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干凈,筆直地向他。
“你應該知道,今晚我和我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吧?”面對的純粹,賀棣棠決心撕開偽裝,將真實的一面暴給。
霍南笙:“知道。”
賀棣棠追問:“真的知道嗎?”
霍南笙笑了下,輕飄飄地說:“相親啊——”
賀棣棠笑不出來,“你好像并不排斥和我相親?”
霍南笙:“排斥有用嗎?”
賀棣棠一愣。
“沒用,”自問自答,“所以接就好。”
這淡然如的態度,令賀棣棠想當然地以為:“你該不會相過很多次親了吧?”
“我說這是第一次,你信嗎?”
“……信。”以霍家現在的地位,倘若真有人和霍南笙相親,恐怕那人在相親前,都要在圈大肆地宣揚一番。
沉默。
唯有蟬鳴。
霍南笙走得累了,在石椅上坐下。
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幾分鐘的功夫,便有傭人送了果盤茶水過來。
“喝點兒水果茶吧,剛煮好的。”霍南笙倒的第一杯,遞給賀棣棠,繼而才給自己倒。
是真的剛煮好。
杯面還冒著熱氣兒。
賀棣棠喝了口,清甜爽口,但他還是皺眉。
大概沒有年輕人會在夏天喝熱飲,霍南笙又讓傭人拿了點兒冷飲過來:“這是楊梅荔枝飲,這是西瓜兒,里頭加了冰塊兒,你應該能接。”
西瓜冰冰涼涼,肺沁脾,半杯下去,盛夏的燥熱似乎然無存。
賀棣棠打趣霍南笙:“你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怎麼像上了年紀的老人,這個季節還喝熱的?”
霍南笙只說:“我胃不太好,不能喝太刺激的。”
的話讓他陡然想起那杯冰式。
“我那天——”
“——偶爾喝一點兒也沒什麼。”霍南笙也記起來,含糊地一筆帶過,不聲地轉移話題,繞回正題來,“你應該不止想找我說相親的事兒吧?還有什麼事兒?”
杯里的西瓜都喝完了,杯壁仍帶有涼意。
賀棣棠無端手心張地冒汗,熱汗與涼水混在一起。他放下杯子,手握拳,正準備開口時,一道尖銳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寂靜。
賀棣棠躁郁煩悶地看向手機,看清來電人是誰后,眉頭皺起。
“抱歉,工作電話,必須得接。”他解釋。
霍南笙表示理解。
無人駕駛項目迫在眉睫,技部的人幾乎天天在加班。賀棣棠今晚這趟,還是請了假出來的。
技部的人給他打電話,也是因為開發項目遇到了難題,賀棣棠眉頭鎖,邊和那邊的人通,邊起往外走,急之下,只來得及和霍南笙說一句:“我得回公司一趟,過陣子等我稍微閑了再和你說。”
不等霍南笙回應,他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霍家宅院太大,賀棣棠一時間找不到出口,還是管家帶他出去的。
管家送走賀棣棠后,回到茶室,“賀爺回公司加班了。”
下棋下的正愉悅的霍起,聽到這話,手里執著的黑子,緩慢沉重地放在棋盤里。
賀榆眉頭皺起:“他什麼時候回的?怎麼沒和我說一聲?”
管家:“他接了電話后就往外跑,應該是不出時間和你說。”
賀榆:“這小子!”
霍起掀了掀眼皮,緩聲道:“年輕人熱工作是好事兒,老賀啊,你作為父親,要經常提醒他,讓他別總是忙于工作,而疏忽了人生大事。”
賀榆賠笑著:“當然,當然。”
賀棣棠提早離開,賀榆面上掛不住,如坐針氈。
沒過多時,賀榆找了個借口離開霍家。
賀榆一走,李夕霧也很有眼力見地說:“我還有點兒事,姑父,表哥,我先走了。”
頃刻間。
茶室里只剩下霍起父子二人。
霍以南起,代替李夕霧,坐在了霍起的對面。
他執白子,替李夕霧下沒下完的棋。
霍起沒那個心思:“不下了,讓人推我回房間。”
霍以南朝門邊站著的管家看了一眼。
管家會意,退出茶室,離開前,把門關上。
霍起眼睫一,臉部的那條刀疤也跟隨著,不可遏制地抖了一下。
“你要干什麼?”
“父親,我們聊聊。”
相比于霍起的正襟危坐,霍以南姿態閑散,像是尋常父子的聊天。
霍起:“你要和我聊什麼?”
霍以南:“邊下棋,邊聊。”
霍起咬了咬牙,執黑子,下棋。
只是,每一步,步履維艱。
霍以南慢條斯理地下棋,語氣悠哉:“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南笙不可能也不可以去相親?的未來伴,必須是自己挑選,而不是你們安排的。”
“那你也應該清楚,現在的份是霍家大小姐。因為是霍家大小姐,所以可以著富庶給的便利,著一堆司機傭人為鞍前馬后,隨隨便便一件首飾都要上百萬……沒了這層份,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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