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關門
“哈哈哈,末將拜見太子爺,諸位殿下!”
一個披盔掛甲、古銅皮、滿面虯髯的魁梧將軍,出現在船舷邊,親自扶住了舷梯。“請諸位殿下上船吧。”
“有勞德慶侯了。”朱標客氣的拱拱手,便帶著弟弟們上船拜見母后。
朱楨跟在五哥後,聞聲向那德慶侯,真是相貌雄偉,一看就是員猛將。
‘他就是廖永忠啊……’楚王殿下不暗歎,父皇還真是百無忌。還敢讓這位沉船製造者去接母后。
“殿下當心腳下。”到他的目,廖永忠微微欠。
“你胡子怎麼是紅的?是染的嗎?”朱楨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呵呵,末將常年在水上,胡子也染上水鏽了。”廖永忠得意的了自己的紅胡子。
“哎,可惜可惜……”朱楨搖頭歎息,跟著哥哥們走了過去。
“可惜什麼?”廖永忠愣在那裡,可惜這口漂亮的胡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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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剛站上甲板,兩個穿著袞龍袍的青年,便興的迎了上來。
“大哥!”一個俊修目、齒白紅的大帥哥,搶先上前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哈哈哈,三弟,別來無恙啊。”朱標也大步迎上去,一把扶住對方,來了個親熱的熊抱。
‘原來他是晉王朱,三哥長得真帥啊,比大哥還帥。’朱楨不暗歎。像他和四哥這種不以外貌見長的,就更沒法比了。
但看到另一個哥哥時,他又對自己的模樣有自信了。
“大,大哥……”另一個自然就是二哥秦王朱樉了,他作不慢,但說話慢,還口吃。
“拜,拜見太子殿下。”
“哈哈,二弟,你瘦了。”朱標也給了朱樉一個大大的擁抱。
‘狐主任……’朱楨看那二哥樉,比四哥還高出大半頭,但腦袋很方,一對大腮幫子上生著淺淺絡腮胡子,再配上一看就不太聰明的那雙瞇眼。
活就是一隻藏狐轉世……
待到他們見禮完畢,弟弟們也上前拜見二哥三哥。
“哈哈哈,老四,你,伱這家夥,想死,哥哥了。”朱樉抱住老四就不撒手。
“俺也一樣。”朱棣也抱著二哥不撒手,兩人都快親起來了。
“五百,別顧著親熱了,快進來拜見母后吧。”朱翻下白眼,提醒兩人。
“唉,好。”秦王燕王這才撒手,趕跟著大哥進去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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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敞的艙室中,裝飾十分樸素。
馬皇后在一眾簇擁之下,端坐在寶座上,接一眾嬪妃,以及皇子皇拜見。
今年四十四歲,生得面容慈祥、樸實無華,還有一雙大腳。若非穿著杏黃的大衫霞帔,頭戴燕居冠,怕是很難將跟一國皇后聯系起來。
但看看面前所有人,那發自心的敬重的之。就連達定妃那種妖豔賤貨,都眉目舒展的畢恭畢敬,你又會明白,就是理所當然的一國之母。
“都起來吧。”馬皇后溫的抬抬手。“都是一家人,甭這麼客氣。”
給六宮娘娘賜座後,看著左手邊空出的那把椅子,出了哀傷之。
“上月二十七,接到孫妹妹病危的急報,我就和老二老三趕往回趕,誰知趕慢趕,還是沒見上最後一面。”
眾嬪妃和皇子皇,便陪著皇后一同掉起淚來。
馬皇后朝哭的最厲害的倆孩招招手道:“鏡靜,福寧,快來母后這邊。”
“母后……”兩個皇便燕投林般撲到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眾人跟著哭得更厲害了,就連朱楨也氣氛染,鼻子一陣陣發酸。
這倆姐妹他已經認得,大的是他大姐朱鏡靜,十三四歲。小的是他六妹朱福寧,才五六歲。
兩人都是孫貴妃所出。因為老朱規定,皇出嫁前才封公主,所以暫時沒有封號。
“乖,不哭了,不是還有母后嗎?”馬皇后紅著眼眶,給兩個兒拭淚水道:“今後你們就搬到坤寧宮住,以後跟著母后過,不你們半點委屈。”
“嗯,多謝母后……”兩姐妹哭得更厲害了,但緒明顯放松了許多。
“好了,咱們不在這兒羅嗦了,有什麼話回家慢慢說。”馬皇后拉著兩個兒起,招呼眾人下船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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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路上,場面就更熱烈了。
從一出碼頭,直到水西門,十裡的路程,道邊滿了扶老攜的百姓。
看到皇后的駕,他們便塵而拜,高喊皇后千歲,娘娘聖壽無疆。
進城之後,道路變窄,場面更是誇張,前來一睹馬皇后駕的人群肩接踵,你推我搡,好多人喊啞了嚨。
應天府和親軍都尉府的兵,這下顧不上擺譜了。趕手拉著手,排兩行人牆,才不讓水般的人群衝撞到娘娘的聖駕。
朱楨清楚的記得,他們出城時,圍觀百姓雖然多,但看熱鬧的居多。就連太子殿下也沒引起太大的反響。
而現在,人多了幾倍不說,更狂熱了十倍不止。
很顯然,這些百姓都是衝著馬皇后來的。
他毫不懷疑,只要那位慈祥的大媽登高一呼,他們都會跟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打龍二年,你父皇攻佔集慶路,改名應天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八年了。”胡充妃看出他的疑,輕聲解釋道:
“十八年來,你母后把金陵城的百姓當自己的子一樣護,帶領他們恢復生產;建立善堂收養老弱孤殘;總是盡可能保護他們,不被兵擾,不被土豪劣紳欺負。”
“是你母后讓他們在世中得以安居樂業,甚至日子越來越紅火。是你母后主張對店鋪坐商三十稅一,又力主廢除了元朝多如牛的稅關,以鼓勵工商發展,這南京城有今日的繁華,離不開你母后的呵護……”胡充妃服氣的歎口氣道:“皇后娘娘真是太了不起了。”
朱楨點點頭,明白了。‘民如子’說起來簡單,可居高位者有幾人願意去做?
‘造福百姓’說來也簡單,可那些大人有幾個能做到?
馬皇后就願意,且做到了。百姓自然也會,把當母親一樣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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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直到黃昏時,車駕才返回了紫城。
朱元璋特意推開繁忙的公務,親自舉行盛大家宴,來給馬皇后接風洗塵。
馬皇后也心平氣和的拜謝皇帝,一切合乎法度,看不出一異常。
但一眾嬪妃子都很知趣,填飽了肚子便一齊告退,請舟車勞頓的皇后早點安歇。
朱元璋想留們多拉會兒家常都不肯……
‘明明平時都是賴著不走的……’見轉眼間,家裡人都走了個乾淨,朱元璋心裡發,也想溜號。
“這麼早咱也睡不著。不如先回乾清宮批會兒奏章,再回來睡得香。”
他都計劃好了,等到了乾清宮就不回來了。過倆時辰讓人來說一聲,‘陛下還沒忙完,請皇后娘娘先歇息吧。’就是了。
他算盤打得妙,可才剛抬起屁,馬皇后卻淡淡道:“關門!”
守在殿門口的,立即笑著把殿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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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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