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真的很委屈。
他剛剛被季寒舟罰了兩個月的俸祿,這會兒突然又莫名其妙做了冤大頭。
於是回去的路上,他試探著問道:“世子,您隻是沒有帶荷包對吧?您看不上我點微薄的俸祿對吧?”
季寒舟給敵買東西本來就煩,險些忍不住又要發脾氣。
雲姝都快笑了一路了,看到初一委屈的樣子,沒忍住拍了季寒舟胳膊一下:“你跟他鬧什麽?回去把錢還給人家,我就隨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拿他的錢結賬了?”
初一一臉激:“謝謝王妃,王妃您真是大好人!”
季寒舟不爽:“我答應了嗎你就謝?
初一一臉無辜:“您還能不停王妃的話?
雲姝葉瞇眼看他,那意思像是說我在你這裏說話這麽沒份量嗎?
季寒舟一頓:“那是自然。得了,回去就給你。這些年給你攢了多媳婦本了,扣扣嗖嗖的,不知道的以為我苛待你似的。”
於是初一跟雲姝都滿意了。
隻有季寒舟氣鼓鼓的,直到晚上聽盧大夫說,今天可以讓雲姝幫他用熱水稍微清潔一下了,才出幾分開心的神。
他傷的地方大多在後背,又是外傷,這幾天天氣越來越熱,他渾難,終於能好好拭一下了。
晚上,雲姝想讓初一伺候,被季寒舟想也沒想拒絕了。
“他那個大老他能伺候明白?別下手再讓我傷口裂開了。”
雲姝哭笑不得:“也不是沒有人,唐小姐肯定樂意伺候你......”
雲姝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季寒舟一個用力拉到了自己跟前。
他一手拉著雲姝的手腕,另一隻手覆上了雲姝的後脖頸:“倒是樂意,你也舍得我的子給人看?”
季寒舟說這話的時候,眉尾微微挑起,呼吸打在雲姝側頰上,雲姝想躲,又被重新拉近了距離。
“說話。你舍得?不吃醋?”
雲姝別開目:“又不是沒看過......”
季寒舟輕笑一聲:“還真沒看過,我估計是想看的,要不然我過來?
雲姝:“人家是千金小姐,哪會伺候,別讓那老嬤嬤來伺候你,你就知道吃虧了。”
“倒是很。”
季寒舟不逗了,湊近在雲姝上落下一吻。
“我不他,我隻給你看,讓你看個夠。”
“季寒舟......”雲姝呼吸變得有些局促:“你在勾引我嗎?你這跟誰學的,怎麽像子勾引男人似的......”
季寒舟索放開了雲姝,自己解開了帶出結實的膛。
“那你接我的勾引嗎?我有勾引到你嗎?要是沒有,我再去好好學學。”
雲姝自認定力很足,但架不住季寒舟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生得英俊,材又好,結實的包裹在勻稱的骨架上,加上那張令人魂牽夢縈的臉,真的讓雲姝很難拒絕。
“說啊,要不要幫我,還是要讓別人來?”
雲姝麵頰上飛過兩抹紅霞。
“你個登徒浪子。”
“現在到底誰更像登徒浪子,雲姝,你在看哪兒呢,好看嗎,我怎麽覺得我比較吃虧啊......”
他說著,竟然手想將服重新拉上。
眼前的大好春頓時被遮住一半,雲姝下意識去拉他的手:“你別......”
“那就是想看的意思了?”
季寒舟輕笑一聲,拉著雲姝的手,覆在自己膛上。
他的手很大,很熱,將雲姝白皙的手背完全覆蓋,引著一寸一寸劃過自己的膛。
手下的皮並不平整,而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這些傷口長在季寒舟的皮之上,每一都是他的功勳。
“這裏,是我最初混邊境軍時,為了立功,單槍匹馬闖了敵軍首領的營帳,帶著他的頭顱出來的......”
“這裏,是跟敵軍將軍馬上鋒時,被他的長槍劃開的......”
“這裏,是我為了占領先機,帶著先頭部隊穿過叢林被狼王咬傷的......”
“還有這裏。”
季寒舟按著雲姝的手,停在他心口的位置。
“我為了盡快取得陛下信任,搶了太多人的戰功,了別人的利益,被安在邊的親衛兵襲......盧大夫說,隻要再往右一點點,我可能就真的死了。”
“雲姝,你知道我為什麽在邊關命都不要,發了瘋一樣立功嗎?”
他一把握雲姝的手指,移到自己的臉頰之上,輕輕用臉頰挲雲姝的掌心。
“因為你。”
“因為恨你,想以更加從容的姿態回到你邊,想為那個你必須選擇,無法反抗的男人。”
“因為想你,想見你,想要一個重回西南的機會。”
“因為怨你,怨你為什麽當初選了季燁而不是我,是不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
“所以我發了瘋一樣殺敵,隻是為了重新站到你麵前。”
“雲姝,恨也好,也罷,都是為了你。”
雲姝一直盯著季寒舟的眼睛。
從他抓住的手的那一刻。
所以聽到季寒舟說這些的時候,看到季寒舟的眼中閃過恨,閃過怨,也閃過掙紮和意。
但真正打的,還是那三個字。
“因為你。”
雲姝,這輩子得到過季寒舟這樣轟轟烈烈的,也好,恨也罷,都值了。
濃烈到無法形容的緒在腔中湧,雲姝再也無法克製自己,幾乎是獻祭一般送上了自己的。
季寒舟也熱烈的回應著。
無需言語,齒間的癡纏,已經能宣泄彼此的緒。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雲姝覺得腦子很暈,五彩的斑在眼前閃現,一切就像在夢中一樣。
他們斷斷續續親吻,有時不過氣會分開,但隻要視線相接,就會控製不住對彼此的吸引一樣,重新纏吻在一起。
放在房間中央的水早就已經涼了,但沒人在意。
他們像兩隻彼此爭鬥了許久的,在傷痕累累之後,終於發現了他們是彼此的同類,也是彼此的唯一,於是在這個寂寞的夜裏,互相舐著彼此的傷口。
能藉過去傷痛的,唯有心靈和的契合。
隻可惜,今夜的狼王傷勢太重,注定隻能被他的狼後按住清洗。
“大意了......當時應該更小心一點的,要是我前幾天不傷,你現在還想好好站著?”
雲姝微紅,整個脖頸被他糟蹋得一塌糊塗,明天都見不了人了。
現在聽到這話,忍不住朝他膛上狠狠錘了一記:“要不是看你為了救我命都不要了,現在還想我親自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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