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給裴雲姝用上此藥,就能無聲無息毒殺腹中孽種。
孟惜忍不住心。
於是接了表姐的“好意”。
畢竟直接害掉裴雲姝的命,未免有些過於明顯了。但若裴雲姝活著,甚至平平安安呆到分娩日,最終誕下的嬰孩卻沒氣息,這就怪不得旁人了。
那些先前時不時的發熱、頭疼、風瘙倒全了裴雲姝胎象本就不穩的證據。
要是裴雲姝能因此鬱鬱而終,那就更好。
孟惜又剪了兩簇雜葉,直到再尋不出一不好,才將剪子放回笸籮,忽而想起什麼,問:“醫可瞧過裴雲姝了?”
裴雲姝犯癥已經有一個時辰餘,醫院的醫應已到了。正如表姐所言,每一次裴雲姝有些許不適,醫過來瞧,都只說是尋常孕癥,讓裴雲姝不必擔憂,喝幾幅安胎藥就好。
一開始孟惜還有些擔憂,怕那些醫發現什麼端倪,但幾月過去,無一人覺出不對,孟惜漸漸也就放下心來,表姐沒有騙,這藥,果真沒幾個人知曉。
婢子輕聲回道:“剛剛王醫來過,不過被王妃邊的瓊影拒回了。說是王妃此刻已好了許多,正在休息。王醫走時還有些不高興。”
孟惜一頓:“裴雲姝不肯見醫?”
“是的。想來是那位陸大夫已經安好了王妃。”
孟惜面狐疑。
裴雲姝自打有孕後,食起居格外謹慎,唯恐腹中子嗣出什麼差錯。就連每次去醫院請醫,都是換不同的醫來瞧診,以免醫被人收買。
至於請的那位穩婆,更是與孃家頗有,可見是做了萬全準備。
今日裴雲姝腹痛,讓姓陸的醫去瞧是因為事發突然,縱然裴雲姝現已沒有大礙,但醫院的醫就在門口,裴雲姝放著醫不見,偏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醫,不是有些奇怪麼?
許是做賊心虛,對於裴雲姝任何反常行為,孟惜都忍不住心中揣測。
思忖一下,又問:“那個醫見了裴雲姝後,可做了什麼事?”
婢仔細想了想,回道:“陸大夫先去瞧了王妃的病癥,接著說沒什麼大礙,就邊丫鬟去近些的藥鋪抓了些藥服下安胎。”
只是開了些安胎藥,聽上去沒什麼問題。
不過……安胎藥?
孟惜臉突然難看起來。
安胎藥府中有的是,裴雲姝自己的小廚房就有,而且聽說在一開始腹痛時就已喝過一碗,怎會捨近求遠再去外頭的藥鋪採買?
莫非……那個醫發現了什麼?
這念頭一出,孟惜立刻搖了搖頭,不可能,一個破醫館的小醫而已,連普通藥材都未必認得全,何況是宮中失傳已久的藥。陸瞳總不可能比那些醫院的醫還能耐。
但不知為何,心中還是掠過一不安,像是有什麼東西已經離掌控,正在不控制地朝某個不願去想的方向發展。
陸瞳現在呆在裴雲姝的屋裡沒出來,眼下為了避嫌,不能直接去找陸瞳。況且這都是無端猜測,是怕是自己多想。
那麼……
孟惜猶豫一下,吩咐屋中婢:“你找人去陸瞳丫鬟剛去的那家藥鋪,問問剛剛買了什麼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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