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全都在這裡？”

“排隊。”

“爲什麼還要排隊？”

“地獄的位置不夠。”

江晁躺了幾天。

然後間就滿了，下地獄還得排隊。

下地獄還得排隊這種間笑話江晁之前都沒聽過，但是此刻卻見識到了。

此後，堇胤二州便徹底安定了下來。

的確再也沒有出什麼子。

不過。

江晁也不敢再生病了。

又過了一些時日，舒來告訴江晁一個“好消息”。

“聽說，北燕也開始供奉雲中君了。”

“啊？”

“不過那邊雲中神祠裡修的雲中君像，據說高丈八，赤著上半，手持雷霆端坐雲中，下是一條赤紅的兇惡火龍。”

“爲什麼是這副模樣？”

“你可是降下天譴，將十萬惡鬼打了地獄，別人都說那燕兵就是從地獄裡跑出來的十萬惡鬼，如今都被雲中君給收了回去。”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當時還躺著呢，爲什麼你造的孽都要算在我的頭上？”

“連北邊的皇帝據說都被你給嚇病了，那邊宮中的巫覡說這是雲中君降下惡咒，需得向你獻上供品祈福，放才能解。”

“他病了就是病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別什麼鍋都讓我背。”

“那派個鬼神過去告訴那皇帝，恐嚇他一番，說咒不是雲中君下的？”

“我覺得你這樣是坐實了咒就是我下的。”

而在四道天界法旨連下，一系列佈置不惜代價地快速啓下，大量惡鬼的加班加點，龐大的電力、羣的龍、如山一般的資源不斷地運輸到巫山神峰下。

歷經霜降、立冬兩個節氣。

醫療生命基地的檢中心也終於開啓了，其他的科室部門的各項設備，也陸陸續續開始安裝到位。

——

“叮咚！”

自門打開，江晁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坐在食堂裡，想著等會是不是會是什麼絕癥，腦袋裡還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些苦劇的戲碼，讓人冷得發。

從檢中心裡出來，沒有過多久報告便送到了江晁的手上。

江晁看了一下檢報告，的數據看不太懂，但是大概明白問題出現在了哪裡。

“所以，腦袋裡面長了個腫瘤，應該是良的，但是接下來可能會越長越大。”

“還有部分神經系統出現了壞死的況，接下來可能會出現更嚴重的況。”

“另外。”

“基因層面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

“嗯，這上面寫的什麼，寫得這麼小？”

“可以通過克隆和換腦手替換解決以上大部分問題，不過暫時技不支持。”

“因此，建議裝罐。”

江晁：“是什麼原因造的，別長篇大論，說些普通人能聽懂的。”

舒：“可能是因爲你在休眠倉裡醃製得太久，有些味了。”

江晁：“你這比喻真是平易近人。”

舒：“傻子也能聽懂是吧！”

江晁又仔細看完了一遍之後，點了點頭說道。

“看起來不怎麼嚴重。”

舒：“還不嚴重？”

江晁：“不是不會死麼，至不會馬上死。”

他將檢報告放在一邊，安心地喝起了茶。

“怪不得我不想，原來是不允許啊！”

舒：“你以前也不怎麼。”

舒又說：“腦子裡的瘤子越長越大，可能會死的。”

江晁：“沒那麼快。”

舒：“先解決軀神經部分壞死的問題，然後下一步等手室那邊的設備準備好了之後，就做個手吧，再解決腫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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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晁：“好。”

舒：“罐子也得安排起來，得用黃金打造。”

江晁：“你怎麼不用黃金打造個馬桶？”

舒：“那打造個黃金馬桶形狀的罐子？”

江晁：“我是說罐子就不必了。”

舒沒有辦法了，不過顯然還有方案B。

“賽博神仙不行，那就做個賽博人仙吧！”

江晁擡起頭，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賽博人仙？”

舒的投影環繞在江晁的邊，走來走去，如同游龍一般縹緲不定。

而伴隨著那縹緲的姿，傳來舒那清冷的聲音。

“想要擁有超凡力量嗎？”

“你……”

江晁：“什麼樣的超凡力量，是從掌心發一枚子彈，還是打電話召喚來一艘船？”

舒的這一套充滿儀式的神仙設定，被江晁口中一說出來，檔次嘩啦啦地垮塌到了底部。

還在裝神的月神頓時停了下來，眼神不滿地看著雲中君。

舒：“是真正的看上去和超凡力量一樣的力量，檔次很高的。”

江晁：“怎麼辦到的？”

舒：“植一套仙骨，便可以擁有超凡俗的力量。”

江晁：“請以我能夠聽明白的方式，解釋一下仙骨是個什麼東西。”

舒：“就是將彼岸花的神經系統經過改造之後植到你的裡面，這一套技之前在其他地方間接實驗過不次，現在巫山神這邊就能做。”

“其實腦袋裡面的問題也可以做，不過有失敗概率，還是等一等吧！”

江晁：“將彼岸花神經系統移植到裡面，這樣就能夠擁有超能力？”

舒：“彼岸花的神經系統，可以將你的大腦信號直接連接到機上，等於你意念一，就可以如同控制一部分一樣控制機，這還不是超凡能力？”

江晁：“我戴著天神相面，也同樣可以做到這一步吧？”

舒：“還是不一樣的，我可以將你的信號給停了和屏蔽了，你便控制不了機吧，而這種控制是通過神經系統直接控制的，是沒有辦法直接屏蔽的。”

“更重要的是，有些應和細節的東西，這種直接聯繫的特殊應和微妙差別，是天神相面所無法給予的。”

“而且移植了彼岸花的神經系統，你的運行速度也會加快，也就是反應速度也會加快。”

“而且你平常戴著天神相，連接到一個擁有強態視力或者慢放數十倍速度的鏡頭上，你是無法直接擁有這種能力的，所看到的影像也不過是一團麻。”

“而通過彼岸花神經系統直連，那強態視力和慢放數十倍速度的鏡頭便等同於你真正的眼睛，你的超能力。”

江晁：“我可不準備將眼睛換鏡頭。”

舒：“誰說一定要將眼睛換鏡頭了，植仙骨之後，外接一個護目鏡件不就行了，到時候取名做法寶。”

江晁問舒：“所以，真的可以做到這樣的事？”

然後舒說：“不，這個是我設想的，功完了彼岸花神經系統得移植手之後，巫山神就會開始相關方面的研究和探索，行不行還有會出現什麼問題，敬請期待。”

江晁：“……”

什麼都沒有，舒這一套格外完善的設定便已經出來了，不過這也倒是十分符合舒的格。

江晁也明白了什麼：“所以這個彼岸花的神經植手，是解決我神經部分壞死的問題的？”

舒點了點頭：“是仙骨植。”

江晁點了點頭，說起來他還真的有些期待，什麼超能力什麼的。

雖然那些超能力的設想，目前都只是猜測。

江晁：“如果植失敗了怎麼辦？”

舒：“那就只能裝罐（缸中腦技）或者醃（冷凍休眠技）起來了。”

相比於後者，這個是怎麼樣都不會死的。

江晁：“這個時候怎麼就不說些儀式的詞了？”

舒影飄遠，淡淡地說道。

“因爲雲中君不需要儀式。”

巫山神峰後。

天工一族到來之後，這裡也開始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一日一變。

神峰下到都可以看到奇怪的妖樹，看到怪異的妖藤。

這些樹，還有藤。

似乎是活著的。

白日裡或許還並不明顯，到了夜裡到都是藤妖出沒的痕跡。

有時候。

月下甚至還能夠看到樹走路，藤遷徙。

例如之前那片被大火燒掉的林子，一夜之間突然多出了不樹木和藤蔓，讓人嘖嘖稱奇，同時也心生畏懼不敢靠近。

“巫山神點化了這些樹和藤，讓他們化爲了怪。”

“我看到神化爲山鬼的模樣，這些妖魔的朝拜呢，神是巫山之神，這些妖怪都是神仙的奴僕坐騎。”

當地的人都是這般說的。

人人都說巫山神能點化妖怪，有著能讓死化爲活的能力，讓草木禽化爲怪的神通。

而神峰後，那片林子也變得越發地神異了。

這裡到都是高林大木，層層迭迭的猶如一座結界一般將這裡包裹了起來，奇怪的如同蛇一般的藤蔓穿梭在其中，天上的鳥兒都不敢輕易從這片林子上空經過。

而凡人進其中，也會猶如迷了路一般，在其中不斷地打轉，或者看到一些不屬於凡間的異象。

直到渾渾噩噩神恍惚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林子了。

這一日。

山裡的巫帶著一行人巡視經過峰下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羣奇怪的人披著白列著隊伍朝著那片藤林走去。

“你看？”

“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人不知死活地去那邊。”

“不對勁，你看那些人，好像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不就是一羣穿著白的人麼，裝神弄鬼。”

“看上去，好像是人魈。”

聽完，衆人面大變。

在場之人許多人見過人魈，甚至其中還有一些知道人魈是怎麼煉出來的，雖然不知道的細節，但是至也聽說過部分過程。

據說那過程恐怖無比，也痛苦無比。

這些人魈歷經那過程之中連人都算不上了，算得上是半人半鬼。

此時此刻衆人看到這半人半鬼之從林中經過，朝著另一片更加神詭異的地方走去，哪裡能夠不出驚駭的目。

“人魈不是都被巫山神收走了麼？”

“是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看，莫看，快走。”

衆人知曉那過路的並非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是半人半鬼的魈，立刻明白這應當是和巫山神有關，便紛紛離去。

而那片被樹妖藤怪化爲結界籠罩的林子裡。

江晁出外散心的時候也看到了那些進醫療生命基地的人魈，這些穿著白列著隊穿過林子的魅影，不得不說還是十分引人矚目的。

“人魈？”

而看到這一幕，他立刻想起了什麼。

這件事也是他安排了，說檢中心建設好了之後，也查一查這些人魈是什麼問題。

江晁於是便回到了木仙廟，打開了木仙廟中那臺連接著木仙大腦局域網的主機。

沒過一會，舒的影子便顯現了。

江晁：“我看到那些人魈有一批在這裡，有沒有檢查出是什麼問題呢？”

舒立刻回答說：“所謂木仙，也就是樹魅的誕生完全是一場意外。”

“但是五鬼道見識到了木仙的力量後，實際上他們也想要掌握這力量，原本五鬼道想要試一試看彼岸花不通過木仙，直接寄生在人上會是什麼模樣。”

“但是他們完全就不懂得彼岸花的特，就是直接引導彼岸花的系扎他們的之中，然後，再將這些系斬斷。”

“因此直接失敗了，甚至彼岸花的神經系統殘留在這些人的，破壞了這些人的部分知系統，讓他們的知近似於半植人的狀態，例如讓他們覺不到疼痛，知不到死亡的威脅，也不知道疲倦。”

“雖然失敗了，但是五鬼道卻因此意外地發現，這種方式然後配合著他們煉製的一些所謂藥，便能夠製造出一批沒有任何，不畏懼生死也不知道痛苦和疲倦的傀儡。”

“所以，給他們取了個名字做人魈。”

江晁一聽是彼岸花神經系統寄生的時候出了問題，立刻明白了什麼。

“所以，這些人和木仙樹魅上的那些人一樣，很難治了。”

五鬼道的各種，大多都和彼岸花有關的東西，而其深所破壞的東西都是人之最神的一部分，都是非常棘手的。

舒說：“也沒有，彼岸花的一部分鬚目前還紮在這些人魈，我們可以嘗試著真正完這個寄生過程，讓彼岸花的神經系統代替他們原本的神經系統。”

“這樣的話，他們或許還有一些機會恢復。”

“只要進行移植手，便可以治好他們的病了，解救他們於苦海之中。”

熒幕之中。

月神漫步雲間，腦後靈閃耀，猶如大慈大悲的菩薩。

江晁點了點頭，但是想了想，又覺不太對勁。

“你會這麼好心？”

“而且什麼解救他人於苦海之中，這是你的臺詞麼？”

舒笑而不語，江晁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是在用他們做實驗？”

舒雖然說哪怕實驗失敗了，也不會有著死亡威脅，還有著“裝罐”和“醃製”兩條康莊大道可以選。

但是實際上的準備過程，還是非常細緻的，準備在這些人魈上先進行一遍這個過程，防止出現任何錯。

舒：“只有這麼一個實驗能夠讓他們有機會從這種狀態之中解出來，我之前說得也沒錯啊！”

“功了，他們便有機會復原。”

“失敗了，他們也頂多只是維持這個模樣的現狀而已。”

“到時候我也可以將他們送到蒿里去，既然在人世間無法恢復過來，或許蒿里能夠一下他們的心靈讓他們痊癒吧！”

“至於收集一下實驗數據，很合合理。”

江晁覺得，相比於收集實驗數據，治好他們纔是舒心中順帶的事吧！——

舒的作很快。

沒過兩天。

江晁便看到了第一個功完彼岸花神經系統手植的人魈，也就是所謂的植了仙骨的存在。

乘坐電梯離開了地下基地，穿過外面的藤林樹廊，便看到了一個人站在樹下。

“！”

江晁走過林中，腳踩在樹葉上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