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起往事,魏皇後不覺有了些許慨,“不過也幸虧你那時就甜會說話,還有一手好琴技,這才你與將軍了段佳緣。”
雲朝芙聞言略顯詫異。
暗自思忖了番,才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怪此前一直想不通,晟京貴眾多,幾隻手都數不過來,其中還不乏看著與將軍更為相配的將門之,怎地聖上就偏偏選中自己賜婚?
如今再聽這話,原來是因春宴上不甚出了些風頭,想來事後娘娘為說了許多,這才了聖上的眼。
這般想來,雲朝芙不由得暗自好一陣心驚。
此番是因上將軍,又與將軍相甚好,對這樁親事極為滿意,這才乍一瞧,是段誤打誤撞的佳緣。
可倘若對方不是將軍這樣的好男兒,又或是這樁親事曲折頗多,過得不怎歡喜,再聽娘娘今日這話,豈不是要悔得當場撞墻?
難怪娘親總與說,事事不必都要爭風頭,落在上的視線多了,好的壞的都恐是會找上門。劉嬤嬤教導禮儀時也常念叨,宮墻詭譎易生變,好事不見得好,壞事也未必全然壞。
原來皆是這麽個意思。
念及此,默了默,隨即站起,朝著魏皇後便福說謝。
“幸有娘娘,臣妾才得以與將軍結為夫婦,共修琴瑟之好。娘娘此恩,臣妾銘於心。”
倒是無需多加點撥,便能盡快悟得言下之意,魏皇後對這子的聰慧也極滿意,虛扶了扶,笑道:“夫人言重,也是你二人有緣罷了。”
接著目落到了婢子抱在懷裏的琴囊上,想了想後,將眾人都屏退,隻留與雲朝芙二人。
“不過,仗著此恩,本宮今日確有一事相求夫人。”
“娘娘請講。”
魏皇後今日這般親切,又提及有恩於,雲朝芙便早已有了預料,故而並不算太吃驚。
隻見說話人醞釀片晌。
“夫人可否告知……”
頓了頓,魏皇後倏地麵上微熱,往雲朝芙跟前挪了挪,一方錦帕攥在白皙的指間幾乎快被碎,“夫人可否告知本宮,你與將軍是如何相的?”
“……”
沉默須臾,雲朝芙眨了眨眼,險以為是自己聽錯,“……嗯?”
許是說都說了出來,終是鬆口氣,魏皇後輕輕一嘆。
“夫人大抵還不清楚,其實本宮與聖上當年也和你二人一樣,是被先帝賜婚的,親這數年來,相敬如賓,倒也相得順遂。”
“可就在除夕夜時,親眼瞧見將軍不懼百非議,出麵維護你,既驚於你二人竟能如此恩,卻也忍不住心生艷羨。故今日召你來,便是想問你請教請教夫妻相之道。”
魏皇後說完,早已是難為至極。雲朝芙細端詳著那張滿是通紅的俏臉頰,這才恍然憶起:聖上是年輕君王,皇後又何嚐不是正值花信年紀?
不過是居這位,時刻要端莊自持識大,這才容易人給忽視了。
原來,今日要說的是兒家心事。
雲朝芙繃的心弦不自覺鬆弛了些,忐忑也頓然消去許多。
會心一笑。
“其實娘娘也大可不必羨慕臣妾,您怕是給忘了,我與將軍親不足一年,新婚燕爾,難免較尋常夫妻要親些。可這世間,最珍貴的難道不是長相廝守和白首偕老嗎?”
“臣妾雖不知娘娘與聖上也是賜婚,可卻常聽人樂道,說娘娘是柳州人,為解您的思鄉,聖上每年都要陪您回一趟柳州,縱使後來居君位,也不曾例外過。
”
“莫說君王家,就是尋常夫妻間,聖上此舉也是難能可貴的,若非真心對娘娘好,又怎能做到如此?”
“要說艷羨,也是該臣妾和晟京子艷羨娘娘才是。您有所不知,娘娘與聖上篤深,這可是被某位先生寫進了話本裏的,當初不知多姑娘憧憬呢。”
雲朝芙說起理來向來頭頭是道,魏皇後聽了許多,不知不覺竟也跟著信了幾分,一張麵上盡是好奇與驚訝。
“夫人所說當真?”
“還有你說的那什麽……話本的,現下何在?可否借與本宮瞧瞧?”
聞這話,雲朝芙不由吃驚。
“娘娘莫非不知話本是何?”
“倒是也聽人說過。”魏皇後說起甚為憾,“隻不過往日裏娘親說那是不流之,不看為好……這,本宮並非是說夫人所看為不流,隻是……”
魏皇後慌地想解釋,卻不料麵前姑娘竟頗為坦地擺了擺手。
“娘娘放心,臣妾不介意,臣妾的娘親也是這樣說的。”
“……”
魏皇後一時語噎:所以是明知不流,卻照樣看得津津有味?
“娘娘若真想看的話,臣妾回府後便尋出,再讓人給您送來,如何?”
“好,那就勞煩夫人了。”魏皇後高興道,旋而端起茶盞抿了口。
話畢,屋靜又下來片刻。
大抵是驟然沒了談笑,適才散去半晌的愁思不知怎地竟又重新縈繞上心頭,魏皇後垂了眼簾,盯著盞中清香陣陣的茶水竟顧自失了神。
不自覺喃喃低語:“若一直那般就好了。”
“娘娘說什麽?”
“嗯?沒事。”魏皇後回過神,忙笑搖頭,“對了,夫人今日是帶了琴來?可否教本宮那首春白雪?宮中雖也有琴師,可本宮覺得他們都不如夫人彈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