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這個話題以后,張諾一時間連繼續喝酒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拉著李承乾就從書房里出來了,目前他狀態還不錯,反正就喝了點啤酒,沒上頭沒醉意,本不耽誤理事。
師徒倆直接來到了正經的辦公大廳,這里才是整個中南區域的政務理中心,除了劃分了縣衙的地方以外,其他所有的員都在這里日常辦公了。
張諾之前也來過這里,算是混了個臉,但是要說他對這里多了解就是扯淡了,畢竟他的工作地點是在軍營,而不是這邊的總督府。
當然了,他不認識別人,不代表別人不認識他,堂堂秦王殿下,還是太子之師,這份走哪兒都是大佬,更別說這片土地說起來總督是李承乾,但是誰都知道,如今還兼任著中南戰場總指揮的張諾,在這塊地盤上說話比李承乾更加好使。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張諾跟李承乾并肩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站起來趕問好了,不說跟張諾拉近多關系,但至不會得到一個不懂規矩的評價,他們可是知道張諾在李承乾面前的話語權有多重的。
就算以前不知道的,從之前李義府被直接拉走到現在都還沒出現,就能看出來,張諾真要理某個人的話,李承乾絕對毫不猶豫的支持。
不過,張諾不是來這里讓他們套近乎的,他直接皺著眉頭沖著眾人點點頭,這就算見過了,然后跟著李承乾的腳步直接到一旁的架子上開始翻卷宗。
這里的卷宗都是記錄的日常事務,為的就是大家伙有時候涉及到某些日常事務的時候,想起之前理過的同類事,但是又記不清細節,那就能直接翻翻卷宗了。
而李承乾和張諾之所以要來這里,也是因為李承乾之前說的那個類似瘟疫的事兒,李承乾其實也只是知道個大概,讓下面人關注了一下,要說里面的清醒,還是得過來翻卷宗靠譜。
李承乾和張諾都沒用其他人手,自己就照著目錄一路查找過去了。
這對于他倆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畢竟整個大唐的文檔歸整、收納系都是在張諾的建議下更新、調整的,別人可能不清楚里面的門道,張諾怎麼可能不清楚?
而作為張諾的學生,還一直以助理的份留在張諾邊那麼些年,這種歸檔、提檔的事兒,李承乾簡直不要太悉,這簡直就是他起家職業了。
師徒倆沒用多長時間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卷宗,也不說話,轉頭就走了出去,他們要商量的事自然不能在這種公開場合來聊。
畢竟他們很清楚,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徹底滅絕那個地方的一切生命,把人、和病毒全部滅殺在那個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可這種只能做不能說的事兒,怎麼可能當著別人的面去商量?
師徒倆拿著卷宗再次回到剛剛吃飯喝酒的地方,一點都不驚訝原本杯盤狼藉的桌面已經收拾得干干凈凈了。
倆人坐在之前的座位上,打開卷宗的文件袋一份份的翻閱了起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李承乾卻在不言不語的配合著張諾的習慣,每份他看完的文件,他明明坐在張諾對面,可是他會習慣的把文件掉個頭放在張諾左手邊,從而方便張諾查看。
這也是李承乾在張諾邊當助理時養的習慣,對于這點李承乾很早的時候就得到李世民以及長孫皇后的吩咐了,在張諾面前他就是個小輩,千萬千萬別擺太子架子。
再說了,李承乾也確實不是那種咋咋呼呼、飛揚跋扈的子,所以,他在張諾面前一直都是老實孩子來著,張諾也確實喜歡這種聽話的孩子。
不過這時候不是嘆李承乾聽話懂事的時候,他們倆人這些都只不過是平日里的工作習慣而已,他們的注意力更多的還是停留在文件上面。
如今的大唐文書系統在經過張諾以及李世民等眾多大佬連續開噴以后,已經基本上都采用最簡潔、直白的白話文來記錄書寫了。
畢竟傳統的古文,不好懂之類的可以放在一邊,但是很多一字多義的況就很麻煩了。
公文代表著什麼?
那代表的是嚴謹、認真、嚴肅和一不茍,而古文當中好死不死的,那種一字多義的況實在是太多了,不說別的,一個“然”字,就能把很多人頭皮都給抓破還不知道怎麼界定了。
畢竟古文很多時候一個字的解釋是真的必須要聯系上下文還得結合語境來分析的,不然意思會完全不一樣。
這種況下,無論看文件的是誰,估計都得大罵一聲“書生誤我”了,所以,從張諾培養新生代新式員開始,就跟李世民攜手一起推了公文的制度改革。
當然中途自然也是有阻力的,至在那些老頑固們看來,這些東西就不應該改,大唐的公文怎麼能如此直白呢。
可偏偏張諾和李世民就是死不回頭,橋馬的懟了過去,強的把整個政策給推行了下去。
其實這中間出力最大的反而不是頂上的那層大佬,而是最底層同時也是數量最大的那一批吏。
要知道他們當中,可沒多人是能做到下筆如有神的,以往寫公文對他們來說簡直太痛苦了,平仄、典故等等東西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寫一次痛苦一次,因為他們是真的沒這個本事啊。
可現在好了,陛下和秦王殿下聯手推公文改革,要求簡直簡單得令人發指,用詞直白、準確、簡潔,沒了,這比之前要求的那些把公文寫散文、巨作的要求低太多了。
于是,這場原本世人都以為會轟轟烈烈鬧起來的公文改革,就在最頂層以及最底層的支持之下,幾乎沒費什麼力氣的況下,就這麼部署到位并且普及開來了。
而現在張諾和李承乾看到的,就是普及公文改革以后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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