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到了攬月閣,見到王寶藏,第一件事就是問沈玄青有沒有找過他。
王寶藏很憾地攤攤手,說:“沒有,我從昨天等到今天,也沒見沈大公子來找我,我就說他是個無的人吧,娘子您還不信。”
穗和自認為了解兄長,沒想到卻判斷失誤,有點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兄長聽到三娘傷時的反應明顯就很著急,怎麼能忍住不找王寶藏打聽訊息?
難道兄長真的只是把三娘當一個還算悉的鄰居嗎?
可是,誰會時常對著天空懷念一個鄰居呢?
莫非真如大人所說,他只是在回憶北疆的生活,慨自己這些年的際遇?
穗和想不通,決定再觀察觀察再說。
雖然很想幫兄長找到幸福,但幸福說到底是很私人的覺,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都不一樣,認可的,兄長不一定認可,干涉太多,哪怕是親人也會厭煩。
這樣想著,便暫時不再去想這件事,畢竟的婚期越來越近,雖說有國公夫人和老夫人幫忙籌備,自己也有不事要忙。
王寶藏原打算跟穗和接過之後,就去各地巡視店鋪,知道婚期將近,決定喝了喜酒再走,正好可以在忙婚禮的時候照料鋪子。
老夫人知道穗和接管了攬月閣,也很替高興,特地上國公夫人一起去鋪子裡看。
國公夫人說攬月閣這麼大一個攤子,穗和恐怕會很辛苦,孩子嘛,在家靠父母,婚後靠丈夫,沒必要拋頭面。
老夫人卻不贊的看法,說父母會離世,丈夫會變心,靠自己才最穩妥,自己掙的錢,就是自己最大的底氣。
穗和覺得老夫人說得對,雖然大人肯定不會變心,但大人自己也說過,孩子有自己喜歡的事業是很好的。
國公夫人說不過祖孫倆,很識趣地放棄了說教。
反正說了穗和也不會聽,反倒會讓自己顯得碎子招人嫌。
為了不讓穗和嫌棄,也要學著做一個討喜的家長。
畢竟安國公那樣的倔脾氣,為了得到兒的諒解,都恨不得裝孫子了。
老夫人還給穗和帶來了一封信,是宋紹從軍營寄回來的。
宋紹自從過完春節就被安國公送去了西大營歷練,沒有安國公的許可,任何人都不能放他出來。
穗和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雖然每天忙忙叨叨,時不時也會想起這麼一個不著四六的人。
宋紹也很想穗和,洋洋灑灑寫了三張紙,把自己最近的向事無鉅細地告訴給穗和,讓穗和不要擔心他,在家好好備嫁,到時候他會回來送出嫁。
穗和其實並不擔心他,可他都這麼說了,穗和便寫了回信讓老夫人轉給他,囑咐他在軍營好好學習歷練,即便不能像父親那樣做個威震四方的大將軍,至做個有用的人,不要再像從前那樣渾渾噩噩,虛度。
老夫人打趣說,宋紹看到信,一定會發憤圖強的,對他來說,穗和的話比安國公的鞭子還重要。
如此又過了幾天,裴硯知再來接穗和時,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王寶藏。
兩人相見,不等穗和介紹,王寶藏就先認出了裴硯知,笑瞇瞇地躬道:“裴大人,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裴硯知上下打量他,這個相貌平平,卻有著一雙黑亮眼睛,渾上下都寫著有錢的年輕人,給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唯一不好的就是瞧著太頭了些。
不過也可以理解,生意人左右逢源,八面玲瓏,像他這般年紀輕輕就當上幾十家店鋪的總掌櫃,自然是人中的人。
裴硯知笑了笑,淡淡道:“王掌櫃客氣了,本也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是嗎?”王寶藏轉著黑亮的眼睛,嘻嘻笑道,“我行事如此低調,都能被裴大人知道,看來我果然還是太優秀了,芒藏都藏不住。”
裴硯知:“……”
這麼會誇獎自己,還一點都不帶臉紅的人,他還是頭一回見。
穗和很見他被別人說到無話可說,忍不住在旁邊笑。
能讓左都史接不上話的人,滿京城恐怕只有這一個。
王寶藏說:“是不是我太過特別,讓裴大人沒法評價了?”
裴硯知:“……”
確實特別,尤其臉皮,特別的厚。
王寶藏見他還是不說話,熱道:“既然大人和小的互相仰慕,不如今天就由小的做東,請大人和娘子去清風樓小酌幾杯,大人意下如何?”
裴硯知:“……”
他是怎麼把“互相仰慕”說得如此自然流暢的?
他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聽說過“謙虛”二字?
裴硯知本打算拒絕,轉念一想,又改了口:“好啊,既然王掌櫃盛相邀,本也就不推辭了,不過本想多帶一個人,不知王掌櫃介不介意?”
王寶藏忙擺手:“不介意,不介意,裴大人願意賞臉,小的寵若驚,多人都沒關係。”
裴硯知道了聲謝,轉吩咐阿信,讓他去把陸溪橋來。
最近幾天,陸溪橋為了當不當皇夫的事,已經快抑鬱了,這個王寶藏奇奇怪怪的,沒準能解開陸溪橋的心結。
穗和聽裴硯知提過這事,對於陸溪橋的煩惱,也跟著煩惱了幾天,這會子聽裴硯知說要讓陸溪橋過來,大概也能明白裴硯知的意思。
王寶藏本來就是皇的人,這事也沒必要瞞著他,於是,到了清風樓,穗和先把王寶藏到一旁,簡單和他說了陸溪橋的煩惱,讓他想辦法開導開導陸溪橋。
王寶藏一聽,脯拍得咚咚響:“這有何難,包在我上,方面的問題我最擅長了。”
穗和:“你不是說你最擅長打探訊息嗎?”
“我都擅長。”王寶藏大言不慚,“我是個全能型人才,我會的多著呢!”
穗和無語,等著看他有什麼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