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薑雲姝聞言愣了愣,便覺手指下的更加熱燙難耐了。

    輕笑一聲，完全不似沈度的害，坦然承認：“當然,我眼本就不錯。”

    沈度不太習慣這樣的自賣自誇,抬手包裹住薑雲姝的手背，將牽製自己的手拿開，這才別過頭去：“差不多了，得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山頂,我們繼續出發吧。”

    薑雲姝被沈度牽著站了起來。

    直到邁步繼續登山後，才恍然反應過來。

    沈度方才是不是說錯了啊？

    他們是要在天黑之前下山,而不是天黑之前登頂。

    不過薑雲姝沒得機會糾正沈度的口誤。

    因為很快發現,據三步一小歇五步一大歇的節奏,還真有可能像沈度所說,需得天黑之時才能登頂了。

    可是登頂後還得下山，白日路便不好走，天黑了就更是寸步難行了。

    薑雲姝沒有多言,已是走到這了，也沒有再回頭的道理。

    隻能減休息的次數和時間，咬著牙一步步繼續往上走去。

    不知又走了多久,天已是臨近黃昏。

    薑雲姝懊惱地抬頭看了一眼，終是支撐不住,一手抓住了沈度的胳膊，著氣站住了腳：“不行,再讓我休息一下吧。”

    反觀沈度,好似這種強度對他完全不值一提。

    從上山至此，依舊看起來沒什麽變化，甚至因為要配合薑雲姝的速度,還讓他省了不力，就如同走平路似的輕鬆。

    沈度被拉停，劍眉再次蹙了起來。

    早在剛才一路上，他就提議過好幾l回背。

    可一來，有關寧安山紅線山神廟的傳說，是要男共同登上山頂，他們登山走的每一步，都將見證他們的未來。

    這種說法除了折騰人，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依據了。

    但人總是會被這樣的好祝願影響，薑雲姝一路上都想著，既是做了這個決定，便要將此事圓滿。

    二來，山路蜿蜒，一人走就已是累得不行，更遑論再背著走。

    但眼下，薑雲姝真的一步也走不了。

    沈度這次不由分說地拉著往旁邊稍微平坦些的地方移了一步，蹲下來，背對著：“上來，聽話。”

    薑雲姝不再執著，心裏一邊後悔著登山，一邊攀上沈度的後背，環住了他的脖頸。

    沈度手掌穩住的雙，稍微用力，便穩健地站了起來。

    他走得仍舊輕鬆，步子不急不緩，不時輕掂一下背後的重量，讓不至於落到不舒服的位置。

    薑雲姝在沈度後背，偏頭看向他的側臉：“沉嗎？”

    “不沉。”

    薑雲姝也不管沈度是哄的，還是說真的，總歸是安心地趴在了他背上。

    不必再費勁登山，眼前的山景似乎也變得清新優了起來。

    也這才注

    意到，他們已是走了很遠，登到了很高的地方，不遠枝葉出的隙已是能看到紅線山神廟的屋頂了。

    沈度不必再遷就薑雲姝的步子，走起來便快了不。

    薑雲姝休息了一會，不覺得累了，但也沒想從沈度背上下來。

    就這麽讓他一路將背上山頂，似乎也很不錯。

    薑雲姝心裏這麽想著，上還是道：“我沒有自己登上山頂，那個傳說會不會就不靈驗了。”

    “不會。”沈度答得很快，“即使是我背著你，我們也是共同登頂了，何來不靈驗一說。”

    薑雲姝認同地點了點頭。

    過了會，沈度放低聲音又輕輕道：“而且，在你答應我要和我一同上山時，是否真的登頂，已經不重要了。”

    薑雲姝一怔。

    沈度：“你願意，我的心願便已經達了。”

    薑雲姝心頭一。

    昨日隻是隨口應下，今日更是衝之舉。

    但這些，都被沈度珍視著，攥著。

    直到此時，他們當真要一同登到了頂峰。

    薑雲姝為自己起初心疼沈度會力不支而到懊悔。

    他本就一使不完的勁，一路背著走完最後這一段路，也不見麵上有多神變化。

    他們到了山頂，紅線山神廟前。

    落日晚霞，將天邊染上了絢爛的彩。

    僅是一間老舊的寺廟，但有一棵蒼天大樹隨著傍晚的風，將樹枝上的數紅線飄揚揮舞。

    這個時辰，山上果然已經沒有人了。

    一點輕微的響從寺廟中傳來，或許是留守寺廟的小道士在打掃庭院。

    比起進廟祈福，薑雲姝更擔心別的。

    “怎麽辦，天快黑了。”

    登山不容易，下山更難。

    沒有亮的山路，薑雲姝也不敢沈度背著走下去。

    沈度沒有答話，也不知是在思索對策，還是毫不在意。

    薑雲姝想了想，道：“莫不是今夜我們要在深山野林過夜。”

    轉頭看他：“幕天席地，似乎也不錯？”

    薑雲姝在打趣罷了。

    沈度卻認真問：“當真？”

    薑雲姝瞪大眼：“我說笑的。”

    不過很快，又微瞇了下眼，手勾住沈度的手指，小聲問：“你難道是想試試在外麵嗎？”

    沈度瞳孔驟鎖，手指也霎時繃。

    他抓著薑雲姝的手，黃昏的照遮掩了他好似要蔓上的紅熱，一時間沒說出話來。

    薑雲姝輕笑一聲移開了目，牽著沈度邁步往廟裏去：“走吧，既是上來了，怎也是要將心願全數祈求個遍的。”

    空曠的山神廟幽靜沉寂。

    點燃香火的廳堂，山神像高聳而立。

    薑雲姝並沒有和沈度換他們彼此許下的心願。

    但他們共同將寓意著好祝願的紅綢

    係在了樹梢上。

    從此，他們也將為在此被祝福的諸多眷中的一位。

    上天祝願他們長相廝守，白頭偕老。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徹底黑了。

    無論薑雲姝所說的幕天席地是否為玩笑話，他們此時也無法原路下山了。

    沈度本是正打算說什麽。

    薑雲姝卻忽的興致牽起他的手：“那邊好像很空曠，不知能否看到完整的夜空。”

    明月千裏，繁星布。

    山頂的晚風很涼，吹擺，飄揚發。

    沈度下上還帶著他餘溫的外披在薑雲姝上。

    另外帶的那件外，便又了隔絕地麵濡汙濘的坐墊。

    薑雲姝任由沈度悉心照顧著，注意力已然被浩瀚的夜空所吸引。

    微仰著頭，眸中映盈星辰。

    “好啊。”

    沈度側頭看著，黑眸中倒映著月下的剪影。

    “嗯，很。”

    星辰不及。

    他的眼中，隻被的模樣占滿。

    沈度看得專注，就像薑雲姝也同樣被眼前景所吸引了全部目。

    所以他肆意地將的側臉收眼底，隻占據餘中的一角。

    可下一瞬。

    薑雲姝忽的轉頭。

    本就相距極近的距離，讓無需大作。

    微微傾，便湊近到跟前。

    一個輕的吻落在間。

    晚風過，上的溫熱轉瞬即逝，人來不及抓住，好似錯覺。

    沈度怔然看著：“為何突然親我？”

    薑雲姝覺得他的問題好笑。

    他們是夫妻，有過更多親的接。

    不過是蜻蜓點水親他一下，何需理由。

    薑雲姝移開目，重新仰頭看向星空。

    聲音輕緩道：“因為夜很，所以我想親你一下。”

    話音剛落。

    沈度驀地手掌住的後腦勺，迫使重新看回向自己。

    他嗓音暗啞，呼吸有些急促，僅有麵上還在故作冷靜：“不是這個。”

    薑雲姝被他錮得彈不得，索直視他的目：“那是什麽？”

    沈度盯著，像是怕錯過臉上的任何神。

    他在的瞳眸中看見了自己的臉龐。

    帶著張，急切，想要衝破冷靜的欣喜，和幾l分還未得到確切答案的不安。

    沈度又一次問：“為何親我？”

    薑雲姝對此本是已經準備了一路了。

    從白日在攬月閣時，在到前往寧安山腳的馬車上。

    還有這一路艱難的登山，最後安心舒適地趴在他堅實的後背上。

    想了很多種方式。

    也想過說出口的話語。

    不該到張的，已準備妥當了。

    但加速的心跳聲還是出賣了的緒。

    在靜謐夜中，混雜在兩人錯的呼吸聲裏。

    撲通，撲通——

    薑雲姝看著沈度的眼睛，嫣微啟。

    眼前是沈度近放大的俊臉，和瞬間倒而來的一片影。

    他忍不住了。

    低頭吻，重重含住的舌。

    他想要繼續探進，又反應過來自己打斷了將要說出口的話。

    沈度難耐地退開，讓這個本該粘稠濃的吻，落回和薑雲姝那個吻一樣的淺嚐即止。

    薑雲姝卻問：“那你為何親我呢？”

    “我想親。”沈度回答得很快。

    沒有半分猶豫：“因為我你。”

    薑雲姝心尖一，心髒快速跳的頻率失去了節奏，一團。

    過大的聲音回響在耳邊，讓不知如此靜是否也沈度察覺了去。

    其實薑雲姝不是第一次生出這樣的覺，應當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覺得的。

    看似，在沈度麵前總是直白又主。

    但實則，在他們這段關係中，一直是沈度在主向邁進。

    他未曾逃避過，也從不會退。

    他或許曾經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意，也曾錯用過靠近的方式。

    但當心境通明時，他總是毫不掩飾表達他的意。

    他向前邁出的許多步，讓如今薑雲姝僅需邁出最後一步，就能抵達他邊。

    薑雲姝聲音很輕：“我也是。”

    帶著有的，尾音收得極快，幾l乎已是微不可聞。

    但周圍靜謐，再小的靜也能清晰耳。

    何況近在咫尺的聲。

    溫熱的鼻息撲灑而來，耳邊像是被羽撓過一般。

    沈度卻像是沒聽到似的。

    沒有反應，沒有表變化，作和神好似都還停滯在開口之前，目直勾勾地看著，等待的回答。

    薑雲姝的，張，逐漸在沉默中轉為迷茫不解。

    看著沈度，眨了眨眼，而後覺後腦勺掌住的大掌有了鬆懈。

    薑雲姝抿著，微了下子。

    正要轉頭。

    腦後的大掌忽的下移扣住的後頸，抓著，帶起.在外的一陣熱燙。

    “你說什麽？”

    薑雲姝：“……我說，我也是。”

    這次，聲音更輕了，幾l乎是沒有聲響的氣聲，僅有口型在表達的話語。

    但沈度否認：“不是這個。”

    “怎不是了？”

    沈度眸又黑又沉，眸底卻翻湧著劇烈的浪。

    他結滾著，難耐地啄吻薑雲姝的，卻仍舊克製著留給說話的氣息。

    “不是這個，再說一遍，再告訴我一次。”

    沈度的吻很輕，呼吸卻很沉。

    薑雲姝有些怯於開口。

    猜到沈度想聽什麽了，可眼下的氛圍在警告不要說出口。

    會失控，會發，會衝破牢籠。

    “告訴我，雲姝。”

    沈度抵在邊嗓音沙啞地輕喚著，好似乞求，“告訴我。”

    薑雲姝屏息一瞬，抬手捧住沈度的臉頰。

    閉上眼，傾而上。

    “我說，我你，我也你。”

    後頸的力道在瞬間收，傳來麻麻的痛混雜著躁的熱意。

    驟然深的吻如狂風暴雨般襲來，像是要將吃掉似的。

    沈度毫無章法地親吻，作魯蠻橫地索求。

    他強壯的臂膀箍著纖細的腰肢，好似再多用些力，就會將折斷似的。

    但沈度沒有分毫收斂，呼吸急促重地撲灑開來。

    薑雲姝被得止不住後仰，快要倒下時，手撐在一旁的石頭上，仰著頭出纖細的脖頸，任由沈度糲的指腹挲掐。

    無人瞧見此時親無間的二人。

    卻有灑落的月將他們的影子無限拉長。

    薑雲姝被吻得雙眸泛起水霧。

    急促的呼吸讓膛上下起伏著，不斷和沈度合又遠離。

    片刻後，沈度抬手製止了這若有似無的撥。

    將完全掌控。

    薑雲姝承接著這個吻，承接著他躁的衝。

    當角嚐到一抹不同於唾的鹹時愣了一下。（審核，這是眼淚，我謝謝你）

    “晏淮……”在熱吻中低啞地喚他。

    這無疑是在旺盛的火焰中繼續扇風添柴。

    沈度掐：“雲姝，我還要聽，再說一遍。”

    他在親吻，，撥。

    卻還要騰出思緒向他告白。

    薑雲姝無助地抓著他的襟：“你想在這裏嗎？”

    沈度呼吸一窒，好似有了幻想。

    但他很快啞聲否認：“不在這裏。”

    今日月太亮，秋日氣候太涼。

    還有濘的地麵，倉促的環境，怎都是不太合適的。

    更何況，他哪會做這般荒唐大膽之舉。

    不過沈度眼下不想討論這個，他不滿地咬了下薑雲姝的下，還在追問他想聽的話語。

    “雲姝，再說我，我還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