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揮退了下人,著南宮墨輕嘆了口氣道:「墨兒,跟我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南宮墨道:「公主不是已經看出來了麼?」
長平公主凝眉,微微搖頭道:「不,們沒有膽子殺我。更何況是下毒...我若是中毒而死...是絕對瞞不過人的。」雖然說父皇因為當初的事對靖江郡王這個遠房侄子有些愧疚,但是畢竟還是父皇的兒一國公主,如果無緣無故被人毒死了的話,父皇是絕對不會放過靖江郡王府的。
南宮墨道:「這種毒...並不會讓人致死。只是與公主所用的香料混合之後會讓公主虛弱,漸漸地彷彿生了重病一般從此纏綿病榻。另外...這種毒,對子的容貌損毀極其嚴重。幸好公主中毒時間尚短,還沒有什麼影響。」
「是馮氏?既然如此方才何必如此驚慌?反倒是了馬腳?」長平公主問道。馮氏野心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過礙於公主的份無可奈何。衛君陌五歲那年正是馮氏最得寵的時候,馮氏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劃傷了衛君陌的小臉。原本以為一直躲在院子裏不敢見人的長平公主大發雷霆,出了院子當著靖江郡王府全家人的面將馮氏狠狠地責打了一頓,甚至險些被趕出靖江郡王府。最後還是老郡王妃親自進宮向皇后求賠禮,這件事才這麼了了。從那以後馮氏便知道,無論長平公主跟衛鴻飛的關係再淡漠,始終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是這樣一個出平平的妾室能夠搖得了的。
南宮墨微笑道:「因為那杯茶是我用公主的,另外加了一些葯配置出來的,味道和藥比公主所中的毒強了不止百倍。喝了茶,只要聞上一刻鐘的香料,明天定然會容貌盡毀,怎麼能不著急?」雖然馮氏年紀已經不小,甚至連孫子都有了,但是只要是人就沒有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所以,哪怕是被長平公主懷疑,馮氏也只能匆匆離去。
「墨兒覺得這毒是馮氏所下的麼?」長平公主問道。
南宮墨道:「就算不是所下的,也絕對不了關係。不過...我方才並沒有騙人,這毒確實是產自黔州蠻荒之地,而且極其稀並不是普通的醫者能夠找得到的。馮氏......」
長平公主搖頭道:「馮氏並非黔州人士,應該也不識得醫藥。」如果真的有這麼厲害的毒的話,馮氏絕不會現在才用,也絕不會用在上。就算死了,君兒也還是靖江郡王世子。等到現在才來害,還不如在君兒尚未長之前對君兒下手。
南宮墨也同意長平公主的觀點,之前說起這茶產自黔州的時候馮氏並沒有表,只是到後來聞到香味的時候才開始變了。這種毒的香味十分特殊,只要聞過的絕不會忘記,很顯然,馮氏並不知道這毒的來歷。
「馮氏背後還有人。」南宮墨肯定地道。
長平公主微微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我也不怎麼管事,倒是沒想到...們的膽子又大起來了。墨兒,這次真是多虧你了。」南宮墨道:「公主不打算置馮氏?」長平公主搖頭,淺笑道:「還不知道馮氏後是什麼人何必打草驚蛇?更何況...馮氏是衛君澤和衛君博的親娘,又是衛鴻飛的親表妹。衛鴻飛不會那麼輕易讓人置的。衛鴻飛手裏...還有一張父皇親賜的丹書鐵劵呢。」
丹書鐵劵?聽起來似乎是很高級的道,據說只要不是謀反的大罪,拿出丹書鐵劵都可以赦免。而且,只要不改朝換代,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哪一代皇帝都必須遵從。這玩意兒...南宮懷和鄂國公似乎就沒有,反倒是這靖江郡王府...
「瞧你這樣子,衛鴻飛不會輕易拿出丹書鐵劵的。」長平公主含笑點點南宮墨的眉心笑道。
南宮墨相信,畢竟那玩意兒再高級也是一次作廢的。用過之後就沒了,若是靖江郡王拿這個救一個妾室,那才真是腦子被門給夾了。
「這些年馮氏的手段我也看過了,不過如此罷了。若是就這麼將給置了,那暗的人......」長平公主輕聲道:「我不相信那人只是為了對付本宮,定然是朝著君兒來的,本宮怎麼能讓那些鼠輩躲在暗圖謀我兒子。」
「公主是個好母親。」南宮墨有些羨慕地道。衛君陌雖然算得上是沒有父親,但是長平公主確實是個難得的好母親。
長平公主有些苦地搖搖頭道:「我只盼著...君兒將來莫要恨我就好了。」
南宮墨默然,看來衛君陌的世確實是有些複雜。不過現在的份也不適合問這些問題,就算問了公主也絕不會說的,只得作罷了。
「啟稟公主,郡王來了。」門外,侍稟告道。
長平公主淡淡道:「讓進來。」
片刻,靖江郡王快步走了進來,一進門看到坐在一邊的南宮墨腳下頓了頓,道:「你怎麼在這裏?」
南宮墨剛要起,長平公主手按住了淡然道:「墨兒過來看看我,倒是王爺怎麼來了?」靖江郡王有些惱怒,道:「你病了,我來看看還不對了?」長平公主邊勾起一似笑非笑的笑意,道:「本宮無礙,王爺若是沒事便回去吧。」
靖江郡王有些惱怒地瞪著長平公主,好一會兒才怒道:「你就一定要跟我這麼說話?」若是別的駙馬是絕不敢這麼跟公主說話的,但是靖江郡王並不一樣。他是從小跟長平公主一起長大的。那時候他還不是郡王長平公主也還不是公主,兩人也算得上是投意合兩小無猜。更何況,當初衛君陌的事是長平公主對不住他,而老靖江郡王又是為了救皇帝而死的,衛家和蕭家還有著些許親戚關係,靖江郡王的地位自然也就跟尋常的駙馬不一樣了。
長平公主挑眉道:「既然王爺不想跟我說話,那就直說來意便是。」
靖江郡王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南宮墨道:「你先退下,本王有話要跟公主說。」
長平公主斷然否決,淡淡道:「墨兒是本宮的兒媳婦,王爺有什麼話當著的面說便是了。想來,本宮跟王爺也沒有什麼需要避著人說的私話題。」雖然說夾在未來的婆婆和公公之間有些尷尬,但是既然長平公主已經這麼說了,南宮墨自然要無條件的力未來的婆婆。當下也不說話,只是平靜地坐在一邊喝茶彷彿沒聽到靖江郡王的話一般。
靖江郡王臉上怒氣畢現,但是對上淡定從容的長平公主卻是有氣無發。再怎麼樣的憤怒,這二十多年下來也早已經磨平了。靖江郡王對上長平公主也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暴跳如雷,如今只剩下了深深地怨憤和無力。無論如何,他們都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好一會兒,靖江郡王才嘆了口氣在方便的椅子裏坐了下來。沉聲道:「我之前說...讓澤兒和博兒跟著大軍出征......」
長平公主疑,「不是已經去了麼?」
靖江郡王沒好氣地道:「他們是去了沒錯!但是衛君陌讓他們去做什麼?押運糧草?!」這次的戰事雖然讓陛下憤怒不已,但是對於年輕一代們來說卻是一個機會,所以不權貴之家正當年的子弟都去了。南宮懷這人雖然在家事上讓人鄙視,但是在領軍作戰上卻自有一套自己的做法。
軍中那麼多的權貴子弟,怎麼都不好管。於是南宮懷的做法就是誰的人誰管。衛君陌和蕭千夜各為左右先鋒,靖江郡王府一系的子弟就全部被歸了衛君陌的手下,太子一系的人就都在蕭千夜的手下。出了問題他只問首領,這就導致了各路軍的領隊治軍都格外的嚴厲,但凡敢犯錯的決不輕饒。畢竟,若是因為治軍不嚴的罪名被南宮懷給收拾了,那這輩子都完了。
於是靖江郡王一系的子弟們就倒霉了,衛君陌生冷漠,哪怕沒有南宮懷的力也是從來不給人留面子的。生慣養的衛君澤衛君博就被扔去打理後勤的。而且,就是押運糧草還由不得他們做主,他們只能做副。這樣下來,一路上累個半死,軍功就別想了,沒有過錯就算是不錯了。
「那你想如何?」長平公主問道。
靖江郡王道:「你給衛君陌寫信,讓他將澤兒和博兒調到前線。」
「哦?」長平公主挑眉,「那是否死活不論?如果這兩人以殉國了,王爺不會怪罪君陌是他趁機謀害他們吧?」
靖江郡王頓時一噎,他確實是擔心過這個問題。但是南宮懷這種安排,他不領兵也不上手。若是出了問題,不用想南宮懷肯定也是偏向自己未來的婿。
長平公主接過侍送上了的熱茶,淡淡地看著靖江郡王道:「王爺想要為兒子謀戰功本宮管不著,但是...本宮的君兒上戰場是去打仗,為父皇分憂的。不是去給二公子還三公子當護衛的,還請王爺明白才好。」
靖江郡王的臉越發難看起來,忍不住怒道:「本王養了他二十多年,難道他不該替本王做些事?!」
「啪!」長平公主手中的茶杯落到了靖江郡王的腳邊,只見長平公主俏臉寒霜,冷冷道:「衛鴻飛,本宮的兒子這二十多年沒花你靖江郡王府半兩銀子!你對他也不曾有過半分的父子之,君兒沒欠你任何東西。」
但是他毀了我的名聲!讓我面無存!更是你背叛了我的證據!靖江郡王很想朝長平公主怒吼,但是倒地還是要臉面的人,看到坐在一邊警惕地盯著他的南宮墨生生將衝到嚨的話給咽了回去。
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桌子,靖江郡王怒氣騰騰地拂袖而去。
「公主......」房間里有些沉寂,侍們早被靖江郡王的怒氣嚇得跪倒在地上不敢說話。南宮墨看著長平公主有些失神的模樣,有些擔心地道。長平公主回過神來,淡笑道:「讓你見笑了。」
「公主言重了。公主和靖江郡王這般......」南宮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勸公主跟靖江郡王和離?若是能離得掉的話只怕也不會僵持這麼多年了。不管是公主不願意還是靖江郡王不願意,亦或是皇室丟不起這個臉,這都不是這樣的一個晚輩能夠多言的。
長平公主笑道:「沒什麼,本宮這輩子只要看到君兒好好地,便足夠了。本宮要看著君兒坐上郡王之位,這樣...才能放心。」
南宮墨蹙眉,道:「公主,或許,君陌並不在乎這郡王之位。」
「傻孩子。」長平公主搖頭嘆道:「在這金陵皇城中,若是沒有個有力的份地位,你便是只能人人踩任人欺的份兒。何況...這郡王之位是本宮的兒子該得的。若是君兒得不到這個郡王位,那靖江郡王府就不用存在了!」
看著長平公主堅定的神,南宮墨也只能在心中暗嘆。這大約也算得上是一種執念吧?
告別了長平公主從靖江郡王府出來,南宮墨並沒有直接回府去。只是吩咐鳴琴等人回去,自己轉往街上走去。如今衛君陌不在金陵,藺長風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城中的商鋪都是剛剛從新開業不久的,時不時的便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藺長風雖然看著弔兒郎當,不過做事確實是靠譜。出名門竟然難得的在商業上還有一些長材。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人,底下的鋪子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讓南宮墨心中暗嘆雖然跟藺長風合作花費頗大,幸好這個價錢也沒白費。
看過了最後一家店鋪,便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南宮墨買了幾份自己喜歡的點心才轉往楚國公府的方向走去。
「閣下跟了這麼久?不如出來見見?」不知何時,前方的路上一個人也不見,南宮墨回頭看了一眼後空的街道不聲地道。
「南宮小姐果然是名不虛傳,竟然能夠發現我得蹤跡,本座佩服得。」一個有些怪異地男聲突兀地響起,南宮墨只覺得腦後一陣冷風襲來,連忙一低腰旋讓開了突然而來的襲擊,轉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突然出現的男子。
男子臉上帶著一張鬼臉面無法看清楚容,但是面下出的眼睛卻充滿了令人不安的囂張和邪肆味道。一黑,已經綉著一朵繁複的金花,悠然地站在那裏卻給人一種無比得力。
南宮墨警惕地盯著眼前得男子,將目落到了他襟的金花上,眼微微一瞇。
男子隨著南宮墨的目也跟著落到了自己襟上笑道:「哎呀,被小墨發現份了啊,怎麼辦?要殺了你滅口麼?本座可捨不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人兒就這麼香消玉殞呢。不如...你跟了我怎麼樣?」
南宮墨淡淡地看著眼前自話自說的男子,漠然道:「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那麼俗氣的花你怎麼不頂在頭上呢,說不定更顯眼一點。」
面下,男子的角幾不可見地了,很快又笑了起來,「小墨喜歡的話,本座一定打一朵這樣的花兒給你戴在頭上,絕對比衛君陌送得什麼簪子好看多了。」
南宮墨道:「謝謝,我的品味沒你那麼奇葩。閣下不如直說,所為何來?」
「本座說了呀,想要小墨做本座的人啊。」男子笑道。
南宮墨冷然一笑,「既然不想說,不奉陪了。」
「哈哈,衛君陌的人果然很有趣。想走?也要問問本座同不同意!」男子朗聲一笑,右手一抖一條紅的長鞭出現在手中,然後朝著南宮墨毫不留地了過來。南宮墨連忙錯步讓開了揮來的長鞭,手中銀針激而出朝著男子的要去。男子輕哼一聲,一揮長袖捲住了銀針掃到一邊,人卻也跟著後退了好幾步,挑眉贊道:「好功力,不愧是將門虎,只怕是南宮懷也沒有小墨這樣的功力吧?」
南宮墨輕哼一聲並不搭話,手中寒一閃,只聽咔咔兩聲,原本不到一尺的短劍立刻長了兩尺。
男子停下來,饒有興緻地看著南宮墨手中得長劍,道:「有趣。」
有些興地了角,男子手中長鞭一展,再一次朝著南宮墨卷了過來。南宮墨長劍挽出了幾朵劍花,迎面而上朝著長鞭沖了過去。是殺手,平素喜歡的也是一往無前的武功招式,這男子武功雖然極為高強,但是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所以南宮墨並沒有退卻。高手相,信心是極為重要的東西,無論功力相差多,如果一開始就怯戰退,那麼你永遠也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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