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舒後知後覺地發現,謝凜的緒不對勁。
雖然謝凜平日也臉沉,縱使笑也多是冷笑,但還是能從蛛馬跡中猜到謝凜的緒。
謝凜不高興的時候,格外喜歡吃甜食。
馬上要過年了,膳房做了許多糖。膳房知道江雲舒喜歡吃,每次做了新口味的糖就給送過來,結果江雲舒本沒吃幾口,一盤又一盤全都進了謝凜的肚子。
除了更吃甜食,還有一個顯著的變化,那就是謝凜在夜裏……格外兇狠。
江雲舒想不明白,吳婕妤誕下小皇子,還在吃的小皇帝任謝凜擺布,這對謝凜來說明明是一件大好事。
謝凜為什麽不高興?
因為他哪怕權勢滔天,也永遠不可能自己當皇帝嗎?
難道謝凜已經不滿足於在背後控皇帝了嗎……江雲舒打了一個冷,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江雲舒吩咐邊的宮,都將臉上的笑收起來。
“最近在掌印麵前,不要笑,低頭做事。”
宮們得到江雲舒的叮囑,在謝凜麵前都格外小心。
立春日日都在謝凜邊服侍,可他一點也發覺掌印不高興啊?
掌印明明像平時一樣吃飯、一樣睡覺……真不知道江姑娘為什麽在掌印麵前格外小心,還仔細約束邊的宮?
立春想不通,但是他轉念想到掌印都更江姑娘的服侍,連江姑娘調的蘸料都能多吃半碗……
立春覺得江雲舒定然有些他沒有的本事。
既然江姑娘覺得掌印不高興了,雖然他沒看出來,但他寧願謹慎些。
於是立春也學著江雲舒,約束未央宮的宮人收起渾的喜氣,在掌印麵前悶頭做事。
宮人們個個都如此小心,讓謝凜連發脾氣的機會都找不到。
這氣發不出來一直憋在心裏,憋得越久,越讓人難!
這樣一來,謝凜發泄的途徑便極了。
江雲舒本沒想到,叮囑小宮小心謹慎,立春發覺後跟著學,反過來把自己給坑了。
“掌印,掌印……”
後來,已經顧不上掌印了,直接謝凜的名字。
“謝凜……謝凜!”
謝凜被求得煩了,一隻手用力捂住的口鼻。
江雲舒立刻安靜下來。
不僅發不出聲音,還不過氣了。
謝凜終於鬆開手時,大口大口地著氣,從來沒有覺得空氣如此香甜醉人。
氣得不理他,剛才覺真的隻差兩秒,甚至一秒就要憋死了。
若是再有下一次,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
江雲舒盯著謝凜的眼睛:“夠了。”
這段時間,一直在配合他、遷就他……可今晚謝凜的瘋狂讓江雲舒意識到,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謝凜看到憤怒點燃了江雲舒的雙眸。
的眼睛像是在烈焰中燃燒過的寶石,亮得能灼傷人。
謝凜出手,輕輕蓋住江雲舒的眼睛:“我抱你去沐浴。”
江雲舒不想讓謝凜抱,想自己走,可現在渾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最終還是謝凜把抱到浴池。
再回到床上,江雲舒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睡後的,沒有躺在往常的位置,而是蜷在離謝凜最遠的角落。
謝凜靠過來。
江雲舒在睡夢中到側傳來的熱意,立刻躲得更遠。可原本就在最邊上,這樣一躲,頭立刻撞在雕花的床圍上。
江雲舒太困了,撞出一聲悶響,依舊沒醒,隻是不舒服地哼了一聲。
謝凜出手,墊在江雲舒的頭和床圍中間。
的掌心代替了堅的床圍,江雲舒舒服多了,在睡夢中下意識地蹭了蹭,眉眼更加舒展。
謝凜低頭看著睡的江雲舒,隻有在這樣的寂靜無人時,他眼中才會出一溫的笑意。
“睡吧,以後不會了。”
今夜是他失控了,他會補償的。
第二日,江雲舒醒來的時候,謝凜已經離開了。
鬆了一口氣,昨夜那樣,今日一時間還沒想好該怎麽麵對謝凜。
剛洗漱完畢,正在用早膳的時候,立春就捧著兩卷奏疏進來。
“江姑娘,這是禮部為小皇帝擬的名字。”
“這是禮部擬的年號。”
“掌印讓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從中挑選一個。”
“若是都不喜歡,您也可以自己取……”
這一番話,立春說得戰戰兢兢。
江雲舒聽得更膽戰心驚。
“給皇帝取名字、取年號……”,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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