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靠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工作,時不時逗一下咬咬,收到喬禎的信息,打字回複:“嗯,我沒說。我說反正沒有造影響,我不追究了,組長也尊重我的意思。”
喬禎愣了愣,然後大喜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放過自己,但這真是太好了:“你可是總裁夫人,你的話,誰敢不聽?”
時歡:“Joe,我這次算不算幫了你?你算不算欠我一個人?”
喬禎立刻回複:“當然了,Aurora,謝謝你肯高抬貴手放過我,我欠你一個人,你想要我做什麽,隻要我做得到,我一定會盡力!”
時歡:“兩個條件。”
“你說。”
“不準再不就說‘因為你是總裁夫人,所以就怎樣怎樣’,我和你一樣,都是憑自己的本事進恒安。”
喬禎眨眨眼:“嗯。另一個條件呢?”
時歡彎:“個朋友吧。”
“……什麽?”
“我悄悄跟組長打聽了,公司沒有要辭退你的意思,我們以後還是同事,又都是德翻,不了要合作,如果我們之間有齟齬,工作起來不順心,對彼此都是折磨。所以,從做同事開始,試著個朋友吧。”
喬禎看著對話框裏的字,不知道為什麽,眼眶有點酸,重重打下一個字:“嗯好!”
時歡將咬咬抱起來,抓著的小小手,在鍵盤上敲字:“我們是不打不相識(玫瑰)。”
小咬咬咯咯笑,時歡用額頭了的額頭:“是不是不理解媽媽為什麽要這麽做呀?”
咬咬眼睛像江何深,黑黑的,澄澈漂亮。
“媽媽問了別的同事,這個阿姨沒有撒謊,雖然比較孤僻,不太怎麽討人喜歡,但工作是真的賣力,加班啊出差啊都是搶著做,就為了加班費和差旅費,既然這麽努力地生活,我們就原諒一次,你說呢?”
咬咬出小手了時歡的鼻尖,時歡笑,唔,這就當做是小家夥對媽媽的誇獎,小家夥也讚同媽媽這麽做,對吧~
但這件事瞞不過對集團上下靜了如指掌的夏特助,他在給江何深送咖啡的時候,“隨口”說了這件事。
尖銳的筆尖在文件上流暢地簽下名字,江何深眼皮都沒抬一下,就冷淡地給了四字評價:“姑息養。”
那個人平時不是很聰明嗎?不知道這是在給自己埋雷嗎?
夏特助不確定地問:“那需要我去跟翻譯部打聲招呼嗎?”
“自己做的選擇,有什麽後果,自己承擔。”江何深才沒那個閑工夫什麽都替善後,“D國出差,推了嗎?”
夏特助搖頭:“沒。”
江何深嗤笑:“不自量力。”
等因為兒在家裏哭著找,卻在大洋彼岸回不來,又出那種心都要碎了的表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決定有多愚蠢。
夏特助還要匯報他讓他去查的事:“江總,二夫人大學時的同係同學都說,二夫人好像沒有過男朋友,追求者倒是很多,但都沒有接,一心撲在學習上。”
不可能。
時歡大學畢業是三年前,那張藥方的時間也是三年前,除非藥方不是的,否則,那時一定有一個正在往,而且願意為他懷孕的男朋友。
江何深合上文件,往後靠在椅背,下顎冷白而俊朗:“跟走得近的男朋友,也沒有麽?”
夏特助遲疑了一下:“不算走得近,隻是追二夫人比其他人追得勤快,……盛曆帆。”
江何深皺眉,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
夏特助及時提醒:“是安全監察部的盛總監。”
原來是他。
江何深想起來了。
時歡摔下樓前,跟他坦白,是在恒安當空姐的時候對他一見鍾才蓄意接近,雖然這些話放在現在,基本可以斷定是鬼話,但當時也提到,是安全監察部的總監給開的後門。
就是這個盛曆帆?
看來關係不錯,過去這麽多年,還念念不忘。
……
D國的出差是周五。
周四晚上,時歡在房間收拾行李,順便叮囑榮媽和月嫂照顧咬咬的細節,讓們白天可以帶咬咬去1號樓找江夫人。
說起江夫人……從是Aurora的份曝以來,江夫人都沒有問過什麽,隻在麵的時候,神複雜地看著,時歡猜,可能是江何深跟說了什麽?
但無論說了什麽,時歡都不在意,隻要不是趕走和搶走咬咬,都能既來之則安之。
翌日一早,時歡拉著行李箱下樓,榮媽和其他傭人此刻都不在,隻得自己拎著箱子,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挪下去。
“把三個月大的孩子丟下五天四夜,你也舍得?”邊響起一道清寒的男聲,西裝革履的江何深一邊戴手表一邊下樓。
時歡繼續搬行李箱,輕聲回道:“有母親在,還有榮媽,三個月嫂,咬咬不會有事。”
“溫泉會館,兩天一夜,都要哭,這次是五天四夜。”江何深意味不明地哂笑,長一邁,幾步下樓。
最後還是夏特助幫時歡將行李箱拎下樓梯,再順便拎上後備箱,時歡也就隻能上江何深的車。
時歡被江何深那聲“嗬”弄得有些心煩意,去機場的路上一直在想咬咬,江何深看得出來,戴著扳指和戒指的手指,在小桌板上輕輕敲了敲:“時歡,魚和熊掌,不可能兼得。”
選擇了這個就要放下那個,他早就說過,兼顧不了孩子和工作。
時歡沒有接話。
到了機場,過了安檢,上了飛機,這趟航程二十個小時,因為時差的關係,他們抵達柏林時還是白天。
江何深走在最前麵,除了夏特助,其他人都跟他保持半米距離,他們這行十幾人都是西裝革履,亞裔麵孔,走在一起吸引了不外國旅客舉起手機拍照。
時歡看著手機,忽然加快腳步追上江何深:“二爺。”
江何深垂眸看,夏特助放慢腳步,其他人也心領神會跟著放慢腳步,一起和總裁、總裁夫人拉開一米距離。
“二爺,你錯了,魚和熊掌可以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