氣,下心底的不適。
看第二遍的時候,看得更仔細了些。
票據上的日期是上個星期的,記得那天剛好是七夕。
談煙靠在墻上,仰起頭盯著天花板,半晌,才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給袁姐。
時間已經有點晚了,照理是不該打擾他人休息的,可有些事不馬上問問清楚,今天晚上怕是別想睡了。
鈴聲響了五六下,對方接起了電話。
“喂?”
“袁姐,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沒關系,沒關系,家里的事才剛弄完,我還沒睡呢,太太。”
談煙深吸了口氣,問道:“袁姐,你還記得你放在茶幾上的那張單子嗎?”
“啊?單子?”袁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談煙說的是什麼東西。
談煙低下頭,了發酸的眼睛,繼續說:“就是你留在茶幾上的那張醫院門診部開的單子。”
“哦,哦,太太是說那張醫院的單子啊。”
袁姐換了個手拿手機,“太太,那張單子是……是有什麼問題嗎?”
在傅尋之和談煙剛結婚那會兒就開始在他們家里工作了,工作兩年,一直都滿意這份工作的。
太太為人和善細心,子又溫,一點不擺架子,也很對的工作指手畫腳,是位難得特別好相的雇主。
實在想不明白一張普普通通的單子,怎麼就能惹得太太在深夜時分特意打電話給。
談煙又深呼吸了一下,盡量不表現出在意的緒。
“之前我一直找不到這張單子,也不知道被我落在哪了,我就想問一下,袁姐,你是在哪找到這張單子的?”
“哦,太太是問這事啊。”
理解到太太打來電話并非是因為自己在工作上出了什麼紕,袁姐輕松地笑了一下,沒能留意到談煙的語調有多刻意不自然。
本就被談煙握在手中的手機無形中被攥得更了一些。
“太太,我是在先生的西裝子的口袋里找到的。那啥,今天不是把先生的西裝都送去干洗了嘛,我怕有什麼要的東西落在口袋里沒拿出來,所以把東西送去干洗店前,我把西裝,西的口袋都淘了一遍。
“原來太太一直在找那張單子啊,那現在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袁姐還在電話另一頭絮絮叨叨個沒完,但談煙已經沒心思聽下去了。
周、醫院、七夕、西裝的口袋……
還有那條推送——
“那天我腳崴了,他陪我去了醫院,最后還是在醫院里過的七夕節呢。”
“陪去醫院的那位先生,是我們大家知的某位公眾人嗎?”
“嗯,怎麼說呢,算又不算吧。”
幾個關鍵點織在一起,串了一條線。
談煙扯了扯角。
有點想笑,又有點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笑什麼。
大概就是有些佩服自己怎麼會那麼眼瞎。
人家早就暗示了,自己竟然從來沒朝那邊想過。
周不早就暗示了那個陪共度七夕的男人就是尋之嗎?
尋之的確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公眾人,可像他這種家地位的男人,又怎能算是一點知名度都沒有,確實符合周說的“算又不算”。
所以,尋之七夕那天半夜才回家,其實并不是留在公司里加班了,而是陪周去醫院了?
“太太?太太?您還在聽嗎,太太?”
手機里傳來袁姐的聲音,將談煙從思緒中拉扯回來。
談煙甩了甩頭,說:“袁姐,也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啊?哦,好的,太太。”
結束了通話,談煙將手機丟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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