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正中現出一個巨大的空心軍陣,指揮也換了蔣文鑫。
裴浚早有收復故土的決心,暗中讓蔣文鑫練兵,二人費了不功夫,與將士們鉆營出一種對付蒙兀騎兵的軍陣,這是四方形狀的空心軍陣,前后左右各有戰士手執刺刀,蹲于地面,刺向奔來的蒙兀鐵騎,刺軍之后,布置火槍軍,執的是大晉最新研制出來的三段火槍,前一波結束,后面一波接著跟上,確保連續不斷朝敵軍擊。
兩儀陣不停變化,開出一條道,將蒙兀騎兵引進來,而每一個進來的騎兵都被空心陣給刺下,短短一個時辰,大兀損失慘重。
可惜三郡王無地勢可借,瞧不清里形,決定炮火開道,讓大軍全力推進。
此舉正中裴浚下懷。
裴浚藏了許久的遠程炮火被從兩側山坡推出,炮火集地朝著蒙兀后方漫,一排炮火過去,蒙兀騎兵頓時大,這蹲新型炮火顯然程更遠,威力更大,三郡王暗不妙,立即撤兵,裴浚見狀,吩咐燕承和董寂各自帶了一支裝備虎蹲炮的騎兵,繞去蒙兀后方圍攻,不給對方逃的機會。
靠著這一手嚴的布防,雙方大戰兩日兩夜,裴浚極有魄力,生生殺了對方幾萬軍力,滅了蒙兀生力軍,差點生擒三郡王,可惜三郡王親衛軍實在厲害,拼命護著他殺出一條口子,逃之夭夭。
裴浚乘勝追擊,一路將故土全部收復,方罷休。
十一月十五日,蒙兀送來國書議和,裴浚回到肅州修整,安排文臣武將負責和談。
而寧呢,趁著這個空檔回了一趟康家堡。
裴浚兵鋒所向披靡,連著康家堡外圍一片也被掃過,念著康家堡收留過寧,他并未吞并這塊土地,而是準康家堡為大晉邊關的貿易城,給與稅率優惠,幫著大晉在西面開拓商貿。
寧回到康家鎮,親自捎了一道圣旨遞給烏先生。
“先生,您瞧瞧上頭寫著什麼,陛下不許我看呢。”
烏先生見寧滿臉張,接過圣旨攤開一瞧,一目掠過,微微錯愕。
“寫什麼了?”寧盈盈著他。
烏先生忽然長吁一口氣,合上圣旨神復雜看著寧,
“陛下命我為陜甘經略使,出使西域,連通各國,開辟商路。”
“陜甘經略使?出使西域?”
每一個字眼都曾是烏先生的志向。
寧聞言眼眶好一陣酸痛,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歡喜。
以為裴浚對烏先生懷恨在心,要拿先生如何呢,不想他終究是一位豁達的主君,任人唯賢,給了烏先生施展才華的機會。
“先生大志得酬,寧為您高興。”
晚風里,那清瘦卓絕的男子,自角綻開緩緩一笑,好像有釋然,也有欣喜。
寧在學堂留了幾日,將學堂予柳夫子,劉夫子與周夫子三人打理,周夫子抱著哭了好一會兒,不舍寧離去,傻妞也湊過來攬著寧不吱聲。
卷卷在二人跟前上躥下跳,傻妞眼看著雪白的卷卷問道,
“能不能把卷卷留下給我。”
寧還沒來得及回絕呢,那卷卷聞訊立即往后竄開老遠,一腦子跳上圍墻,竄去小赤兔的背心。
寧等人被它逗得一樂,離別的愁緒便訴在這一聲含淚的歡笑里。
十一月二十,裴浚親自駕著宮車來接寧,烏先生等一伙人在斜下相送。
烏先生看著裴浚小心仔細牽著寧上了宮車,忽然酸了眼眶。
他的小寧,總算是有人疼了。
宮車沿著關漠道,一路往東南,穿過河西走廊行至肅州,寧夏,再過延安府,太原府,往東北折回京師。
幾場大雪過后,京城終于在十二月二十四這一日放了晴。
每日均有急遞回京,稟報皇帝回鑾的行程,到了二十四這一日晨,文武百齊齊侯在正門外,迎接他們的國君凱旋。
裴浚一舉擊潰蒙兀,讓蒙兀吃了近百年最嚴重的一次敗仗,朝廷上下熱沸騰,盛贊裴浚功勛可比堯舜,對他的崇敬也達到頂點。
接下來既無憂,也無外患,該是安安分分娶妻生子了吧?
朝臣引頸相,終于在午時正,前方軍號長鳴,五萬衛軍的拱衛下,一輛明黃帝王鑾車緩緩駛來,頃,鑾車停在正門前,華蓋掀開,出一張依然清雋斯文的臉。
百心澎湃,齊聲撲跪在地。
“臣等恭迎陛下凱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各排一列,個個冠齊整,聲勢浩大。
山呼海拜過后,前方傳來一聲清冽的免禮。
眾臣喜滋滋起,迫不及待抬眸去,卻見那巍峨的帝王牽著一位明艷端方的姑娘立在正門前。
午熾艷,映得那張清致明秀的臉,如國無雙。
這不是當年那位前,李寧麼?
明眼人都曉得這位是皇帝心尖人,此去西北,打了勝仗不說,總算將喜歡的姑娘捎了回來,喜上加喜。
只是閣大員先是一喜,旋即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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