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

下屬見厲行淵的臉實在不對，小心翼翼的了一聲。

“出去。”

厲行淵頹然的揮揮手。

下屬遲疑了一下，還是轉出去了。

接下來的一夜。

厲行淵沒合眼。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開車去了墓園。

他對葉芷萌的外婆，實在是不了解。

真正意義上的見面，都沒有過。

不知道買什麼祭拜，最后買了一束白。

“先生，您是來祭拜柳云霞士的？”管理員急匆匆的過來，見到厲行淵有些詫異。

這宇軒昂，一看就來頭不小的帥哥，他是第一次見。

“嗯。”厲行淵點頭，“我第一次來，麻煩你帶路。”

“誒！”

管理員大叔很開心。

平時葉家三口的墓，只有葉芷萌來拜祭。

多一個人來，他當然開心。

“您是葉老師還是柳老師的學生吧？”管理員大叔邊走變問。

“不是。”厲行淵停頓了一下，“我是葉芷萌的朋友。”

“啊？”管理員大叔回頭，驚愕不已的，在度上下打量了一下厲行淵。

哪兒有朋友，專門來給老人掃墓的。

管理員大叔仔細咂了一下。

“是男朋友吧？”管理員大叔，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下葬的時候你上哪兒去了？怎麼沒見你來？”

他頗為嚴厲，語氣里都是責怪。

厲行淵什麼時候被這樣訓過？

哪怕當初厲老太爺在的時候，都沒這樣訓過他。

可……

他居然也沒生氣。

“有點事……”

“什麼事，有生死大？”管理員越發的生氣，“你是小萌的男朋友，難道不知道的世？就讓一個人送老人下葬啊？”

說著他又紅了眼：“丫頭可難過了，下著雨，在那兒跪了一整天，起來的時候，走路都不利索了……可憐死了！”

厲行淵心痛如絞。

“跪了一整天，沒人拉起來麼？”

“說不聽啊！”管理員大叔眼淚，“我看著，送走媽媽送走外公，又送走外婆……是心里苦，難……”

厲行淵頭泛著腥甜的腥氣。

腦海中，止不住的想著。

纖瘦的影，跪在春寒中的，無助又崩潰的樣子。

大叔雖然氣厲行淵。

但還是把人帶到了，葉家人墓前。

他把花放到墓碑前。

鞠了一躬。

也不知道該和老人說點什麼。

如果老人知道，自己對葉芷萌的所作所為。

大概殺了他的心都有吧？

他不關心、冷暴力，理所應當的接所有的好。

最后。

厲行淵只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還承諾，今后一定會照顧好葉芷萌。

不會再讓獨自承苦痛。

祭拜完。

管理員帶著厲行淵，從另外一邊下去。

“咱們這兒的規矩，墓地里，都不興走回頭路。”

厲行淵沉默的跟著走。

往上走了幾步。

厲行淵突然停住。

不遠有一個小賣部。

就是葉芷萌那張圖里，出現過的小賣部。

“這個小賣部啊……”管理員大叔見他不走，轉過回來，“小萌小時候，送媽媽來那回，哭得也厲害，外公給在這兒買了冰淇淋才哄住一些。”

大叔嘆息一聲。

“后來送外公來的時候，大了些，也懂事了。反倒是給外婆買了冰淇淋，哄外婆不哭。”

厲行淵過去，買了兩冰淇淋。

分給大叔一。

撕開包裝。

寒意撲面而來。

厲行淵咬了一口，分明是甜的，可之后卻陣陣發苦。

“你和小萌吵架了吧？”大叔問，“上次突然回來，我就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欺負了？”

“回來過？什麼時候？”厲行淵趕忙問。

“上上周，忘了周幾了。”大叔對厲行淵頗為不滿。

看著一表人才的，對小萌似乎并不關心。

下次小萌來，他可得好好說一說，這種男人那就是要不得的！

上上周……

對，劉昊說請假回家有事。

“行了，你沿著這條路往下走就是了！”管理員大叔，已經不想搭理厲行淵了。

“大叔！”厲行淵住轉要走的管理員大叔。

“還有事？”大叔問。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芷萌來墓地看老人，請聯系我，我一定重謝。”

大叔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這是被小萌甩了吧？

那好！

“行！”管理員大叔接過名片，看都沒看，揣進口袋里。

等走遠，看不到厲行淵了，他直接扔進垃圾桶。

“讓我出賣小萌，想得，我呸！”

大叔哼了一聲。

剛回到工作崗位。

一個看著老實的年輕小哥，跑了過來。

“有事兒？”大叔問。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葉青青的墓地是不是在這里？”小哥說著，掏出煙盒，嗑出一煙遞給大叔。

大叔看他一眼。

想起從前，葉老爺子生前囑咐過他的。

“以后如果有人來問，我兒是不是葬在這兒，麻煩您別告訴他。”

“我給你查一查。”管理員大叔裝模作樣的回到工作間。

胡在電腦前搗騰。

心里也覺得邪門了。

今天啥日子，怎麼這麼多人沖著葉家來？

回頭得給小萌打個電話說說才是。

“沒這個人啊，上別地兒去問。”大叔搗鼓完，沖外面嚷嚷一聲。

那小哥兒似乎很失。

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轉走了。

離開墓園，他上車后，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對不住，還沒找到……您別著急，還有別的線索呢……”

他一邊安對方。

一邊發車子，緩緩駛離。

*

接下來的一天。

厲行淵去了所有，葉芷萌能去的地方。

老城區深，葉芷萌從小長大的家，那棟帶小院子的二層小樓，大門鎖著。

二樓臺上，植被都已經枯死了。

儼然是很久沒住人的樣子。

他一路上，看到了葉芷萌照片里的青石板路，相似的木頭小板凳……

天知道，厲行淵有多希。

循著這些東西，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一整天下來。

厲行淵走得筋疲力竭。

回到酒店。

又開始給葉芷萌打電話。

依舊是無法接通。

他覺得酒店里太安靜了。

讓他無端的覺得心慌。

于是乎，他打開了電視。

好巧不巧。

電視上，正在播，他和海瑟薇訂婚的事兒。

熒幕上，海瑟薇挽著他的手，兩人站在跟前，主持人說著，郎才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