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蒹葭當然知道他們此行絕不會太平。
國書便是季儒拋出來的一個餌。
而就是季儒要釣的那條魚。
尋常人釣魚,把魚餌拋下去之后,有兩個人結果。
一是魚兒如愿上鉤。
二是魚兒沒有上鉤。
季儒則不同,他知道,只要他拋出這個餌,必會上鉤。
他怕是早已部署好天羅地網等著。
可哪怕刀山火海,也得去闖。
就這麼讓放棄,如何甘心?
總要見沈鶴亭一面,把況弄清楚。
季儒想要沈鶴亭坐穩那個位置,就必須殺了。
怕的是什麼?
季儒會對母親還有祖母們手。
已不單單是,背后還有父親和母親,季儒若要殺,就必須連拔起,否則若是死了,父親和母親絕不會放過他的。
他們一個是太傅,一個是大長公主。
他們若是報復起來,決不是兒戲。
若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季儒別無選擇,他只能斬草除。
能想到的事,晏行與大長公主自然也想到了。
雖說晏家同樣戒備森嚴,但遠不如公主府,公主府有地宮,若有萬一,們還可以躲進地宮中。
當晚,大長公主就帶著晏老夫人他們搬回公主府。
晏行從宮里出來的時候,就人去收拾東西。
很快,馬車還有他們一路上所需的東西便準備好。
這個時候蘇蒹葭反而不著急了,臨行前必須把母親還有祖母他們安頓好。
本想讓晏行與蘇衍留下來。
母親有孕在,需要人照應,父親在家才能安心。
可大長公主與晏行放心不下。
“綰綰,你若是實在放心不下,明日我就帶著母親與你娘搬到宮里去住。”大長公主執意讓晏行陪一起去,至于蘇衍也需要歷練。
還派傅詔與他們同行。
有傅詔在就方便多了。
一個時辰后。
一輛馬從東城門駛出去。
然后兩輛一一樣的馬車并了過來。
三輛馬車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駛去,揚起陣陣輕煙,旋即沒夜中。
不出所料,每輛馬車后面都跟著一條小尾。
在發出國書前,季儒便將他們所需的時間算的清清楚楚,他們若是想趕上繼位大典,就只能今晚出發。
如此一來,他們的一舉一便全在季儒的掌控中。
與季儒而言,他們便是砧板上的魚,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蘇蒹葭偏不要按照季儒給他們定的軌跡來。
就在那輛馬車從東城門駛出去的時候,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悄無聲息從西城門駛了出去,直奔大燕的方向而去。
要知道西晉可不止單單邀請了魏國前去參加新君的繼位典禮。
同時他還邀請了大燕,北越等國家。
不過,他只人盯著蘇蒹葭他們也就是了。
畢竟他要殺只有蘇蒹葭他們。
蘇蒹葭與晏行一致猜測,季儒若要對他們手,必會選擇在魏國境對他們手。
他們如今可是魏國使臣。
若是魏國使臣,死在西晉境,必會掀起軒然大波。
只有他們死在魏國境,才不會跟季儒扯上關系。
果不其然。
三輛馬車才駛出京都沒有多久,無一例外全都遇到了伏擊。
可惜,馬車上并沒有他們想要的人。
為首的刺客氣急敗壞,“該死,他們人呢?”
旋即他鷙一笑,幸好主子早就料到,重華郡主與晏太傅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已經在魏國各個關卡設下天羅地網。
無論如何他們都逃不掉。
季儒行事最是謹慎。
為防這些刺客落網之后,供出他來給西晉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派出數十波刺客,他們以小隊劃分,每個小隊只負責一個關卡,與下個全卡的刺客全無聯系。
從國書送出去的那一刻,季儒便在等著蘇蒹葭他們的死訊。
一晃已經過去三日。
按照他的推算,蘇蒹葭與晏行早該死在魏國。
可到現在他們竟然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
眼看著他們馬上就要進西晉境,若讓他們死在西晉,那可就麻煩了。
“廢,都是廢,難道他們有上天地的本事不?”季儒一改往日的儒雅,他氣急敗壞道。
“父親息怒。”就在這時季檀施施然走了進來,上前給季儒倒了一杯茶,含笑說道:“只要表哥在,蘇蒹葭就一定會來的,即便他們使了法子,功踏進西晉境,那又如何?”
“只要發現他們的行蹤,我們一樣可以手。”
“可……”季儒才剛開口,季檀便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兒知道父親在擔憂什麼,魏國使臣死在西晉,恐會引起兩國戰,可父親莫要忘了,來參加繼位大典的,可不僅僅只有魏國使臣,還有北越,大燕,與南越使臣。”
“南越向來與魏國不睦,倘若蘇蒹葭他們死在南越國手里,正好可以趁機挑起魏國與南越的戰事,我們也坐收漁利。”
“依兒之見,不如放蘇蒹葭他們進來。”
季儒微微瞇起渾濁的眸子,一抹冷笑爬上他的臉,“檀兒說的是。”
他眼中滿是贊賞。
不愧是他心教養出來的兒。
嫻兒還未出閣之前,曾有一游方道士路過他們季家討水喝。
那道士喝過水之后,斷言他們季家定會出一位母儀天下的皇后。
后來嫻兒嫁給了太子。
他以為那個人會是嫻兒。
可惜……
沒想到母儀天下的人最后會是他的檀兒。
“父親還有一件事,蘇蒹葭他們必不會憑空消失,他們一定在趕來的路上,魏國與大燕好,蘇蒹葭還是大燕的公主,父親不妨人查查,說不定他們就混在大燕的使臣中。”季檀臉上始終掛著溫婉的笑,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像極了季儒從前那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季儒早就做了安排,“不可能,蘇蒹葭絕沒有這個機會,早兩日我就人給大燕與其他國家發了國書,等魏國收到國書的時候,大燕的使臣已經在來西晉的路上。”
“若大燕的使臣前去接應他們呢?這樣一來可就節省了許多時間。”季檀眼底劃過一抹厲,若想坐穩皇后的位置,蘇蒹葭就必須死。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季儒。
過了明日,就是新君繼位大典。
季儒立刻人去查,算算日子大燕的使臣也該到了。
他的命令才下達沒有多久。
一輛奢華的馬車剛靠近城門便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