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英懷裏抱著孩子，干著急也幫不上忙，李婧竹便趕上前阻攔李素珍：「阿姨，您別生氣，程然說的都是真的，他沒騙你。」

「嗬，好傢夥，你們還合起伙來撒謊。」李素珍不依不饒。

而也就在這時。

「他們沒騙你。」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

眾人都是一怔。

程然更是皺起眉頭，豁然轉，於是看到眼前多了一名男子。

楊睿不知何時出現的，就站在他們後不遠的門口，正一臉微笑看著程然：「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兒得了不治之癥呢？」

「什麼？」李素珍當即瞪大眼睛，臉也瞬間蒼白。

其他幾人也面面相覷。

程然的目逐漸冰冷，他問楊睿：「是你搞的鬼？」

楊睿微笑說道：「以前是我坐井觀天了。以為呢，只要達到超神武境我就能與龍抗衡，只要殺了龍，我就天下無敵。可現在我得到了強大的規則之力才知道，所謂的超神武境，不過是從人到神的一個過渡期而已。」

「掌控了規則之力，我可以為所為，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還能做到。」

「龍？冥王？……呵呵，如今在我眼裏，只需我一手指就能輕鬆的殺掉他們。」

「反而是你，讓我有些意外，居然能把我的無上冰幕破掉，看來你的進境還真是神速。」

「沒錯，你兒的病，穆思雅的病包括你那個同學老公的病，都是我的意志穿越時空后，的手腳。」

「其實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在這種況下，將如何抉擇與面對。」

隨著楊睿的徐徐道來，房間里瞬間變的十分安靜。

程然眼中閃過一利芒，沉聲說道：「我怕你是看不到那天了。」

其實在得知自己兒也得了不治之癥的時候，程然心裏就已經猜疑是楊睿搞的鬼了，現在他又親口承認了，程然心裏的怒氣就開始疊加。

拳頭握的嘎嘎響，眼睛也逐漸變紅。

然而。

楊睿這種人，無時無刻都在算計，他是無比理的，從來不會因為用事而耽誤自己佈下的計劃，或者在他心裏從來沒有二字。所以，現在他能出現在程然面前，就能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

要麼，他有絕對把握殺死程然。

要麼，他有自信，程然不敢跟他手。

「這裏是辛市。」楊睿微微一笑，提醒程然。

程然的神不由的一滯。

是啊，這裏是辛市，這裏有上百萬人口。程然要與楊睿打起來，所造的傷害本無法衡量，而且他的親人就在旁。

楊睿料定程然不敢手。

不僅如此，楊睿還微笑著緩緩說道：「我已經讓李肅跟你那個同學知道，你是因為想要救自己兒的命，才放棄救他們摯命的。」

好一招挑撥離間，雖然直白暴，卻十分管用。

程然被氣的咬牙切齒，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嗡！」

也就在這時，程然的手機忽然響起。

電話是李肅打來的，程然微微蹙眉，但還是點了接聽鍵。

「喂，程然，我收到一條匿名短訊。」李肅說。

程然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樣看來，楊睿沒有說謊。想必李肅這次打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況下，自己的兒，跟朋友的妻子，程然選擇救自己兒，也是無可厚非的。

「哥，你聽我說」程然想要跟李肅解釋。

然而，電話中，李肅卻打斷他，說道：「兄弟，什麼都不用說，你的為人我清楚的很，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不會信。」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所以，他打電話來，只是想讓程然斷了顧慮。

程然的表再次凝固，他緩緩抬頭看向楊睿。

而這時，楊睿卻微微蹙眉：「是我的失誤，只計算了你，而忽略了這個李肅。」

隨即，他微微一笑說：「不過沒關係，人啊，總是在生死關頭，才會暴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你還有一天的時間選擇，是選擇救自己的兒，還是救別人，或者誰都不救？」

說完，轉向外走去。

程然看著他的背影，眼睛逐漸瞇起。

他知道楊睿的意思，其實無論是救誰，只要程然出手，就會消耗掉大量靈氣，而這時候也是程然最虛弱的時候，更是楊睿殺死程然最好的機會。

「他說的都是真的？」

看楊睿走出門，李素珍一臉驚恐的問道。

程然沉默不語。

幾個人急忙去看已經到小保姆手中的孩子。

而程然則獨自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裏，點燃一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這時，天也已經蒙蒙亮了，氣溫雖然開始回暖，但這寒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散乾淨的，普通人還是會覺到寒冷。

程然也能覺到，所以，他拽了拽自己的領，讓它豎起來，隨即走出家門。

一天。

楊睿吃準了程然會去救人，所以給他留了向這個世界告別的時間。

他從月亮灣小區走出來，先是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油條喝了豆漿，又敲開壽店的門，買了一些紙錢，隨即又徒步走向辛市的公墓園。

程然來的老媽的墓前，給老媽上了香，燒了紙錢，然後就跪在「」面前。

腦海中閃過從小到大的畫面，就像是在放電影一樣。

程然時而微笑，時而皺眉，活像一個傻子。

天空開始飄起小雨，將紙錢的餘燼撲滅，也將程然的服打，雨水從髮上不住的滴落。

天氣雖然回暖，可雨水仍舊冰冷刺骨。

可是，程然就像是沒有覺一樣。

「媽，我現在心中很糾結……」

程然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與境對著他老媽的墓碑，一頓嘮叨。

也不知過了多久，程然覺雨停了。

可眼前還有雨再飄，一點都沒減。

接著，一芳香鼻，程然這才慢慢回頭。

哦，原來不是雨停了，是頭上頂了一把傘。

而持傘的人，穿潔白，亭亭玉立在他後，眼中著一抹溫。

程然看到，心中的憋屈忽然一下子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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