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周闔之打來電話，趙禾心不在焉接了，滿腦子都是他妹妹說他是在玩玩。

    玩玩麽？

    可這幾個月的相下來，覺他不是在玩玩，也帶見了他的朋友，即便沒有口頭上說是他朋友，但彼此的關係他沒有遮掩，他的朋友們更是心照不宣。

    “在家怎麽樣，開心麽？”周闔之問。

    “嗯，開心。”趙禾故作輕鬆的口吻，“你呢？”

    “吵，妹妹的孩子很鬧騰。”

    “你妹妹孩子多大了？”

    “兩歲不到，很小。”

    “兒麽？”

    “嗯，兒。你怎麽知道？”

    趙禾說：“直覺吧。”

    周闔之輕笑，“你直覺很準確。”

    趙禾還是問他：“你和你妹妹關係怎麽樣？”

    “還可以。”

    “我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趙禾躺下，盯著天花板看，“你對我……是認真的麽？”

    而周闔之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趙禾的心也跟著周闔之的沉默而漸漸落到穀底。

    真的像他妹妹說的那樣麽？他隻是玩玩，不是認真的。

    那這段時間的相算什麽？

    明明……明明他那麽溫上心，日日夜夜的耐心嗬護，以及上頭時深流的眼神，怎麽會是假的……

    “趙禾。”就在趙禾以為他不會再回答時，他的聲音響起，“等你回來，我們見麵聊。”

    趙禾很想問為什麽不能現在說？

    趙禾不說話，咬著，遲遲沒有出聲。

    手機安靜到隻剩下彼此的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趙禾翻了個，被子發出窸窸窣窣，的心因為他妹妹的話而陷低落，問周闔之是不是玩玩，周闔之避而不答。

    是默認了吧？

    正常況，朋友問男朋友是不是玩玩，真喜歡的話，會第一時間解釋清楚，要麽哄幾句也行。

    可是什麽都有沒有。

    在家兩天，趙禾渾渾噩噩的，神萎靡，沒有休息好，一臉倦，趙父趙母擔心問起時，說是通宵打遊戲打得。

    沈西野第二天下午來找趙禾，要送回a城，他順便去a城玩幾天，讓趙禾當導遊。

    趙禾被周闔之的事攪得心不好，不想答應沈西野，沈西野卻跟牛皮糖似得纏上來。

    第三天早上，趙禾回a城，沈西野開車來的，被趙父趙母送上趙禾的車子，沈西野的後備車廂全是趙父趙母準備的禮品、特產，以及新鮮蔬菜水果，就怕趙禾在a城吃不好，能帶上的都帶上了。

    “西野，麻煩你了。”趙母站在車邊揮了揮手。

    趙禾無奈歎了口氣，“媽媽，您別送了。”

    沈西野：“叔叔阿姨，你們放心，那我們走了。”

    “好，路上小心，到了給我們一個電話。”

    “好的。”沈西野啟車子，開車走了。

    趙禾反複查看手機信息，誰的消息都有，唯獨沒有周闔之的消息，從前天晚上到現在，沒再聯係過。

    趙禾猶豫幾秒，還是發了條微信告訴周闔之，回去了，但不用他來接。

    一路上，沈西野一個勁找話題和趙禾聊天，趙禾心想都這麽麻煩他了，怪不好意思的，便一搭沒一搭和他聊著。

    話題很無聊，趙禾打起神，突然問了句：“你要在a城玩幾天？”

    “兩天吧，假期隻有這麽多了。”

    “你從北方調回南城工作是吧？”

    “是啊。”

    趙禾沒再問，話題到這結束，打了個哈欠，困意席卷過來，坐車就是容易犯困。

    沈西野說：“你睡吧，到了我你。”

    “我怕你開車沒人說話犯困。”

    “不會，我犯困就煙。”

    趙禾也會開車，但這幾天沒有睡好，不敢在狀態不好的況下開車。

    快中午的時候到的a城，下了高速，趙禾醒過來，著眼睛問沈西野：“到了？”

    “剛下高速，你先回家呢還是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吃飯？”

    “先吃飯吧，你都開了一早上的車了，休息會。”

    “行，我沒來過a城，你找地方吧。”

    “好。”

    趙禾翻出導航，一邊打哈欠一邊找，找到了一家常去的餐廳，和周闔之也去過。

    沈西野沒問題，按照導航開了過去。

    到了餐廳，趙禾還沒緩過來，一坐下就趴在桌子上，昏昏睡。

    沈西野坐在旁邊，“這麽困？”

    “嗯，有點。”

    沈西野見那麽可，刮了刮鼻尖：“跟以前一樣，小懶蟲，你上學最上課睡覺，為了這事老師找了叔叔阿姨無數次。”

    “怎麽翻人黑曆史啊……”

    趙禾嘟囔了句，“我去個洗手間，你看著。”

    “去吧。”

    趙禾沒帶手機，剛走，手機振個不停，沈西野看見了，備注名是ZHZ，猶豫了會按了接聽，喂了一聲，那邊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禾禾？”

    “找趙禾？”沈西野問。

    “你是哪位？”

    “禾禾不在，五分鍾後你再打過來。”

    手機那邊沒了聲音。

    沈西野掛斷電話。

    過會，趙禾回到位置，問沈西野點菜沒有。

    沈西野：“我點了幾道，你看看你想吃什麽，對了，剛剛你手機響了，我幫你接了，是個男的，你看一眼，是不是誰找你有事。”

    趙禾看了通話記錄，心髒一滯，眉頭一，是周闔之打來的。

    沒打過去，礙於沈西野在，不是很方便和周闔之打電話，而是在微信上問周闔之有什麽事。

    周闔之很快恢複：【不用我去接？】

    【不用。】

    【好。】

    趙禾盯著手機走神，問沈西野：“你接我電話，打給我那個人說了什麽？”

    “沒，我讓他五分鍾後再打過來，他就掛了。”

    趙禾：“……”

    ……

    吃完午飯，沈西野送趙禾到家樓下，一件件卸貨，趙父趙母準備的東西也太多了，趙禾去跟保安借了一個小推車裝貨，保安開玩笑說：“還以為你去哪進貨了。”

    “我爸媽給我進的貨。”

    “搬東西的是你男朋友麽？”

    趙禾說：“不是，朋友。”

    搬完了，沈西野不讓趙禾幫忙，“行了，不用你來，我來搬。”

    趙禾拖著行李箱，“行吧。”

    沈西野按電梯，時不時逗弄趙禾，趙禾為了躲他，差點撞到下電梯的路人，忍不住瞪他一眼，警告他安分點。

    他們倆一前一後進了電梯，門關上，周闔之從角落走出來，點了煙，緩緩著，沉斂的五被煙霧虛虛擋著，讓人看不清他是什麽表。

    一直到天黑，周闔之回到車裏等著，一直沒等到男人出來，而他的手機異常安靜，趙禾沒有聯係他。

    副駕放著一個禮袋子，是他買的禮，準備送人的。

    他一直很有耐心，了不知道多煙，終於看見有人從樓道的電梯裏出來，一男一，他們換過服，俊男的畫麵分外養眼。

    周闔之目送他們倆走出樓道，不知道去哪裏。

    周闔之沒繼續跟著，啟車子走了。

    吃完晚飯，趙禾幫沈西野找了酒店住，陪他辦完住就回來了。

    沈西野在a城待了一天半就走了，趙禾白天上班，晚上才有空帶沈西野到轉轉。

    沈西野走之前問趙禾：“你有沒有男朋友？”

    趙禾點頭，毫不猶豫承認有。

    沈西野說：“很可惜，我爸媽和叔叔阿姨還想撮合我們倆。”

    “我知道，但的事勉強不來，我也不想騙他們，也不想騙你。”

    沈西野長長歎了口氣：“行吧，沒有緣分。”

    “還是當朋友吧。”

    “不是朋友，我是你哥，你得喊我哥。”

    “好好好，西野哥哥，行了吧。”

    沈西野一走，趙母的電話打過來，問趙禾這兩天和沈西野相怎麽樣，趙禾說：“就那樣。”

    “你這孩子，能不能上點心，西野大老遠送你回a城，幫你搬東西，你是一點都不長心。”

    “媽媽，我和西野都說開了，就是當朋友，其他都當不了。”

    趙母歎氣：“真的不想試試？”

    “不試了，我有喜歡的人。”

    “那你什麽時候帶他回家看看？”

    “以後再說吧。”

    掛斷電話，趙禾翻出微信界麵，周闔之的微信是置頂位置，好幾天了，他的頭像沒有亮起過，靜悄悄的。

    趙禾又想起周珺的話，再聯想到周闔之知道是初次時的場景……好像真如周珺所說那樣。

    他沒有得意占有了一個孩子的初次，而是困惱沒有過經驗，更像是困擾怕以後不好。

    應該早就想明白的，然而現在才明白過來。

    現在和他是結束了嗎？

    這麽久都沒聯係了……

    他應該是想結束了吧，要是糾纏就是不麵。

    趙禾失魂落魄。

    下班後趙禾又往健房跑，一個人待著很容易胡思想。

    反正這會也沒什麽事。

    做了四十分鍾的瑜伽，有點時間沒來，趙禾有點累，躺在瑜伽墊上玩手機，和其他會員不，沒什麽好聊的。

    突然一道黑影擋住源，趙禾視線從手機移開，定眼一看，看見周闔之的臉出現在視線裏，心髒仿佛被針紮了一下，一酸脹刺痛的覺蔓延開來。

    而周闔之在旁邊坐下來，嗓音是悉的語調，“禾禾，我們需要談談。”

    趙禾的緒因他的出現而翻湧，關了手機坐了起來，手撐著地站起，抬走出瑜伽室。

    周闔之跟過來，一直跟到士更間門口，他沒進去，等了會，趙禾背著運包出來，快步離開。

    趙禾不想見他，見到他就會想起周珺說他隻是玩玩，不是認真。

    離開健房，趙禾在路邊打車，沒注意到邊上有個男人猥瑣盯上，視線在上來回掃個不停。

    周闔之跟過來，一眼看見趙禾後站著一個猥瑣的男人，男人拿著手機放在趙禾子下來回掃，周闔之快步走近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男人嚇了一跳神慌張，急忙忙開口：“幹、幹什麽？！”

    趙禾聽到靜回過頭。

    周闔之手勁很大，扼住男人的手腕，搶過手機，“你他媽拍，想吃牢飯了？”

    趙禾一聽，不可置信看向被抓住的男人。

    “誣陷！誰拍啊！你別冤枉好人！我等公怎麽了！”

    周闔之冷笑，懶得廢話正要報警，男人突然朝趙禾踹去，周闔之往後一扯，他抬踹掉男人抬起的，男人趁機猛地回手，離周闔之的錮，撒就跑了，手機不要了。

    看得出來，是個老手。

    趙禾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今天穿了條百褶短，長度到大，不自在扯了扯擺。

    相顧無言。

    還是周闔之打破沉默：“沒事了，我會報警，監控這麽多，能抓到他的。”

    趙禾戴著鴨舌帽，低著頭，聲音悶悶地，“謝謝，不麻煩你了，手機給我吧，我自己去報警。”

    周闔之皺眉，低聲音喊：“禾禾。”

    這一聲‘禾禾’，趙禾的心都跟著了下。

    趙禾手要手機。

    周闔之沒給，說：“一塊去。”

    “不用……”

    “你在生我氣。”

    這句話是陳述句。

    “沒有。”否認。

    “禾禾，我們需要談談。”

    趙禾：“不用了，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你不是玩玩麽，你放心，我不會死纏爛打。”

    周闔之眉頭鎖，卻無法反駁。

    趙禾等的車來了，司機探出頭來，問是不是去星河灣的。

    “是的。”趙禾打開車門，手卻被周闔之拉住，周闔之口吻強勢，跟司機說，“訂單取消，不坐車了。”

    趙禾正要說話，人卻被周闔之拽著走了，好在穿運鞋，跟得上他急促的步伐。

    “周闔之你什麽意思？”

    周闔之找到停在路邊的車，解鎖開門，一氣嗬，將人摁進車裏，他也跟著上了主駕駛位，鎖了車門，“禾禾，我得承認，一開始我的目的不單純。”

    趙禾的心猛地沉到穀底，心髒劇烈跳，“所以是玩玩。”

    周闔之沒有否認。

    目複雜。

    “不是玩玩，沒有玩玩的意思。禾禾，我一直把你當我朋友。”周闔之神認真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