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月力游到了想不開的人邊,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襟,往岸邊游。
這個男人好重啊!冷落月把吃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放開!”被抓住后襟的城寒厲聲道。
小樣兒,脾氣還大,是在救他誒!算了,這人是一心尋死的,自然不想被人救。這個人心善的小仙非要跳下來救他,他自然是會有脾氣的。
“年輕人想開些,這人生沒有不過去的坎兒,爬不過去的山。”冷落月一邊游,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想開些?城寒皺了皺眉,這人顯然是將他誤會跳水尋死的人了。一個人,敢跳進水里救人,倒也有些膽子。
“我不……”他想解釋自己不是尋死的人,卻被這人打斷了話。
“我知道你不想活了,但是人總是要向前看,你若是不再忍忍,再咬牙堅持堅持,往前再走幾步,怎麼知道未來不會是一片明,一片坦途呢!”冷落月一邊勸著,一邊將人用力地拽上了岸。
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力氣竟然有這麼大,能將一個這麼沉的男人拽上岸。這個男子應該是這宮里的小太監,大概是因為殘了,又到了不公的對待和欺負,所以才會這麼絕的選擇深夜尋死。
冷落月上了岸,便躺在了草地上,但是并沒有松開男人的后襟,因為怕自己一松,這小太監就又跳下去了。
的力已經耗盡了,他再跳一次,就可沒力氣救他了。
“你放開我。”坐在草地上的城寒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人的話未免也太多了些,為什麼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誰想死了?
他沒有自稱朕,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一個九五之尊,被一個小宮誤以為是尋死的人,被拽上了岸這事兒太過丟人了,所以不想讓知道自己的份。
這宮中只有兩種人,一是宮妃,二是宮,雖然天黑看不清這人的臉,但是看辮子便能看出,是個宮。這宮里的宮妃,哪個不是梳著致的發髻。
“不放,”冷落月也坐了起來,繼續勸說道,“年輕人,你若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可以跟姐姐聊聊,讓姐姐來開導開導你,可別再尋死了。生命只有一次,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這個小宮的話真的好多,城寒有些無語的用手了臉上的水。
冷落月見他抹起了眼淚,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個人,最見不得的就是男人哭了,尤其是這有了孩子后。
既然,他不愿意將他的傷心事兒說出來,那麼就讓他痛痛快快地哭出來吧!
冷落月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他的頭。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當一個人哭的時候,給他一個懷抱或者一個肩膀,是很能治愈人的。
城寒怔住了,這個宮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抱他!
他大怒,正要推開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宮兒,卻輕的著他的頭,用溫暖的聲音唱道:“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驚得那麼狼狽……”
奇怪的曲調,過于通俗的詞,卻唱進了他的心里。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唱得不就是他嗎?為帝王,就算再怎麼累,他也不能在文武百面前出疲憊之態,更不能有片刻松懈。
他十分厭惡子的,可是現在在這小宮的懷里,嗅到上淡淡的梔子花香,他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些安心,沒有厭惡之。
從來沒有人像這樣,抱著他,溫的著他的頭,哼著小曲兒安過他。
時,他也想母后能在父皇罰他的時候,抱抱他,他的頭,安安他,可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母后的眼中只有皇弟。
冷落月把自己記得的歌詞都唱完了,唱完了又覺得不對,人家是個小太監,在這個時代不能算真正的男人。自己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他聽了會不會更不好啊!
“你……好點兒了沒?”冷落月小心翼翼地問道。依舊抱著人不敢撒手,怕一撒手,人家就被刺激得再次尋死。
“好多了。”城寒說。
罷了,已經都誤會了,就讓這小宮誤會吧!
看來的勸還是有用的嘛,冷落月松開了他,坐在了他對面。
這黑燈瞎火的,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臉,只能看出大概廓和那雙明亮的眼睛。
“聽姐姐的,這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坎。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活得不易,但是你再忍忍,等姐姐發達了,姐姐罩著你。”等出了冷宮,讓小貓兒當了太子,想罩一個小太監并不是難事兒。
“你罩著我?”城寒覺得這小宮的話有些可笑,他是九五之尊,用得著一個小宮罩嗎?
冷落月十分義氣地用手拍了拍脯,指著他道:“我罩著你,對了,你什麼名字?”
不知道他的名字,等以后出了冷宮也沒法找他。
城寒自然不能告訴自己的真名,隨口編了一個,“我林寒。”
“你好小寒子,我阿月。”冷落月也沒有說自己的真名,怕說出來嚇到了小寒子,也怕這小寒子知道的名字后,會出賣。
小寒子?城寒的太跳了跳,這個該死的小宮,竟然把他當太監了。
一陣夜風吹過,冷落月冷得打了個哆嗦,也讓想起了夜里要醒好幾次的小貓兒。
說:“小寒子,我該回去了,小貓兒要是醒了,見不著我該哭了。”說著,便站了起來,臨走前又叮囑了一句,“記住,千萬不要再想不開呀!以后我罩你。”
說完,便沖他擺了擺手,跑上了小橋。
這小宮原來是個看貓的宮啊!城寒想了一下這宮里有誰養貓?很快他便想到了,這儷妃宮里養了只波斯進貢的貓。
“那貓倒是氣,醒了見不到人還要哭。”城寒決定明天晚上就去儷妃宮里坐坐,看看這個阿月的小宮長什麼樣。
冷落月一路跑了回去,從狗里鉆進了冷宮。
回了屋后,發現小貓兒醒了,不過這次沒有哭,看見后,才委屈地癟了癟。
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仿佛在向控訴:“娘親,你去哪兒了?”
忙哄了兩句,換了干凈的裳。上了床后,發現小貓兒并沒有尿,便給他把了下尿。把完尿,又給他沖了半瓶,喂他喝了。
女主僵硬地跪在原地,回憶著見面以來這暴君的一言一行,終于忍不住再度試探:“……陛下?” 當朝暴君不耐煩地扭頭過來:“還有什麼事?” 女主夢游般問:“How ar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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