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為什麼寫這個!”沈清起站起來,朝著他歇斯底里的走過來,他咆哮著,猙獰極了。
震耳聾的聲音才使得蕭朗星轉頭向他這邊看過來。
“我想去找。”他吸了吸鼻子,從地上爬起來,了臉上的淚水,著沈清起:“這人間我不想呆了!我呆夠了!”
他大吼著:“他們都笑話我!笑話我是個小傀儡!以前聽見這種話,我生氣,可我一點也不傷心,我知道我有娘護著!
可我以后再沒有娘護著我了,再也沒有娘告訴我怎麼做了。我該和誰告狀呢,我又沒娘了。”
他失聲痛哭:“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找到家了,為什麼又沒了,為什麼別的小孩生來就有家,有爹娘疼,為什麼就我沒有。
為什麼讓我得到了又失去,為什麼老天爺專跟我一個人過不去!
我做錯什麼了?
我也不想姓蕭了,我姓蕭就對不起小叔叔,對不起你,對不起夏,對不起每一個人!
你們都是因為,才會我的。
沒了,家沒了。
我死了就能去找,我死了就不用姓蕭了!就再也不用覺得對不起你們了!
我想去找。
最懂我了!這世上只有最懂我了!”
沈清起踉蹌起,幾盡恨意的著小石頭:“如果你真的把當你的母親,為什麼你那日會慟哭烏金珠!
我明明告訴過你,哭不出來便罷了!你為什麼還要哭給那些不相干的人看!
你為什麼還要堂而皇之的哭給天下人看!”
“因為我謝我娘!我謝我娘給了我生命,讓我找到了家,有了爹娘!可我現在又不謝了!這人間太苦了!還不如直接把我掐死!”
沈清起咆哮的質問:“謝你就可以哭麼?你不怕月月看見了寒心麼?忘了我一開始和你說過的話麼,你永遠不準寒的心。”
蕭朗星一怔,連哭都忘了,只噎著問:“可是,是娘帶我去的城樓。”
沈清起全都僵了:“什麼城樓?”
蕭朗星臉上掛著淚痕,兩只眼睛左右閃爍,疑而不解的叨叨著:“我哭不出來,我去找娘......說......”
“說什麼!”
蕭朗星咽了口唾沫,將那日辛月影的話對沈清起說了。
蕭朗星說完了,臉愈發的白,愕然著沈清起:“所以是我讓寒心了,所以才走的嗎?”
蕭朗星像是兜頭被潑了一桶涼水,他從頭冷到腳底,震驚無比,思緒紛,兩只眼睛閃閃爍爍的,最終,他的目掃過不遠的紅柱,他忽然就放松了。
他眼中閃過一抹孤注一擲的。
“娘!”他哀嚎著,朝著紅柱奔過去。
沈清起瞳仁驟然一,下意識的沖過去了。
他和蕭朗星站的近些,這完全是他下意識的一個反應,當他意識到自己這個反應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他似乎只是在跟一個孩子賭氣。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荒唐。
蕭朗星撞在了沈清起的懷中,兩個人都倒下來了。
蕭朗星慟哭:“我要去和娘解釋!不是這樣的!我要和娘解釋,我沒有不把當娘親,放開我啊!我要和解釋呀!寒心了,我讓娘寒心了!啊!!!爹,怎麼辦呀!怎麼辦呀!!!”
蕭朗星一頭扎進沈清起的懷中。
如窮鳥懷。
沈清起低頭看著懷里哭得肝腸寸斷幾盡絕的蕭朗星,他終于意識到,是他自己把一切搞砸了。
耳畔里,蕭朗星尖銳的哭聲漸漸不再清晰,他的腦海里悠悠回著辛月影的話:
【我不要你那麼沉重的,我之前,你先學會你自己吧。】
沈清起紅著眼,他滿的戾氣消散了。
蕭朗星在他的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靜了長久,沈清起想起了什麼,他眸一亮,扶著蕭朗星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
“聽著,是爹不對,是爹把娘氣走的,與你無關。我這就把找回來,我知道怎麼把找回來,你在家里等著,等著我們回來。”
蕭朗星攥著沈清起的襟,滿目扭曲的問他:“你說的是真的麼,你是在哄我麼?”
“不是,不是哄你,爹說真的,爹從沒騙過你的不是嗎?”
郁城。
這里每逢到了雨季,總是雨連綿,空氣里彌漫著的氣息。
黑云城,天昏暗。
車廂里也黑漆漆的,辛四娘的手腳被捆著,驚恐的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沈清起。
有冷汗自沈清起蒼白如洗的臉上一滴滴的落下,他的手死死的摁著右膝。
右膝徹骨般的痛意攪得他幾乎快要窒息了,他垂眼,麻木的看著他的在以一種丑陋的方式不住的痙攣,抖著。
冷風順著窗子吹進來,他抖著手,將辛四娘上披著的風兜裹了裹。
辛四娘害怕極了,已不再求饒了,也放棄了抵抗,只閉著眼瑟著。
“別著了風。”他神魂晃的說。
辛四娘眼眶紅了,淚水一顆顆的往下落,哭了:“你這樣變著法子的折磨我,是不是因為我給你下毒?那毒藥是王屠戶給我的,你是個爺們就找王屠戶去啊,他就在牛家的東街,你有本事你找他去啊你,別這麼折磨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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