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後不久,沈知意在拍攝的那部戲步收尾階段,此時裴彧因為工作去了趟國,這次去的時間比之前的幾次都要久,好在這段時間拍攝任務重,又有其他通告要趕,並沒像之前那樣夜夜失眠,只是還是很想念他。
兩人每晚準時影片,前幾天沈知意還沒察覺到什麼,自己忙得昏頭昏腦,放在裴彧上的注意力就沒那麼集中,直到參加完殺青宴,回酒店的路上突然想到裴彧居然已經離開了近十天。
這個數字讓心裡怪怪的,不知道是什麼工作能把裴彧拖這麼久。
晚上影片時,看著螢幕裡裴彧的形,覺得他去的這幾天有些消瘦,“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外面大雨傾盆,網路有點卡,裴彧似乎猶豫了下,才回答,“下週一定回去。”
很模糊的回答,要知道他以前至會把時間確到幾號。
沈知意替他擔憂,“很棘手嗎?”
裴彧工作上的事從不過問,也不懂,龐大的裴氏下面有那麼多產業,就是想了解也不知從哪裡開始,看裴彧這次在外面待那麼久,懷疑他是遇到了難題。
“沒有,”裴彧朝笑笑,“沒什麼事,我下週就回去了。”
“沒有日期嗎?”沈知意想他想得很厲害,“是週一還是週日?”
裴彧頓了頓,抬眼看了眼鏡頭之外的人,然後才說,“週五,再等等好嗎?”
沈知意看了他一會兒,“好。”
這夜又是獨自一人睡,沈知意白天忙得很厲害,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現在本該沉沉睡去,卻在睡半小時後忽然驚醒。
心跳得很快,有種很不安的覺,這和做噩夢不一樣,就是沒來由地恐懼。
夜深沉,外面暴雨如注,一點月亮都看不見,沈知意起來坐了會兒,那種恐懼和焦灼的緒仍然沒有緩解。
開始給裴彧打電話。
“太太,”秦書的說辭和以前一樣,“裴董在開會。”
沈知意這會兒心還跳得很快,不看到裴彧就不安心,“那你把手機帶進會議室可以嗎?我不出聲,就想看看他。”
秦書顯然沒想到會這樣要求,愣了下,為難道,“不太方便,機會議我也不能旁聽。”
他是裴彧最重的書,極會有他都不能聽的事項。
沈知意就問,“那他什麼時候能結束?”
這次秦書回答得更慢,“……大概四個小時。”
沈知意皺眉,“什麼會要開四個小時?”
“是……”秦書似乎是想跟解釋,但只開了個頭,像是放棄了,改口道,“太太,裴董現在在手室。”
一瞬間,沈知意本來快速跳的心臟變得緩慢,閉了閉眼,嚨很乾,“是心臟問題?”
裴彧的心口有槍傷痕跡,沈知意剛開始以為他一直有病在,但後來他極在面前出病弱的模樣,也就漸漸把這件事忘了。
“是,”秦書低聲說,“子彈從心臟過,留了點後癥,裴董每年都會複查,今年的結果不太好,需要做手,不過你放心,手功率很高,只是這段時間裴董狀況不太好,不想讓你知道,才一直瞞著。”
沈知意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些天太忙了,竟然沒有看出任何異樣,裴彧走的時候還以為他和平時一樣是去工作,現在才知道,他已經住院好幾天。
“幫我訂張機票吧,”好半晌才出聲,“最近的一班。”
幾個小時後,沈知意在飛機上收到秦書的訊息,裴彧的手很功,現在正在觀察期,再過一會兒就能醒來。
思緒很,從知道這個訊息起就一直沉著心,十幾個小時的長途航班一下都沒睡,下飛機時被裹著細雨的涼風一吹,只覺得頭疼。
秦書派人來接,等到醫院了,才有些實。
“太太,”秦書幫開了VIP病區的房門,“裴董正在休息。”
已是凌晨,沈知意輕應了聲,“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
裴彧的病房裝修簡約,看起來就像個普通公寓,以至於沈知意跟他影片那麼多次都沒發現不對勁兒。
沒開燈,靜靜地坐在床邊,藉著窗外進來的月看他。
秦書說得再怎麼輕鬆,這也是需要手的病,短短幾天裴彧就被折騰得瘦了一圈,很淡,一病氣。
窗外下著綿綿細雨,直到天亮才停,麻醉的藥效已經完全過去,裴彧早上是被手創口疼醒的,懨懨地皺著眉。
他聽到洗手間有水聲,以為是秦書,沒太在意。
過了會兒,昏昏沉沉間聽到秦書的聲音,“裴董,早餐送來了。”
沒食慾,也心煩,裴彧冷著嗓音,“拿走。”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沈知意從裡面走出來,淡淡道,“拿走我吃什麼?”
短短一天,看起來像是和裴彧一起消瘦了,素淨的臉上一點表都沒有,說話時也沒有看他,徑直走向餐桌。
裴彧呼吸都窒住,確定不是自己出現幻覺後,皺著眉將目投向秦書。
“別看他,”沈知意就算沒抬頭都能猜到他這會兒是什麼反應,語氣微嘲,“要不是秦書,我現在還以為你是正在忙工作呢。”
“知知,”裴彧看不見的表,心中不安,語調放得很輕,“我只是怕你擔心。”
秦書悄然離開,房間裡只剩下兩人,沈知意在外面的餐桌吃完早餐,期間一直沒再說話。
裴彧躺在床上沒法去找,等待的時間變得非常漫長,他知道沈知意這次是真生氣了。
直到醫生團隊來例行檢查,沈知意才出現在裴彧面前,沉默著聽醫生說話,等人全都走了,也一直站在門口沒。
裴彧是真慌了,想要下床。
“別,”沈知意抬眼看他,“你還想再進一次手室?”
“那你過來好不好?”裴彧放了語氣,“知知,你別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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