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瞪了辛月影一眼:“這都是你惹的禍,我還得給你收拾爛攤子!”
他扭頭走了。
辛月影抿著,也不吭聲,裝得一副可憐相,面上是這樣,心里頭卻孕育著怎麼對孟如心展開報復了。
不過好在的是,沈清起沒有質問為何無端行兇,反而問吃過飯了嗎,聽得說沒有,他便挽著椅去了車板前,他看著買的大包小包,卻不見買菜回來,沈清起抬眼著:“怎麼沒買菜?”
“我忘了買,下午就去。”說。
沈清起看一眼,沒再深問下去,挽著椅去了灶臺燒火。
辛月影殷勤的就追過去了。
“我來我來,我幫你。”訕訕笑著,蹲在地上打火石。
沈清起看看,又問:“沒什麼想與我說的?”
辛月影訥訥抬頭,看著他:“沒有啊。”
沈清起沒有再問下去了。
不愿意告訴沈清起外面的人說辛金蓮,又說丈夫都癱了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當然更不能告訴他:村子里傳遍了和楊木匠有一的閑話。
做飯,沈清起就給在一旁打下手,兩個人默契的都沒有說話,用過午飯,換了素凈的裳,將頭上的簪花,發帶摘了下來,借口出去買菜。
沈清起就那麼著,也沒說話。
霍齊蹲在地上丈量木距,回頭不經意一瞅:“穿得這麼素?是于心有愧想給那糟老婆子守孝嗎?沒用啊,做鬼也不放過你,死的太冤了,這會兒八正跟閻王爺告你的狀吶。”
“你廢話。”辛月影瞪他一眼,走去牽驢。
臨走之前,賊兮兮的先去了宋家,這會兒孟如心必然不在的,本也不是找孟如心。而是找了宋氏,找借了一頂冪籬戴在頭頂上。
去了老槐樹下,見得一群人正圍在孟如心的桌前說閑話,有男有,十來個人。
“可太壞了!今兒咱們可給心姑娘解了把氣!”
孟如心:“你們也不能這樣說,到底無憑無據的,依我看還是算了吧?”
哈哈,算了?
辛月影從他們那邊走過去,攥著拳頭,渾散發著一戾氣。
你把我搞臭,我讓你徹底在這牛家混不下去。
扭頭朝著瘸馬家去了。
一推門,瘸馬正躺在床上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房梁,桌上的白沫已經沒有了,兩個捕快坐在屋子里喝水說著閑話。
見辛月影來了,二人站起來,笑了笑:“來看你干爹啦?”
“啊,是啊。”辛月影關上門,把冪籬摘了。
兩個捕快對視一眼,知趣的站起來:“我們來這里討碗水喝,你們聊,你們聊。”
“沒事,外面的日頭正熱,您待著吧,我就是看看我干爹來。”假麼三道的說。
捕快擺擺手:“你干爹不太好。”他聲音很小,搖頭:“總打嗝,不知道是吃錯了啥。”
辛月影想了想,從荷包里拿出了幾兩散碎銀子:“小哥辛苦,要是不忙勞您去給關爺帶個話,我為了謝他派人手幫我照顧我干爹,等他今夜下了值,我們爺倆宴請他。”
“好啊好啊。”兩個捕快接了銀子,樂呵呵的走了。
辛月影把門窗關嚴。
瘸馬瘦了一大圈,兩只眼神里閃爍著絕的,他張開,率先打了一個綿長的嗝,移目看向辛月影,咧詭笑:
“我當是誰呢,原是辛金蓮來了。”
他話至此,又打了個響嗝,咧繼續詭笑:“不讓我投毒?如今倒好,瞧見沒有,連你也敗壞了!哼哼,傻眼了吧。”
辛月影走過來:“廢話,跟我去個地方。”
第34章 扎死的
辛月影帶著瘸馬來在一家掛著霜白燈籠的門前,這家能看出不久前辦了喪,大門上著的恕報不周還來不及撕下。
辛月影戴著冪籬遠遠蹲著。
這是蔡二狗家。
當初孟如心想整個萬人書的時候,全村都響應了,唯有蔡二狗頂著奇強力之下誓死不簽。
他非說他爹是被孟如心扎死的。
是夜,蔡二狗結束了一天辛苦勞作回家的路上時,無辜的蔡二狗被謝阿生恐嚇了。
他膽子小,面對謝阿生將他摁在墻上以生死脅迫時,他只能摁上了手印。
半年之后,蔡二狗辦了一件大事。
他這半年是越想越窩囊,終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提著刀子去找孟如心家去了。
當然,故事的結尾,他被謝阿生反殺了。
但在這里,他絕不能死!
瘸馬腳不便,站在辛月影旁邊,低頭問:“你帶我來蔡二狗家干啥?”
“你跟我在這等著,等到蔡二狗出來,你問他,二狗,你爹的病好點了嗎?”辛月影道。
瘸馬說,開什麼玩笑,他老子早去見閻王了。
“所以你更要問,你是大夫,用點專業語,說他爹病不至死,完全是被孟如心那人練手練死的,你躥道他,讓他去找孟如心。”辛月影道。
瘸馬想了想,挽起那條的,一屁坐地上了,低聲問辛月影:“我躥道他,他能聽我的?”
辛月影:“能聽,你跟他說,趁著人多去,把事鬧得越大越好,越多人聽見越好,別讓別人再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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