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兩天學雪時都帶著這個,後來嫌稚就不帶了,但經過昨天的事,為了防止自己再傷延誤進度,岑蓁決定還是盡可能地做好一切防護措施。
覺得孟梵川在故意轉移話題,抓回重點,“你聽到我剛剛說的嗎?雪不是鬧著玩,萬一你傷了,我——”
短暫一頓。
“嗯?”孟梵川等往下說,“你什麼?”
岑蓁還能怎麼樣,當然是怕擔不起那個責任。
已經能想象出來新聞的標題——「豪門公子為博紅一笑雪,全多骨折。」
不怪岑蓁想得多,在雪場的這些日子經常聽工作人員說,這裡每年都會出幾個事故,往往都是技巧不或者過分自信的,比如明明水平隻能在初級道的,卻要逞能跑去中、高級道耍帥。
但現在孟梵川問,岑蓁當然知道他想聽到什麼,抿了抿,迎合他說:“我當然會擔心你的安危。”
孟梵川睨著,像是在確認話裡有幾分真實意,微頓才移開視線,漫不經心地勾了個笑容,指著雪場遠的高級道說:“去那等著我。”
岑蓁:“……”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岑蓁無法說服孟梵川,隻好趕給溫蕙打電話,可電話沒接通,大概還在睡覺,隻好給溫蕙發了條消息:
「蕙姨,孟爺要陪我雪,還要去高級道,我攔不住他。」
發完消息岑蓁就趕去更室換了自己的雪服,出來後直奔孟梵川剛剛指的高級道。
早上七點半,雪場幾乎沒有遊客,看過去白茫茫一片。
高級道顧名思義,更適合有雪基礎,經驗富的高段位玩家,岑蓁在教學道苦練了一周才勉強可以在初級道順暢行,孟梵川一來就上最高難度,還是整個雪場最陡峭的猶如跳崖驗的黑線9號道。
岑蓁在山腳下沒看到人,猜測孟梵川已經乘纜車上了山頂,雖然他讓自己在這裡等著,可岑蓁怎麼敢任由他。
本打算也跟著上纜車,又怕中途錯過,想了想還是決定從山腳徒步上山。
高級道全程約1200米路程,各種大小不同的坡度連綿起伏,一眼好似看不到盡頭,岑蓁提著雪板往上走,也幸好他們來得早,雪道上一個人都沒有,至沒有人流的障礙。
走了快兩百米的時候,岑蓁察覺山頂上方有靜,停下看出去。
被白雪覆蓋的遠山脈上方,一道逆著的黑影由遠及近,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視野裡。
岑蓁怔了下,臉上出難以置信的茫然。
那道影的作極其敏捷,黑雪服的外套松垮地敞開,每一次轉向都有種遊刃有余的乖張。
他的作太自如了,幾乎是行雲流水地穿過那些坡道,輕松到甚至有些隨心所。
以至於他突然在空中做了個轉再穩穩落地時,岑蓁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剛剛是什麼黑的東西飛過去了……
濺起的巨大雪霧短暫模糊了岑蓁的視線,待漫天的雪霧散開,才看到孟梵川已經停在了山腳下。
他摘了頭盔,漫不經心地站在那,和岑蓁遙遙相,似乎在問:
——夠格盯你嗎?
兜裡的手機忽然震,岑蓁還在巨大的視覺衝擊裡沒回神,懵懵地拿出手機。
溫蕙發來的消息——
「沒事。他19歲就在加拿大□□野雪了,你的教練都不一定有他行。」
岑蓁:“……”
岑蓁呆呆地張了張,覺自己好像在什麼奇幻夢境裡,直到溫蕙又發來一段視頻,眼前的畫面才變得真實起來。
「梵川20歲在加拿大拿的自由式雪金牌,他教你大可放心。」
點開視頻,皚皚白雪下,孟梵川著極酷的黑雪服,單板被他完全掌控著,好像與他的融為了一,他輕松穿梭在險峻的雪道之間,各種複雜的組合作信手拈來,甚至連鏡頭都跟不上他飛轉的速度。
這是岑蓁第一次看到,陌生的,另一面的孟梵川。
有著野蠻生長的,屬於年輕人的自由,激和勇氣。
岑蓁覺得,他好像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樣。
慢吞吞關掉手機下山,岑蓁拖著雪板走到孟梵川面前,沒了剛剛的質疑,抿了抿對大爺虛心請教:“……那我們在哪裡練。”
-
在和孟梵川簽訂合同之前,岑蓁想過無數種和他相的可能,唯獨沒想過,兩人有天會像現在這樣,在茫茫雪山上你教我學。
說出去多新鮮。
孟梵川依然是一貫不變的金主氣勢,單獨給岑蓁包下了一條初級道,他漫不經心地跟著這個小菜鳥後,糾正的作。
岑蓁不知道,這算不算另一種二人世界?
那人倒是不講面,岑蓁做的不標準的地方他會讓反覆做,偶爾岑蓁不小心摔了,他會在扶之前先笑一笑朝天的殼屁墊。
一點都不像什麼金主。
讓岑蓁偶爾恍惚覺得,如果拋開他豪門的份,拋開他高不可攀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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