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你他媽敢跑?”陸昀知猩紅著雙眼,眼底盡是破碎。
下一秒,他直接掏出槍,“砰砰”幾聲打碎窗玻璃。
一路隨行的一眾模被槍聲嚇破了膽,慌地四散而逃。
陸昀知不顧現場的,強行砸開破碎的窗戶,跟著就要跳下海追人。
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陳桑是套著繩索跳的海,當時跳下去的那一瞬,那名服務員已經設法拽住陳桑,將人救上了船。
跟著,負責接應的直升機盤旋而來,放下攀爬的雲梯,接陳桑上去。
一係列的救援行有條不紊,仿佛提前演練過千百遍,明顯是有備而來。
陸昀知仰著頭,眼睜睜地看著陳桑一步步爬上雲梯,頭也不回地登上直升機。
他因徒手砸開玻璃而導致傷的右手,大片濃稠的沿著修長的指尖滴滴垂落。
滴濺在船艙上,陸昀知的表心如死灰。
“控製領空,誰敢放這艘直升機出港城,我要誰的命。”
……
陳桑所乘坐的直升機,在離開港城的領空時遭到了攔截。
為了防止被陸昀知抓回去,陳桑跟服務員在中途換了服。
並在途徑一片海域時,陳桑看到底下的一艘郵,要求對方將放下去。
那是秦家的船。
秦三公子秦徹,每逢周五都會包船去澳城賭場玩樂。
船上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秦徹看到陳桑一副怪異的打扮,正要開口詢問,就聽到陳桑對著他問:“你這次去澳城,能不能順道帶上我?”
秦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將陳桑帶去無人的僻靜船艙休息,那地方距離還堆放著不救生圈,離從郵上跳小船離開的地方也近。
等安排完這一切後,秦徹方才問了一句:“你是從陸昀知那邊跑出來的?”
今天下午,通過秦鳶的事,秦徹已經知道了陳桑跟陸昀知的關係。
港城多的是想要嫁豪門的靚,但除開原本就有灰產業鏈背景的莫家千金莫婭之外,卻沒人想嫁陸家。
原因無他,都是怕死在那裏。
陸家這些年,真的已經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陸老爺子一生之中擁有過無數人,留下來有名有姓的子嗣,最終有三十四個。
若是再加上陸修川等其他旁支的子嗣,則是有四十五個。
而在這四十五個人中,最終活下來的人,卻隻有陸昀知一個。
其餘幾房,幾乎是以團滅的方式一個不剩。
偌大的陸家莊園,昔日鼎盛時,人如織,繁花似錦。
如今卻是空空,僅剩下陸昀知這樣一個唯一的繼承人。
秦徹不知道陳桑跟陸昀知從前的糾葛,隻當也跟其他人一樣,因為害怕而不敢待在陸昀知邊。
秦徹:“我能載你一程,但若是陸昀知找上門來,我護不了你。我爸馬上麵臨換屆選舉,他必須爭取到陸家的支持。”
他的父親為了這個位置,連自己的親兒都沒能選擇保下。
秦徹為秦家的小兒子,平日裏雖然紈絝,卻也懂得孰輕孰重。
他其實應該抓住陳桑去找陸昀知,好在陸家麵前邀功。
可看著陳桑單薄瘦弱地站在那裏時,終究還是覺得有些可憐。
秦徹到底沒能狠下心。
陳桑其實覺得秦徹肯破例收留,已經很好了。
畢竟兩人之間無親無故。
秦徹雖然對見起意過,但人和家族利益擺在麵前,秦徹沒有選擇推開,對於陳桑而言,已是萬幸。
“你放心,陸昀知一旦找上門來,我絕不會連累你。”
雖然原本的打算,是想等跟著秦徹抵達澳城後,再轉乘飛機回京。
現在看來,恐怕沒這個機會了。
陸昀知的人來得比陳桑想象中更快。
陳桑擔心會連累到秦徹,連小船都沒坐,套了個救生圈就跑了。
那麽多的救生圈擺放在那裏,多一個一個,並不會如何引人注意。
但是小船不一樣。
陳桑的遊泳技不錯,雖然多年沒訓練,但畢竟是從前的遊泳冠軍,底子還在。
而的想法也很簡單,隻是想盡可能地晚點被陸昀知的人知道。
頭上戴著霍嶢送給的發圈,隻要能順利逃出去,霍嶢的人遲早會找到。
陳桑記得,港城附近有不小漁村,隻要能遊到其中一個村落,在那裏茍過一段時間。
相信霍嶢的人,一定會比陸昀知先找到。
然而,想象很好,現實很骨。
遊泳實在是一項極為消耗力的運。
加上又是晚上,陳桑為了防止被人發現,隻能盡量找黑的地方遊去。
可是遊著遊著,陳桑始終沒看到靠岸的地方。
關鍵還不敢停,隻能著頭皮往前遊。
不知不覺中,已經遊出幾千公尺。
陳桑快累麻了。
甚至還有點想哭。
媽呀!
誰能告訴,岸到底在哪裏?
為什麽無論怎麽遊,都遊不到岸邊?
陳桑就在這樣的自我神鬥爭中,不斷往前遊,得虧跳海之前,先順了一個黑的遊泳圈套在上。
要不然,隻怕今天晚上指不定要死在維港的海裏。
然而,現在距離死也已經差不多了。
覺自己像是遊了半個世紀那麽漫長,即將昏死過去的時候,發現有一艘郵經過。
船上的工作人員發出一陣聽不懂的聲音,嘰裏呱啦地放下繩索,將救上船去。
陳桑強撐著神,待確定這一船上好像都是外國人,不是陸昀知所派來追捕的人之後,終於暫時放下心防,累得昏死過去。
……
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下午。
陳桑渾乏力,微微睜開眼睛時,發現不遠有個穿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人正坐在電腦前工作。
的手指在鍵盤上劈裏啪啦打著字,躍的手指宛如翩飛的蝴蝶,看上去十足。
陳桑不覺看花了眼。
醫生注意到的打量的眼神,笑著看過來,用生的英文跟對話。
“你醒了?”
生著一張笑的圓臉,有點像大一號的小優,看上去十分友善。
也是在這個時候,陳桑才注意到這名醫生原來是個外國人。
金發碧眼,鼻梁很高,白皙。
陳桑對著醫生點了點頭。
忍不住在心裏嘟囔:原來,金的頭發不是經過挑染,而是天生的。
陳桑試探著問道:“謝謝你救了我,我能問問,這是哪兒嗎?”
那名醫生的中文水平一般,能進行簡單的會話,到這種級別的就不行了。
於是,陳桑又問了一遍。
沒想到,接下來醫生的回答,卻讓整個人瞬間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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