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蓮沉默良久,久到讓裴景修心慌,角的跡顯得他臉更加蒼白。
他能不能留下穗和,就看宋妙蓮了。
他曾多次在發瘋時掐宋妙蓮的脖子,只是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被宋妙蓮扼住咽。
長久的沉默過後,宋妙蓮終於開口:“人不在我這裡,裴大人找錯地方了。”
裴景修暗暗鬆了口氣,但提著的心仍未放下。
小叔沒這麼容易被打發。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裴硯知說,“我現在是念及你懷有孕,你若執迷不悟,就別怪我用強。”
“裴大人要用強我也沒辦法,但你憑什麼就認定了人在我這裡?”宋妙蓮說,“我與穗和是不死不休的關係,裴景修怎麼敢把人放在我這裡,他就不怕我把人殺了嗎?”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裴硯知說,“裴景修不敢把人放在外面,在這個家裡,只有你這裡最讓人意想不到,否則阿信和老太太也不會空手而回。”
宋妙蓮的目瞟向裴景修,又飛快收回:“裴大人很會分析,但人真的不在我這裡……”
“阿信,進去搜!”裴硯知已經失去耐心,直接下達命令。
阿信應了一聲,帶領隨從進去搜查。
“等一下!”宋妙蓮突然大喊一聲,“裴大人,我有個條件!”
裴硯知漠然看著:“你已經錯過了和我談條件的時機。”
“不,我還有機會。”宋妙蓮說,“我有一個可以和你換。”
“宋妙蓮!”裴景修慌了神,厲聲,“你最好想清楚,不要信口開河!”
“你看,他慌了。”宋妙蓮笑起來,笑得有竹,“他慌了,說明我的對裴大人很重要,裴大人真的不想知道嗎?”
裴硯知淡淡掃了裴景修一眼:“你這麼怕說,不如你自己說,或許我看在你主坦白的份上,還能網開一面。”
“……”這下宋妙蓮也慌了。
以為穩勝券,沒想到裴硯知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句話就同時拿住了和裴景修。
裴景修臉變了幾變,最終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要說的,我只是提醒不要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宋妙蓮說,“我如今是什麼境地裴大人最清楚不過,我本不可能也不敢騙你。”
“你說吧!”裴硯知冷冷道,“我原本可以不給你機會的,所以,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宋妙蓮點點頭:“我要先說我的條件,我希裴大人把我從這裡弄出去,讓我換一個地方安心養胎,等我生下孩子,保我不會被砍頭。”
裴硯知還沒什麼反應,裴景修卻臉沉,驚詫又憤恨地看向宋妙蓮。
宋妙蓮懷著他的孩子,居然想離開他。
這人當初明明那樣喜歡他,非他不嫁,現在,連也要離開他,並且還以此來和小叔談條件。
為什麼?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背叛他?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想逃離他?
他到底哪裡不好?
他是金陵第一公子。
他是驚才絕豔的狀元郎。
他場第一年就連升三級。
他前途不可限量。
放眼天下,能有幾人像他這樣年得志,風無限?
為什麼要背叛他?
為什麼要逃離他?
為什麼?
裴硯知沒有注意到裴景修的憤慨,只是定定地看著宋妙蓮:“你的值這麼多嗎?”
“值,絕對值。”宋妙蓮肯定地回答,“但我要離開這裡之後再告訴你。”
“好,我答應你。”裴硯知說,“你把穗和出來,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
“不行,我不同意。”裴景修上前一步大聲道,“是我的妻,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還是戴罪之,小叔是不可以隨便帶走的。”
“這由不得你。”裴硯知冷笑,“我以前就是太和你講理了,所以,你都不知道我還有不講理的時候,都察院想帶走的人,除了聖上,誰都攔不住!”
裴景修頓時啞了聲。
宋妙蓮卻莫名地想要流淚。
做了一年的國公小姐,也曾被父兄用心呵護,但即便強勢如安國公,都比不上裴硯知這般正義凜然,威武霸氣。
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穗和的選擇是對的。
而自己,不過是撿了穗和不要的東西,卻沾沾自喜,以為撿到了寶。
想起房夜自己故意讓穗和去送水,以此來炫耀並折辱穗和,覺那時的自己真是蠢不可及。
其實早該想到了,裴景修這種為了攀附權貴拋棄髮妻的男人,怎麼可能深?
他只是假裝深,裝得久了,自己都當了真。
宋妙蓮苦笑,將最後的希寄託在裴硯知上。
自己也沒想到,曾經心積慮想害的人,現在了的救命稻草。
“裴大人,我現在就把穗和還給你,希你言而有信。”
“放心,我答應了你,自然會遵守承諾。”裴硯知說道。
宋妙蓮對他手作請:“裴大人跟我來吧!”
“宋妙蓮!”
裴景修紅著眼睛很大聲地,撲過去想要拉住,被阿信手攔下。
“景修爺,我勸你別再固執,這樣對你沒好。”
裴景修推了他一下沒推開,眼睜睜看著裴硯知跟隨宋妙蓮進了室。
室靠牆的貴妃榻上,穗和被捆著手腳,裡塞著帕子,雙眼閉,一不地躺在那裡。
裴硯知心頭一陣發,快步走過去,半跪在榻前,幫解開繩索,拿掉了裡的帕子。
“穗和,穗和……”他輕聲又急切地喚,手臂從脖子下面過去,將托起來摟進懷裡,“穗和,我來了,穗和……”
穗和仍在昏迷中,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一直都是這個狀態,我不知道裴景修給吃了什麼。”宋妙蓮走過來說道。
裴硯知在榻沿上坐下,讓穗和靠在他懷裡,向外面阿信:“讓裴景修進來。”
頃,裴景修走了進來。
看到穗和靠在裴硯知懷裡,他的眼神暗了暗,心中醋意翻湧。
“你給吃了什麼?”裴硯知問道。
裴景修喪氣的臉上直到此時才浮現出一抹笑:“小叔不是無所不能嗎,不如自己猜猜看。”
裴硯知面容冷肅:“我沒心思與你浪費口舌,你最好也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好,我說。”裴景修說,“中毒了,這毒只有我有解藥,小叔若非要帶走,就等著為舉辦葬禮吧,哦不,已經辦過葬禮了,小叔只能將埋葬,連墓碑都不能寫的名字,這個結果,小叔能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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