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連忙反應過來:“這看上去很名貴誒,好像不便宜,我倘若摔壞了怎麼辦?”
沈清起繃的肩膀微不可察的放松了,他接過了木蘭簪,對著月照了照,
“那你就給我小心著點,別總冒冒失失的。”他說著,將木蘭簪重新簪回了辛月影的發之上。
辛月影著沈清起,沈清起也看,看著看著,鬼使神差的開口:“我會好好戴的,不會冒失的,肯定不會弄壞,你放心。”
沈清起大概見當了真,笑著的腦袋:“摔壞了也無妨,又不是以后不給你買了。”
抬手,腦袋上的木蘭簪,凝視著沈清起。
流風拂過,風里有蟬鳴蛙。
看著眼前被皎皎月勾勒住的人,那雙深邃的眼睛閃爍著澄澈的目,像是一灣溫的清泉,黑亮的眸子里倒出的影子,再沒有其他。
想,就算孟如心來了又能怎麼樣。
這日,天高云淡,連綿起伏的山巒翠綠蒼勁,這片旖旎風下,瘸馬趕著小灰驢自小徑遠遠行來。
瘸馬停車卸貨,沒像以往一般去屋子里給沈清起醫,而是率先朝著辛月影眨了眨眼。
葡萄藤下編藤椅的辛月影和瘸馬對視上,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去了灶房。
瘸馬低聲道:
“關外山讓我給你帶個話,他說,十日前,功抓獲了一批馬匪。因得有你獻計,這才防患于未然。
他留了幾個活口,縣太爺十分重視此事,從城里調了些人手,上山剿匪,估計明日就能把匪窩子端了。”
瘸馬頓住,將聲音得更低,“關外山問你有沒有空,如果你有空,明日一早刀疤會來接你,一起去匪窩子瞧瞧他們的贓。”
瘸馬之前也來給關外山帶過幾次話,無非是想請吃飯飲酒,這一次不同,連瘸馬也聽出了關外山的意思:
“聽他的意思是想帶你一起去,讓你挑挑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辛月影是真的想去,可沈清起必然不會讓去的。
“算了吧,他肯定不讓我去,之前才有幾個走商隊伍進村,他就不讓我下山玩了。”
瘸馬歪一樂:“他是怕他的俏媳婦被商隊拐跑。”
辛月影:“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反正他近來看我看得,我給宋姨去送菜送錢,他都是讓霍齊跟著我。”
瘸馬見狀,也不慫恿辛月影了,他瞇眼對辛月影道:“那我讓刀疤看著給你拿點。”
辛月影壞笑:“行,他拿來之后你先選,你選完之后再給我。”
“臭丫頭,你好懂事!”瘸馬瞇眼看著辛月影,滿臉欣。
瘸馬了手,道:“那刀疤這小子算是撈著了,他滋滋的跟我說,待得上了山,山里那群響馬擄來的奴隸全歸了他。到時候他轉手再賣給人牙子,能賺不。”
辛月影:“不把奴隸放回家麼?”
瘸馬:“放回什麼家?弄幾個典型大張旗鼓的送回去就完事了,剩下的就直接轉手賣給人牙子。”
辛月影說,這不是缺德麼。
瘸馬卻不這麼認為:“誰讓他們倒霉呢?這世道,修橋鋪路無尸骸,殺人放火金腰帶,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不說了,我先給你丈夫醫去了,一會兒再聊。”
“........”
也對,跟一群邪惡人士做朋友,所以別指他們能干出什麼行善積德的事來。
瘸馬才出去不久,霍齊便走進來,他用著極小的聲音問辛月影:“你一會兒去告訴瘸馬一聲,讓他買點香燭元寶帶回來,過幾天,是沈家人的忌日了,但別同著二爺的面說這個事。”
辛月影收拾藤椅的手頓住了:“忌日......”
霍齊沉聲道:“你告訴瘸馬,紙錢多買些,老爺夫人的一份,大爺大娘子還有他們的一雙兒是一份,三爺是一份,還有夏嬤嬤一家三口。”
辛月影好奇的問:“夏嬤嬤,是什麼人?”
“是昔日將軍府里的老嬤嬤了。”
“也死在大獄里了?”
霍齊:“沒有,原本救出二爺,是孟父和夏嬤嬤的男人里外疏通的,夏嬤嬤的男人是牢獄里的頭目,他們夫婦二人昔年過沈家不的恩,當年孟父帶著我們一起去逃難到一個小城與夏家會面,但是夏嬤嬤一家三口沒有按照如約的日子出現,后來聽說他們坐船逃難時,遇到海風沉船了。”
辛月影看了看屋子里,怪不得沈清起今天一整天都半躺在炕上發愣。
霍齊和瘸馬到底不太絡,不好和他說這些,又怕會被沈清起知道繼而勾起他不必要的哀痛,于是,他只能來和辛月影說此事。
辛月影點點頭,在瘸馬走之前告訴了他這件事。
今天沈清起格外安靜,辛月影照常和他說話,他也是回的,但卻是那樣的魂不守舍。
夜里,辛月影爬到炕里面去,沈清起已經歇下了。
悄悄熄滅了窗臺的小燭燈,躺在窗下,兩只眼睛著房梁。
夏嬤嬤,好像是記著這個人的,后來的沈清起得了權勢,架空了皇帝,他大興土木,蓋了一間祠堂,里面還有一座夏嬤嬤的神位。
當時還有人說一人得道犬升天,就連昔日的娘竟然都放進祠堂里去了。
但奇怪的是,那間祠堂的牌位好像還有個牌子,那個人的牌位和夏嬤嬤一家三口擺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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