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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近來愁得白髮又多了幾,還後悔得不行,應該早就給秦明彥定下親事的,而不是任他說啥就是啥,他想先立業也是由他,整日不著家和些三五九流的混著也隨他。
結果呢,一年又蹉跎一年,拖著拖著,拖了個大齡剩男,等恩科中了進士點了,算是立業了,偏偏老爺子又去了,聖人雖奪,不必丁憂,但該守的孝還得守。
守孝這一年,秦明彥點卯當差倒是得心應手,也不知是不是正好是他悉的領域,他在刑部混得如魚得水,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屢破奇案,得了一個小神捕的稱號,極得刑部上司的喜。
但在親事上,他卻像是沒開竅似的,連續相了三個貴,都沒相中,這次,是第四個。
秦明彥出孝,但王氏尚未出孝,故而帶著秦明彥相看,都只能來到玉佛寺或金華觀這樣的地方,借著給已故的老太爺點長明燈,順便也相看一番。
這第四個,乃是應了對方的喜好,來到玉佛寺,王氏還特意代了秦明淳跟著他哥一起,這一來是當個伴兒,二來是時刻提醒一下秦明彥,別瞎說話。
秦明淳拍著部應下了,他哥的親事,包在他上,保證拿下這位貴。
可等到秦明彥和那位周小姐相對而立時,他才驚覺到自家老哥剩下來是有跡可循的。 (5,0);
他怕是個悶貨吧,還能站半刻鐘沒說三句話的?
秦明淳瘋了似的向秦明彥使眼,眼皮都快筋了,你倒是拿出你驗查案的勁兒啊,傻站著,就能抱得人歸,能讓我早日抱上小侄子不?
秦明彥接到小弟的眼,輕咳一聲,看向對面那周小姐,道:「周小姐平日都做些什麼?」
周小姐紅著耳尖回話:「就做些紅,讀書畫畫,也會做香。」
「哦。」
周小姐聽了這哦的一聲,忍了忍,問:「你呢?」
秦明彥道:「我,在家要麼和弟弟們切磋一下武藝,要麼就是看些醫書醫案骨骼經脈圖,當差就是在刑部,要麼查案,要麼看些塵封的舊案。」
「你還會醫?」周小姐有些意外。
秦明彥說道:「不怎麼會,但也懂一點人骨骼經脈,也會一點點扶脈,畢竟有時查案會用到。」
秦明淳:不好,又犯病了!
他重重地咳了一聲。
秦明彥看過去,又看到他瘋狂使眼,眉頭皺起。
周小姐卻已經問了:「查案還會用到醫?」 (5,0);
提到自己的業務範圍的事,秦明彥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那自然了,比如殺人的司,死者是怎麼死的,都是要查的。一個死人,是會告訴我們真相的這都要從細節上查。」
周小姐一僵:「死,死人麼?」
「自是,殺人司,最是常見不過,有的人殺了人還會布置自殺的假象,我上月就遇到一宗,死者腸子都出來了,還長了蛆……」
咳咳咳。
秦明淳臉都綠了。
誰家相看是和相看對象說死人,還長蛆,你咋不說大糞坑?
我的祖宗哎,你哪怕不說風花雪月,當個話的都好,說什麼殺人死人,瞧把人家姑娘嚇的?
周小姐腦袋一片空白,想到秦明彥說的畫面,雙眼一翻,嚨咕嚕地響了下,地倒了下去。
邊的丫鬟尖出聲,連忙扶著自家小姐,喊著不遠的僕婦婆子過來幫忙,又狠狠地瞪了秦明彥一眼。
一陣兵荒馬。
秦明淳眼冒金星,得,又黃一個!
秦明彥無辜得很,這是問的,他實話實說而已,這都是他的職務啊。 (5,0);
……
王氏陪著笑臉把周夫人送出禪院,轉過,大口大口氣,指著秦明彥的手發抖:「你,你……」
秦明淳和萬姨娘一左一右地扶著坐下,一個倒水,一個順著的後背。
萬姨娘勸道:「大姐您別急,都是意料中事,咱不必為這不開竅不解風活該獨守空房的棒槌生氣,為他生皺紋不值得。」
秦明彥稔地跪了下來。
王氏就著秦明淳的手喝了一口水,惱怒地道:「我以為你說你房裡有白骨已經夠離譜的,沒想到你還能更離譜,啥玩意?你跟人家說死人,還說得那麼,那麼……」
「詳細。」萬姨娘補一句,指了指秦明彥:「我就是個半老徐娘,都得嫌你,說兩句好聽的不行?」
秦明彥訕訕地道:「先問我的,我想著如果看得上我,以後一起過日子,遲早也得知道。」
「呵,你還想得遠,人家聽了就先怕了,還怎麼過日子?」王氏按著心口:「哎喲,我這心,你這是要氣死我,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棒槌,你從前也不是這樣的。」
秦明彥心道:從前我也不覺得人麻煩,現在覺得們麻煩得很,還是死人比較好,不吵不鬧的,任他肢解,不對,任他仵作,還能告訴他案件的真相。 (5,0);
「還有你,不是說了讓你看著點,怎麼他還變本加厲了?」王氏又瞪向秦明淳:「你們這樣,我們啥時候才能抱孫子,你哥不行,那就你來。」
秦明淳眼一瞪:「母親,我才十五,我還得讀書呢!」
秦明彥雙眼大亮:「我看行,明淳你早些親,多生幾個孩子,以後給我過繼一個,我連媳婦都不用娶。」
秦明淳咬牙切齒:「哥,你做個人吧!」
「先家後立業才是對的,是哥哥我從前著相了,明淳,你聽話。」秦明彥越想越覺得此路行得通。
「哎,我憑什麼!」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王氏看他們扯皮就生氣,著太喊疼。
兄弟二人訕訕的,安了幾句,便走出禪房,相視一眼,心虛得很。
房,萬姨娘安道:「可能他緣分未到,下一個應該可以的。」
王氏愁得臉發苦,道:「你說直接略過相看,讓他們遠遠的看一眼,能行嗎?」
「這……要是嫁過來後,發現他幹的事,會不會因為害怕而整日哭哭啼啼的?為怨偶,那更不好吧?」萬姨娘有些泄氣,道:「早知道他姐在的時候,就讓指一門婚。」 (5,0);
王氏渾一,眼圈有些泛紅,沉默下來,有那麼多早知道,大抵不會午夜夢回都會夢見那孩子吧?
如今又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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