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潘老將軍好像蒼老了十多歲，原本穩健的步伐也變得巍巍。

當走到潘濤面前，說起話來都在抖。

“畜、畜生，畜生啊！”

“你居然弒母還嫁禍給九難！！”

“你對的起你媽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爸麼？對得起爺爺我麼？！！”

“還有什麼言，說吧！說完爺爺親手送你上路......”

潘濤見自己爺爺來真的，不顧依舊大口大口吐，一邊劇烈咳嗽一邊開口。

“爺、爺爺饒命，再給我一次、一次機會吧！”

“我一定好好孝敬你......再、再說了，我媽是自愿全我的......”

“噬母的主意也是他給我出的！”

說到這里，潘濤手指向重傷不起的第一巫。

“要不是......要不是他，孫子怎麼也不會吃了自己媽媽的！”

眼見事到了現在潘濤還在狡辯、推卸責任，潘老將軍終于對他徹底失。

嘆息一聲、閉上眼睛緩緩的掏出了手槍：“殺人償命，更何況你殺的還是自己母親。”

“老頭子這就送你走......若是有來生，記得、記得做個好人！”

就在老將軍要扣扳機的時候，潘濤眼中兇芒暴漲。

猛的一躍而起，將潘老將軍挾持住。

隨后聲俱厲的對著第一世等人說道：“都別過來！”

“誰要是敢過來，我就弄死這老東西！！”

潘老將軍就算做夢都沒想到過，自己的孫子居然混蛋到了這樣的程度，一時間更加萬念俱灰。

虎目含淚，聲音抖：“畜、畜生啊，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悔改麼？！”

潘濤一邊警惕的盯著第一世等人一邊冷笑：“悔改？我哪有錯？！”

“是我媽自愿配合著讓我吞噬的，也是自愿幫我嫁禍給姓華的，我哪里有錯！”

“即便有錯，錯也在你個老東西！”

“我媽能為我付出一切，你為什麼不能？！你為什麼偏向外人！！”

潘濤的歪理邪說，氣得老將軍一陣抖，連續兩聲“你”之后，哇的噴出一口鮮暈了過去。

潘濤顯然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爺爺的，他這樣的格心里只有自己。

咒罵一聲“老不死的”的同時，繼續威脅第一世幾人。

“聽到沒有，都讓開！”

“再不讓開，我就掐死這老東西！！”

挾持人質這招，對于普通人或許管用；對于一般的修行者，可能也有點用。

但是潘濤面對的是明天......于是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咕咚一聲倒了下去。

至于靈魂，則被第一世像攥衛生紙那般攥在手心。

隨意若兩下廢了所有道行后，隨后丟給了理道士廖平。

“帶回去給若昭，任憑隨意發落。”

說到這里第一世低頭看了看第一巫，又看了看滿臉乞求的之巫。

“孤便留他全尸，你們帶回巫之國去吧！”

說完后在之巫“拜謝明天”的激聲中，帶著理道士一起消失不見。

原地只留下第一巫氣絕亡的尸......

暫且不說之巫救治潘老將軍以及理其他后事，另一邊，灰家祖地。

珊瑚秀眉微皺，一邊盯著棋盤一邊對華九難開口。

“帝君當年就是因為憐憫人族自愿轉世，使得常曦、羲和心灰意冷離開了這方世界。”

“如今又要重蹈覆轍麼？”

“難道借我之手恢復到太古時期那神魔長生的世界，不好麼？”

珊瑚的話，使得華九難一時間陷回憶。

事就像對方說的那樣，太古時期就是因為自己的決定，才造了今天的所有。

不僅是常曦、羲和為了配合自己離開了這方世界，就連陳大計也是自愿轉世回追隨自己。

畢竟只有神魔滅盡，弱小的普通人才能不被奴役、不會被當做小家禽飼養，才能為這方世界的真正主人。

捫心自問，自己也曾經后悔過......但是如今......

想到邊的親朋好友，看著棋盤中為自己戰的常家子弟，華九難笑了。

如今自己不后悔！

神魔的世界只有無休止的征戰、毀滅，沒有新生、沒有生機！

如今的“萬類霜天競自由”，才符合世界的本意、生命的本意！

“長生，你不把所有心思放在棋局上，反倒是蠱于孤，是不是有些狂妄了？”

言畢華九難第一次主落子，手朝著棋盤點去。

“借此天地大變之際，取我的德獻祭——孫兒恭請歸來！”

華九難話音一落，瞬間天地變。

仿佛有無數個聲音伴隨著風雷響起：“聾婆老祖魂歸來兮！”

聽到這些聲音，又看了看自己懷里抱著的第一巫，之巫瞬間明白了第一世的深意。

馬上從第一巫右臂的“凹槽”里各取一點華，摻合著自己和巖石祖巫的拋向空中。

滿臉的笑意，用出巫者之間特有的禮節大聲說道。

“以為橋、以大地為基、以巫之國為接引，真正的巫者，歸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