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一樣冷冰冰的巫山神:“沒有云中君的旨意,我不敢。”
江晁:“我是問,不。”
巫山神又重複了一遍:“沒有云中君括號管理員江晁括號的授權,我不敢。”
江晁轉頭和舒說話:“的確不是人工智能,大概是個人工智障,你是不是拆下來的時候哪裡拆壞了?”
舒不樂意了:“什麼我拆壞的,它本來就是壞的,我不正在修的麼?”
巫山神這個時候卻聽懂了:“請管理員江晁文明用語,幸福你我他,文明靠大家。”
江晁起推開門,離開了這間妖氣森森的病室。
穿過通道,藤妖上掛著的燈照在上,江晁在電梯前回過頭。
昏暗的燈下。
那上連接著藤蔓,延出一機械臂的巫山神正在病室的外面送他,只是那注視的目,在這個氛圍下怎麼看怎麼滲人。
王看多了神賦,想著學楚王夜中夢會巫山神。
不知道他若是來這座舒口中的“病院主題公園”,也就是巫山神的“行宮”中一行,看到這金屬心陶瓷皮背後滿了管子的巫山神。
怕別說是做夢,大白天都不敢躺下了。
電梯升上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舒:“你這也算是夜中會巫山神麼?”
江晁:“我這是來檢看病的,我可不想經常來這裡,會什麼巫山神。”
舒:“古楚時的王來這裡,也只是簡簡單單的祭祀神明而已啊!”
江晁:“都是謠言鬧的。”
或許往後,會見拜謁巫山神的意思,就是這個了吧!
——
戴上天神相,江晁施展法神通“神魂出竅”。
人雖然在巫山神宮(醫院),視角卻隨著無人機飛到了長江上游某等候著,按照預計一艘船將會從這裡經過。
這是前去調查王。
舒也出現在了天神相的視角里:“準備去看一看王?”
江晁點了點頭:“嗯!”
舒又問:“要懲戒他,派出巫山神去,讓他知道巫山神是惹不得的?”
那個人工智障“護士”,你和它說慕你,它估計得聽癌末期,然後將你直接強制送進重癥病房,揮舞著背後數十針頭給你一頓猛扎。
而且不久前,巫山神就如同控傀儡戲一樣,將大半個五鬼道給一鍋端了。
將巫山神派出去,估計王就真的傀儡了。
江晁可對於這巫山神揮舞著麻麻的針頭,給你紮上一針你的便不是你的模樣印象深刻。
江晁說:“是看看王到底是什麼樣的,這蜀之地我們已經暗中到手了東大部分地區,九鼎的設定和香火龍庭我們也立下了,有些事雖然覺還早,但是也應該差不多做些準備了。”
舒:“看看王有沒有真龍之姿?”
江晁:“也算是吧!”
舒:“我覺得沒有。”
江晁:“總得看看再說。”
早先那些巫山神的巫覡在暗裡散播讖言,說巫山神賜福,有人能夠一統天下九州。
雖然這些話都是那些巫覡散佈出來的,不過隨著胤堇二州數十個小地獄陸陸續續建設,鹿城的龍宮港口的規模更是驚天地。
前些日子更是派出了大批的探礦猿,前往了各州探索各地的礦資源儲存況,這也等於舒和江晁二人的手,已經徹底開始出了胤州和堇州之外。
而江晁也明白,有些事要開始準備起來了。
例如胤堇二州這邊的工程結束之後,探礦猿的工作回饋過來之後,其他地方的挖礦工作也需要開始了,挖礦自然要建立基站社廟,需要各種配套設施。
一個九州混一天下一統的王朝,更適合他們接下來的需要。
也自然需要看一看各地的王侯,天下適合爭龍的角,到底哪一個最適合登上那九五之位。
鼎雖然給了溫績和武朝,但是也並不是說非他們不可。
江晁一邊著神魂飛過雲海之下,一邊問道。
“王目前收集的資料呢?”
舒將一道傳了過來,映現在江晁的眼前。
“已經傳給你了。”
據目前從其他地方蒐集到了資料,這個王今年還不到而立之年,可以說是十分年輕,於八年前登上了王之位。
上位的時候並沒有經過多,因爲其是上一代王唯一年的子嗣,其爲嫡長子順位繼承。
尤其王之位穩定的傳承了幾代,也算是形了一個慣,因此這國的局勢還算穩定。
這樣的君王一般只要不來,部就不會出什麼大子,守著蜀的天險,外部也很難打進來。
尤其是上代王勵圖治,國國力富強。
其中還有數次趁著南方,打出蜀想要拿下堇州的形出現,可惜最後功敗垂,不過也拿下了東地區的部分郡縣,這些地方原本也隸屬於堇州。
也可以看得出國的國力並不弱。
而這一代王和上一代王不一樣,平日裡最大的好便是人,最喜歡做的事便是聽曲。
這對於一位王侯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誰不人呢?
聽一聽小曲嘛,也是人之常。
問題是,這一代的王喜歡將一些事做到極致。
江晁看了一下簡介,做了一下初步的瞭解。
江晁:“聽什麼曲?”
舒:“你也想聽聽麼?”
江晁:“我只是好奇這個時代的藝。”
舒:“等會你就看到了。”
江晁:“等會就能看到,等會不是王坐船從這裡經過麼,哪來的曲聽?”
舒:“雲中君這一開口……”
江晁:“開口怎麼了?”
舒:“一開口,就充滿了貧窮的淒涼之。”
“竟然覺得一位王侯坐船路過的時候,竟然就沒有曲聽了。”
“也是,一頓飯只吃兩個菜,中秋節晚上只有一盒月餅啃的雲中君,怎麼能夠明白這個時代王侯的窮奢極呢!”
江晁:“我覺得正常的生活,怎麼到了你裡這麼淒涼。”
江晁覺得兩個菜也夠吃了,有時候還吃不完,多了也浪費。
之前的月餅的味道也不錯,甜的。
就是吃多了有些齁。
月神出現在了雲中君的背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等會,雲中君要好好看,好好學,好好提升。”
“以後在外面不要暴了自己貧窮的本相,要不然格調全沒了。”
江晁:“在你口中,怎麼我好像是說皇帝家的金扁擔的那種角。”
舒:“總結得很確。”
而另一邊。
王已經帶著國的文武百乘船而來準備在巫山祭祀神,詔令都已經下達了各地的員,沿途都可以看到有人前來迎接朝拜,岸邊有人捧香叩首。
蜀之地一,在江晁的印象裡一般這裡應該都被稱之爲蜀國。
不過這個時代似乎地更有名一些,蜀之地的都城也是在地的南城,位於長江水道的上游重要樞紐,故而世人將其稱之爲國。
無人機在天上,江晁以“神魂出竅”的方式終於看見了遠方一艘艘龍舟畫舫渡江而下。
大大小小的船隻加在一起數以百計,其中爲首的畫舫更是緻無比,分爲上下五層,被衆星捧月一般的拱衛在其中。
看著這王出巡的畫面,江晁在天上忍不住嘆。
“真是好大陣仗!”
不過是偏於一隅的王就已經有了這等陣仗,那南朝和北朝的皇帝,甚至是九州一統的皇帝該是什麼個模樣。
黑的“飛鳥”從天空之中落下,飛向那被拱衛在中央的龍舟畫舫。
雲中君也來欣賞藝來了。
“噔……噔……噔噔……”
“飛鳥”還未曾落下,錚錚琴音便已經從畫舫之中傳來。
還未曾看到,便已然有著畫面隨著那琴音從畫舫之中傳來,過那舞的帳幔映心間,令人陶醉。
樓船廣殿之中。
有佳人琴,有姬獨立旋舞。
畫舫中的大殿深,一位帝王裝束模樣的青年男子坐於寶座上,其披龍袍,頭戴金冠,顯威儀莊重。
其前,乃是一羣著華麗服飾之舞,彼等正翩翩起舞,舞姿優,猶如仙子降凡。
男子以金爵飲酒,緩緩地擊掌。
似醉非醉,正在著妙的音樂,與充滿藝氣息的旋舞。
這船上不僅僅有著一座大殿,而且十分寬闊巍峨,殿起舞之舞姬也不是一個兩個,列陣起舞的略一數便有數十上百人,一個個披薄紗,曼妙姿若若現。
那衫也是特製的,爲的就是這種若若現之,多一分太明顯,一分太。
而兩側列坐的樂師琴師鼓師也有著數十人,演奏的曲調很明顯調整了不知道多遍,也一同演奏了不知多次,醇到了沒有任何雜音和多餘的地方。
好似天上的仙樂,不著煙火氣。
尤其是。
這演奏的地方是在江上。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那種不安定的搖晃,水上約傳來的霧氣。
愈發讓著樓船大殿之中顯得好似天上仙闕,歌舞之聲隨著大江蔓延向遠方,兩岸的百姓著那樓船畫舫,似視天上人一般。
虛擬世界的視角里。
江晁走過畫舫的欄桿旁,穿過雕刻著梅花的鏤空窗戶前。
最終,站在柱子下靜靜地看著。
江晁:“不是說,爲了證明自己對巫山神的堅貞和仰慕,王將後宮都廢了從此不近麼?”
舒:“唱曲的舞優伶,又不是妃嬪夫人,這欣賞琴藝。”
江晁看著那薄紗下什麼也遮擋不住的曼妙姿,點了點頭。
真是好琴藝。
此等舞皆經嚴格挑選與訓練者,其舞姿不僅優雅,且充滿力量與激。
彼等之每一作皆恰到好,每一眼神皆充滿。
其舞蹈,既有中原之韻味,又有蜀之地的氣韻,令人觀之如癡如醉。
江晁:“他趕出去的妃嬪夫人以及後宮中人,一共多人?”
舒:“不多,聽聞才幾千人。”
江晁:“所以這些都是剩下的,他還養了多這些人供他玩樂?”
舒:“不多,也就兩三萬人吧,不過每年還會召集各地的工匠和樂師到都城換!”
江晁:“這些子跳的是真的好,真的是整齊劃一,沒有一個出錯的,還有那演奏的樂師琴師和鼓師,真的是沒有一個濫竽充數的。”
“這些古代人,鑽研起這些技藝來還真的不差的。”
舒:“當然,錯一次就沒有下一次了,他們肯定不敢錯。”
江晁:“錯一次就要砍頭?”
舒:“沒,哪有這麼殘酷呢!”
江晁點了點頭。
隨後話語一轉:“也就是砍手砍腳而已。”
看書的時候,總覺得皇帝王侯麼,後宮三千不是尋常麼,三千隻是個數字。
但是當真正站在這樓船畫舫之中的時候,看著上百舞姬起舞數十樂師奏樂只爲一人的時候,便已經覺得足夠震撼了。
實在是難以想象後宮三千子,宮中優伶工匠數萬供養一人的畫面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些王侯或許在某些東西的便利上面不及現代人,許多工業化能夠輕易生產出來的東西,這個時代本造不出來。
但是在某些慾的上。
對方可以說是突破江晁的想象,將江晁只從紙面上知道的數字和文字,變爲真實的畫面。
而江晁也終於明白,剛剛關於王的介紹裡面,他喜歡將一些事做到極致是什麼意思了。
王喜歡人,便蒐羅治下各地的人數以千計,然後在宮中親自評判其中最的人,評判的不僅僅是容貌形,還有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等容。
而且每年一變,猶如科舉取才一般。
沒錯,這種活不是一次,而是每年一次,每一次都是興師衆,耗資鉅萬。
王喜歡聽曲和看戲,於是召集蜀所有的琴師、樂者、傀儡戲、優伶等百戲之人到都城中來,養在宮中的人足足有數萬人,專供王一人消遣。
這麼多人想盡辦法編排各種曲目百戲,日復一日地換著法子供王取樂。
就算如此,王還不滿足。
覺得宮中的人不過胭脂俗,還不夠,蒐羅而來的琴師樂者表演的曲目還不夠新奇,要找來更多的百戲之人。
他要求嚴苛,且通音律歌舞,甚至親自參與編曲和排舞。
若是出錯則然大怒,則砍人手腳。
其名曰。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取人命。
其上位八年以來,前三年還算剋制,尤其是後面五年,愈發變得窮奢極。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其左右近臣想盡辦法討好王,爲了滿足其慾,對下更是橫徵暴斂,不斷地徵發徭役。
要錢,要人,還要命。
他大興土木修建宮殿,營造宮室樓閣,供自己樂,爲了趕工期,徭役累死的人不計其數。
但是這還不夠。
他將上一代王修建的戰船改做了畫舫,在水上觀舞奏樂,覺得有云上仙闕之,此後愈發樂此不彼。
之後又嫌棄小了,於是又建造了這艘龍舟樓船,爲此徵發大批徭役從深山之中尋來巨木。
每次出行,又徵召上萬縴夫拉船。
其最喜歡坐在樓船頂部,看著萬千夫子拉著龍舟樓船前行,而自己猶如人間天帝一般。
不過幾年時間。
國部便開始盪不安,民間發過多次叛,不過都沒能事,很快便被鎮下去了。
但是不僅僅是民間,更重要的是國的士族僚部也有不對於王極其不滿。
有一次叛還是發生在都城之,局勢十分危急。
五鬼道也是在這個時候徹底起勢,掌握了東大部分地區,形了實質上的割據,從一個道教門派變了一個政教一的地方龐然大。
不過王也並不在意,反而對於五鬼道道主獻上來的人、藥、雙修仙法大加讚賞。
那五鬼道道主也是個野心的,甚至不僅僅開始圖謀國部,甚至還想著對堇州和胤州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