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不秦徹愣了,就連陳桑也愣在原地。
秦徹疑看過去,“霍二爺?”
陳桑的眼神重新躍起一期待。
霍嶢注視著的目,掩去眼底的暗湧,舌尖抵了下腮幫,忽而一笑。
“忘了跟你說,不是你家的傭,而是我的書,陳桑。”
秦徹呆若木。
陳桑一臉無語:“……”
就知道是這樣。
虧還小小期待了一下。
陳桑低著頭,百無聊賴地踢著腳邊的一顆石子玩,毫沒注意到自頭頂而來的那一抹戲謔的打量。
林嘉亦注意到這視線,眼底閃過一嫉恨。
不懂陳桑到底有什麽好的,為什麽霍嶢就不能回過頭來看看?
不就是仆裝嗎?
霍嶢要是喜歡,一樣能穿!
林嘉亦看著跟前的秦徹,心裏想到一個主意。
忍著牙疼,故意對著秦徹提及,“秦徹,你家今晚鬧出這麽大的醜聞,可全是拜陳桑所賜。你不會忘了吧?”
林嘉亦本意是為了激化陳桑和秦家之間的矛盾,可這話放在自小於港圈頂級豪門的秦徹聽來,更覺得林嘉亦像是在故意點他。
畢竟,這人從剛才開始就跟他百般不對付。
秦徹的神複雜,幾乎是著頭皮說:“既然是霍二爺的書,秦家縱然是看在霍二爺的麵子上,也不會再追究此事。”
這回應跟林嘉亦想要的答案南轅北轍。
明明是想讓秦家趁機弄死陳桑。
這個蠢貨!
該不會是以為想借著霍嶢的這層勢,在故意威脅他吧?
林嘉亦不蝕把米,氣得牙更疼了。
幹脆直接對著秦徹說大白話,省得這丫的腦子轉不過來。
“陳桑再過不久就會從霍氏辭職,到時候,秦家大可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確實。”陳桑往花園那邊剛剛林嘉亦摔倒的地方看了一眼,“到時候,秦家免不了還得再賠林小姐的兩顆牙。”
林嘉亦:“!!!”
“要我說,你要是當初別多管閑事,現在秦二小姐和那個黎若男的也不會被秦老爺和秦太太打得這麽慘。好好的一對,是被你給攪和散了。”林嘉亦怪氣。
陳桑冷冷瞥了一眼:“林嘉亦,你是嫌裏掉的牙不夠多,還想再試試?”
林嘉亦被這眼神嚇得一覷。
這個賤人。
也就是這會兒懶得跟陳桑計較罷了,要不然,有好果子吃。
林嘉亦委屈地朝著霍嶢癟了癟,可憐,“阿嶢,剛剛你都聽到了嗎?陳桑故意威脅我,嗚嗚嗚……我好怕……”
“別哭。”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如大提琴般聽悅耳。
林嘉亦心底浮現出一驚喜。
就知道,霍嶢還是在意的。
這可不是陳桑那個朝三暮四的人所能獲得的偏。
林嘉亦樂得心裏跟開了花兒似的。
正想說兩句好聽的跟霍嶢調調,就聽到下一秒,霍嶢補充道。
“沒牙,看著醜。”
林嘉亦剛張開的,又不得不閉了回去。
秦家的事今晚勢必要鬧得天翻地覆,前來赴宴的賓客紛紛告辭離開。
秦老爺和秦太太不得不停下收拾秦鳶和黎若男,趕出來為眾人送行。
他們專程來到霍嶢麵前,溫聲道:“小無狀,今晚的事,勞霍二爺費心了。今天為時已晚,明日,我一定專程奉上一份厚禮,帶著小向霍二爺致歉。”
霍嶢角挑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你們該道歉的人,好像不是我。”
至於是誰,話裏意思再明顯不過。
秦太太的麵上閃過幾分掙紮。
霍嶢的份擺在那裏,跟他道歉無可厚非。
但陳桑算是個什麽東西?
也配得上去道歉?
霍嶢不甚在意地掃了一眼,眸驟冷,“怎麽、不想?”
男人邊的笑容依舊玩味,半垂的桃花眼酒釀般醉人,然而長長的睫之下,眼神卻著幾分銳利與漠然。
想到這個男人在京城那邊的傳聞,秦太太忍不住打了個寒。
“對不起,陳小姐。”
這一回,是正兒八經的致歉。
陳桑:“秦二小姐畢竟隻是一時糊塗,我能理解。隻是,以後秦老爺和秦太太恐怕得多加管教,免得下次再誣陷其他人。”
秦太太訕訕點頭,麵十分難看。
就在這段話落下後不久,莊園外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
守在門口的保安氣籲籲地上前匯報:“老爺,警察來了。”
“這是……”秦老爺一臉不解,“之前秦鳶和陳小姐之間的一些小打小鬧,不是早就過去了,霍二爺怎麽把警察過來了?”
“小打小鬧的事兒過去了,刀槍的事還沒過去。黎若男持刀故意殺人未遂,證據確鑿,可不得請警方專程來走一趟。”
霍嶢玩味地勾了勾,“對了,幸得港城在秦特首的治下,我相信以您清正廉明的形象,警方定然會跟隨您的腳步,將這件事秉公辦理。”
一頂大大的高帽下。
秦老爺被架在高,隻能訕訕地點了點頭。
得虧手的隻有黎若男一個,秦鳶大可以推說不知,將這件事撇得一幹二淨。
至於黎若男將為了此事判幾年,這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了。
……
晚宴結束,霍嶢帶著林嘉亦去醫院補牙。
陳桑坐在後座,搭乘順風車離開秦家。
以為等到了醫院後,自己勢必要再輛車回酒店。
誰知到了醫院,霍嶢將林嘉亦放下,喊了個護工照顧後,便直接驅車離開,這倒是有些出乎陳桑的意料之外。
故意問了句:“你不留在這兒陪林嘉亦嗎?我可以自己回酒店。”
“你見過把老鼠放米缸的嗎?”霍嶢挑眉看了一眼,“坐前麵來。”
剛才陳桑和林嘉亦兩個人一塊坐後座時,也沒見霍嶢有什麽意見。
這會兒像是當司機的怨念升到頂峰,不想再繼續,直接攆著坐前頭來。
陳桑開門下車,然後再打開車門坐上副駕,作迅速,毫不見拖泥帶水。
霍嶢側目瞥了一眼,“利落?”
陳桑係上安全帶,冷不丁冒出一句:“怕你突然開走,我還得重新打個車回去。”
霍嶢角微翹,戲謔地笑了起來,“在你眼裏,我是那樣的人?”
像。
但這話,陳桑也就放在心裏說說。
其實這會兒腦子有點。
霍嶢的晴不定,讓整個人有點陷患得患失的境地。
上一秒還覺得霍嶢在乎。
下一秒,男人的冷漠態度又會傷得無完。
陳桑心裏閃過一種想法,覺霍嶢像是在故意拿。
而像極了被放在案板上的魚,被磨得躁不安。
導航提示到達目的地,陳桑準備開門下車,突然聽到霍嶢開口說了一句:“沒什麽想跟我聊的?”
陳桑:“今晚的事,謝謝你。”
霍嶢:“還有呢?”
陳桑:“你想聽什麽?”
霍嶢的聲音頓了幾秒,“……陸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