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嫁給霍奕北,就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最開始的時候,霍奕北不在乎,對態度奇差,毫不放在心上,總覺得只要自己捧出一顆真心,即便換不來他的真心,也能換得他對自己青眼相看。
然而……
將近六年時倏然而逝,得到的,仍舊是千瘡百孔的婚姻和四面風的心臟。
一顆心早就被打了篩子,破敗不堪。
哪怕今天霍奕北懲罰了霍芝芝,替討回了公道,仍舊沒有半點愉悅。
這些東西,於而言,早就不重要了。
在最需要的時候,霍奕北沒有站在邊,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已經把自己變了鋼筋鐵骨,百毒不侵。
霍奕北站在跟前,靜靜凝著這個眼底滿是失的人,眉心擰得更。
“我讓芝芝向你道歉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之前,霍芝芝冤枉,說把弄骨折了,他發現是霍芝芝的以後,懲罰了霍芝芝,還讓霍芝芝向道歉,這也做錯了嗎?
為什麼他沒有從蘇雲暖眼底看到高興?
更沒看到有半點激之!
蘇雲暖看了看男人那張滿是不解的臉,角揚起一抹苦笑:“一個道歉,我就應該對恩戴德嗎?”
“霍奕北,你不要太雙標好不好?做錯事的人是霍芝芝,道歉懲罰都是應該的,是應得的下場,就算你不在,做錯是事實,麻煩你先搞清楚這一點!”
霍奕北沒想到事會變這樣。
他明明幫了蘇雲暖,居然連一句“謝謝”都沒換來。
不說“謝謝”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這裡指責他。
有什麼資格?!
“蘇雲暖,你不要太過分!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有我在,芝芝不會向你道歉,那脾氣你不是不知道!”
霍芝芝什麼脾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從小就是被放在罐裡養大的,不得一丁點點委屈。
想讓道個歉,比登天還難!
蘇雲暖早就累了,現下只覺得心俱疲。
頭滾了滾,用力合了閤眼,才沒讓自己衝他發脾氣。
“霍奕北,我在霍家做牛做馬的時候,你在和簡相思你濃我濃,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把苦難帶給我?”
“這麼多年,我一直被霍芝芝和你母親欺,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從來沒有替我抱過一句不平,在你選擇漠視這一切的時候,你的良心哪裡去了?”
“你說今天的事我應該‘謝謝’你,那以前的事呢?”
“不要以為今天這一次你幫了我,就能抵消以前我所承的那些苦!”
“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丈夫,明知道妻子在被母親和妹妹迫,卻一直冷眼旁觀,任憑們欺負我,你選擇沉默不言,說白了,你是們的幫兇!”
“你的漠視,了們欺我的底氣,而這樣的底氣,是你給他們的!”
“就你這樣,也配讓我說‘謝謝’嗎?”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把心底所有對他和那對母的不滿都吼了出來。
鼻頭酸,眼睛也脹疼起來。
有些委屈,本不能細想,只要想起來,就有如萬箭穿心。
來自蘇雲暖心底的吼聲徹底震驚了霍奕北,男人如松如柏站在那裡,看著眼圈猩紅的人,薄微張,久久沒能說出一個字。
他絞盡腦,甚至想不到一句可以說出口的話。
彷彿被定在了原地,怔怔看著蘇雲暖滿是猩紅的雙眼,心臟好似被一雙大手攥住,不得彈。
蘇雲暖心裡不舒服,本沒心思理會他,趁霍奕北愣神的空當裡,轉就跑。
等到霍奕北反應過來再想去追的時候,那人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
男人站在原地,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神落落。
“是我做錯了嗎?”
――――
了冬以後,冷空氣頻頻來襲。
原本還有太的天氣,已經看不到太了,天也黑了下來。
蘇雲暖離開骨科住院部後,很快就來到了心管住院部,到的時候,老爺子正跟爍爍在下象棋。
看到回來,老爺子一下推了棋盤:“不玩了不玩了,你媽咪來了,快跟你媽咪回家去吧。”
爍爍嘟著,不滿意的白他一眼:“太爺爺耍賴皮!你要輸了就故意把棋盤弄!”
被人拆穿真實目的的老爺子老臉一紅,立刻看向蘇雲暖:“暖暖,你來啦!快把這臭小子帶走,吵得我頭疼死了。”
蘇雲暖已經收拾好了緒,看上去跟平時一樣。
白皙乾淨的小臉兒上揚著自信又溫暖的笑容:“爺爺,耍無賴可不好哦,不要帶壞小孩子。”
老爺子匆忙撇開臉,連連搖手:“哪有的事!”
“天黑了,趕帶爍爍回家,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蘇雲暖正在想著要怎麼拒絕,管家走了過來:“,司機早就準備好了,小爺剛才就說過了,要回梧桐院。”
“請跟我來。”
當著老爺子的面兒,蘇雲暖不好說什麼,再加上爍爍一直喊著要回家,只能著頭皮坐上霍家的車。
沒想到的是,管家也跟著坐了上來。
“,老爺子的意思是讓我送您回去,順便拿樣東西給您。”
蘇雲暖點點頭,預設了這樣的安排。
車子抵達梧桐院之後,管家來傭人照看爍爍,他則是帶著蘇雲暖去了老爺子的書房。
開啟一個保險櫃,從裡面取出一沓檔案。
“,這是老爺子讓我給你的,你好好看看吧。”
蘇雲暖接過檔案,開啟。
是一份囑,上面寫著老爺子死後把他所有票、基金、不產、現金、黃金等等全部給蘇雲暖和霍行之。
囑已經公證過了,上面還有律師行和老爺子的親筆簽名。
看著老爺子那不似平常遒勁有力的簽名,只覺得鼻子發酸。
管家看要哭,急忙勸道:“,您也不用太難過,生老病死,人總是要走這一遭的。”
“老爺子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趁著還清醒,立下這份囑,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和爺。他說:如果爺非離不可的話,你就把真相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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