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郭嘉計

說完之後，關羽再次橫眉怒對，青龍刀一橫：“曹賊休走，關某來也。”程昱再次勸諫：“主公還請速速撤退，否則關羽殺到之後，主公與諸將，皆要首異矣。”

曹卻是十分絕然：“不，典韋和許褚將軍，定已功奪取，擒下了劉赫的家眷，我等反敗為勝，便在此時，豈能撤兵？”

“哎呀主公糊塗啊。”

程昱十分焦急：“方才典韋將軍分明喊了，要還許褚將軍命來。許褚戰死，看典韋將軍也是甲胄破碎，渾是傷，平山飛軍，更是不見一人，何來功之說？”

曹卻好似魔了一般：“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們定是功了，定是功了……”

程昱等人眼見他如此神，一時之間也不知到底該不該繼續勸說。

這時，前方的城關上，忽然又出現了一隊隊人影。

原本高順領兵出戰後，關已經基本沒有留守的士兵了，可是眼下這些人，看起來甲胄、兵齊備，顯然就是軍士。

眾人正詫異之際，便見其中一人，步上前，來到了城牆旁邊，抬手提起了一顆人頭。

“某乃大漢太學五舍學子，秦烈是也。今奉天子敕令，與眾師兄弟共同討賊，誅殺叛逆，現將賊首許褚首級，懸於城關，以儆效尤！”

說完，他用一鐵鉤索，勾住許褚的頭顱，直接掛在了城牆上，那鐵鉤索不是旁人的，正是許褚的之，之前他與典韋還有平山飛軍，便是依仗此，才能快速攀上高聳的城牆。

典韋睚眥裂，恨不得立刻狂奔過去，解開自己這位同袍的首級，斬殺了那些令他深惡痛絕的敵人，奈何陷癲狂之中的大猛，攻勢之猛烈，讓本就有傷在的典韋，本無暇顧及其他。

曹看見許褚人頭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呆住了，片刻之後，驟然放聲痛哭。

“啊……完了……一切皆休……皆休矣……”

關羽卻是大喜：“哈哈，大哥妙計，無有不中，曹賊，你複有何言，還不快快死？”

他手中青龍偃月刀上下翻飛，擋在面前的曹軍將士，無一例外，都撐不過一合，就了刀下亡魂。

眼看著關羽距離曹越來越近，曹洪等人愈發著急起來，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勸，曹似乎是死志已定，不打算逃跑了。

這時，郭嘉狂奔而來，一向弱的他，策馬疾馳了這短短兩三裡路程，也已經讓他氣如牛了。

“呼……主公……事尚……呼呼……尚有轉機啊……”

曹一聽到郭嘉的聲音，渾濁暗淡的雙目，立時重現了幾分彩。

“奉孝有力挽狂瀾之計？”

曹抓住郭嘉的肩膀，滿臉求之。

郭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臉稍稍恢復幾分，這才開口。

“主公莫急，文和說他已想到應對之法，可保主公和三軍將士無恙。”

“好，文和果然不負眾啊。”

曹大喜之下，四下張，問道：“文和怎的不曾與你一起來？”

郭嘉說道：“賈先生說了，他的計策，並不能將此戰反敗為勝，因此，必須要主公先行撤退突圍，並且平複了心之後，在回程路上，方可一一說明。”

曹臉沉了下來：“撤退？劉赫與劉備，讓我等此奇恥大辱，元讓，妙才，子和，皆已戰死，現在要我撤退？”

郭嘉早就料到曹的反應，因此不不慢地說道：“主公不可乘匹夫之勇。劉赫能夠在十多年前，就與劉備布下如此後手，又安排了田、審配，跟隨劉備前往徐州輔佐，此人心計之深，籌謀之遠，我軍當有此敗，便是孫武再世，怕也只能坐甘此敗。”

“你……”曹有些惱怒。

郭嘉卻一反常態，不給曹反駁的機會，直接打斷了他：“然勝敗乃兵家常事，主公負鯤鵬之志，豈可因此一敗，而從此沉淪，自甘墮落？”

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諸位將軍戰死，如此深仇大恨，主公莫非不想報了麼？”

一提到仇恨，曹臉上立刻恨意滔天：“此仇不共戴天，我豈能忘卻？”

“這便著了。”郭嘉語氣有些拔高，頗有些恨鐵不鋼的意味。

“眼前我軍局勢，若繼續廝殺下去，只怕不到日上三竿時分，包括主公在的諸位將士，皆無一幸免，不是命喪虎牢關前，便是淪為劉赫階下囚，談何報仇雪恨，重振旗鼓？”

一番訓斥之後，他見曹神有些冷靜了下來，心中一喜，連忙趁熱打鐵。

“主公乃當世英雄，豈能因此挫敗，一蹶不振？我軍尚有資本，若能突圍而去，日後未必沒有東山再起之時。此戰之後，雖然北方之地，盡為劉赫所有，然南方各州，仍可有所作為，我軍撤回荊州之後，安士族，休養生息，憑借長江天塹，足可抵擋北軍數年景，期間招兵買馬，遠近攻，未嘗沒有雪恥之日。”

曹聽了郭嘉這一番話，頓時神抖擻，渾充滿了戰意。

“好，奉孝一言，如醍醐灌頂也。子孝何在？”

“末將在！”曹仁有些喜極而泣。

“命你速速收攏大軍，即刻向南突圍。”

“末將領命！”

曹大松了一口氣，抓著郭嘉的手，讚許道：“我有奉孝，天下事可不愁矣。”

郭嘉謙遜道：“主公過譽了，嘉不過微末之士，待突圍之後，還要仰仗賈詡先生之計，否則依舊是一切徒……”

“勞”字還沒說出口，郭嘉忽然臉大變，盯著曹背後，似乎見到了什麼可怖之。

曹見他神劇變，正待發問時，郭嘉卻忽然雙手抓住了他，狠狠朝著旁邊一推。

“主公閃開……”

一向文弱的郭嘉，不知從哪裡來的這巨大力道，竟然將常年戎馬的曹給推出老遠去。

“奉孝，你……”

曹剛剛喊出了他的名字，便聽得一陣破空之聲響起，立即臉發白。“嗖……”

一支利箭飛來，不偏不倚，正從郭嘉的當穿過，帶得一道濺起。

曹大腦一片空白，跟著驟然暴起，上前一把抱住了倒下的郭嘉，臉上老淚縱橫。

曹洪急忙帶著五千親衛，將曹等人的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百余步之外，葉祥歪了歪，將手中長弓放下，滿是不甘。

“可惜了，這奪得此戰首功的機會，就這樣錯失，看來某家沒有這般福分啊。”

他倒是也看得開，慨一句之後，便抄起火龍槍，投了戰鬥之中。

曹這邊痛哭流涕，悲痛萬分。

“奉孝，我的奉孝啊……痛煞我也……”

葉祥的一箭，威力非同凡響，何況又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之，那羽箭直接穿他的軀，從後背激而出，前後兩傷口裡，流不止，郭嘉的臉，幾乎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下去。

“奉孝啊……你若離我而去，我曹日後，再找何人出謀劃策啊？”

郭嘉的臉，最初十分痛苦，可很快，眼神之中，閃過一清明，他使出最後的力氣，握住曹的雙手。

“主公……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曹有些不明所以：“奉孝休要多言，好生休養要。”

郭嘉搖了搖頭：“不……葉祥箭神之名，絕非訛傳，屬下……咳咳……屬下自知必死，方才回返照，靈臺明澈，正好想通了賈詡先生所言之計。”

曹心頭一凜：“何解？”

郭嘉迫不及待道：“如今天下局勢，劉備的青徐二州也為劉赫所佔，只剩下益州劉焉，江東孫氏，州士燮，以及我軍荊州，咳咳……”

他說話太快，以至於一口氣不上來，曹為他輕後背，捋順氣息。

“此次戰敗，我軍損傷過半，大將也多數戰死，且荊州將士離心，已是必死之局，要想單憑自己，改變如此局面，實無良策。文和先生之前與我談及此事時，頗有猶豫之，如今想來，他也必是沒有良法，所謂妙計，卻是忍辱負重之策罷了。”

曹聞言，先是有些黯然，隨後又變得堅決起來。

“但能報得今日之仇，不論何等屈辱，曹某皆甘之如飴。”

郭嘉一聽，出欣之：“好……主公……主公能有此志，嘉雖死無痕。我算定，文和先生必是要將早已離心離德之荊州，做了順水人，送與孫策，以求得暫時棲保命。

“江東孫堅新亡，孫策與劉赫，亦有不共戴天之仇，且他年氣盛，不費吹灰之力而得荊州之地，必然自滿，不出兩三年景，便要揮軍北伐。主公若能……咳咳……若能暫時棲於其帳下，博取其信任，日後統領一支兵馬，再戰劉赫，重建聲威，隨後伺機奪回大權，也……咳咳……也未可知……咳咳咳……”

這條計策，聽起來簡單，卻是駭人聽聞，在曹等人心中，都掀起了驚天駭浪。

可曹畢竟是一世梟雄，很快便定下心來。

“隻恨孫策小兒剛愎自用，未必肯輕信於我，如之奈何？”

郭嘉慘笑一聲：“益州劉焉，垂垂將死，此次他命張任率軍北伐，已漢中，如今益州空虛，主公退回荊州之後，孫策必然也很快會兵臨城下，主公為其獻上城池後，主請纓，為孫氏征伐益州。孫策必會派遣大將統帥，由主公副之，統帥我軍原有兵馬，攻西川。”

一旁的程昱點了點頭：“嗯，如此一來，即可讓他孫氏得到益州之地，又能試探主公誠意，還可以消耗主公麾下的兗、豫兵馬，而貿然殺死主公，卻只會落得不能容人的罵名，更難以收服我軍數萬舊部之心。有奉孝如此一舉三得之法，孫策邊有程普等老將，還有周瑜、魯肅為智囊，定會如此行事。”

郭嘉繼續說道：“待攻佔益州之後，主公立刻出兵權，隻返回江東，如此，孫策即便不會完全信賴主公，也當信了七八。主公籌謀天下多年，謀略見識，絕非孫策、周瑜等輩可以企及，但能蟄伏數年，見機行事，要重掌大權，也並非沒有機會。”

曹雙眼綻放彩：“好，好好啊，那時我手握益、荊、揚之地，再奪取州，憑借四州之地，未必就沒有再與劉赫爭奪天下之資本。”

郭嘉見主公恢復了鬥志，面欣然，強撐著的一氣，瞬間泄去，抓著曹的手，轟然垂落。

“奉孝哇……”

“系統提示：郭嘉臨死前，激活新特技‘計’——死前留下的計謀，施展後提升主公5點智力，降低敵方所有人智力2點。”

“郭嘉發特技‘計’，令曹智力提升5點，並降低宿主及宿主麾下所有文臣武將2點智力。”

“曹基礎武力94點，發特技‘雄’，提升全屬2點，當前綜合智力101點。”

曹仁指揮著曹軍殘余的四五萬兵馬，在漢軍，以及臨戰反戈的荊州兵馬的協力攻擊下，且戰且退，艱難突圍。

方才葉祥向曹的一箭時，吸引了典韋的注意力，分心之際，正被大猛一刀砍中小腹。

跟著，剛剛也得知了程良死訊，狂怒不已的朱燁，策馬而來，一錘將典韋的頭顱，砸了個稀爛。

大猛看著已經死去多時的程良那頭王坐騎，又看著自己兒時好友的，頭腦發脹，將大砍刀一扔，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崔鈞有些於心不忍，想上前勸幾句，劉赫卻攔住了他。

“哎……”劉赫搖了搖頭：“由得他去吧。大猛向來天真爛漫，今日遭逢劇變，若是不好好哭上一場，只怕日後真就要癡癲了。”

正說話間，劉赫的子陡然跌倒，好在他武藝不凡，落地之前，一個跳躍，在兩步之外，安然站立。

定睛看去，卻是黑王，終於支撐不住，龐大的軀，轟然倒地。

劉赫眼眶之中的淚珠，含而不下：“三弟……黑王……你們都走了……都離我而去了……”

他呆呆地扭過頭看了曹一眼，喃喃自語：“孟德啊孟德，今日雖是我勝，你敗，可此刻，朕卻與你多有心心相惜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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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