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照進臥室的清晨。
鬧鐘突兀的在安靜的室響起, 指針指向早上七點,賀承南面幾分不耐的按過去, 怕吵醒了躺在旁的人。
雖然, 喬緋已經醒了。
睜開眼睛, 跟賀承南對視一眼, 眼神卻沒什麼容, 有些惺忪迷茫,過了兩秒, 又迷迷糊糊的閉了回去,繼續睡。
賀承南側頭看著這幾秒變化的表,角含著笑,好像怎麼都看不夠面前的人似的。
他寵溺的在額上吻了下,從床上下來。作很輕,悄悄關上臥室的門, 不想吵醒喬緋。
今天是週六, 天氣很好。
和喬緋結婚後賀承南也將工作上的事做了調整, 每個星期的週六會全天在家陪老婆, 晚上再送去熱格上班,順便理那邊的公務。
所以其實他今天可以起得遲一點,但是前段日子喬緋因為吃了一份不乾淨的外賣導致急腸胃炎, 又去醫院走了一趟, 輸了好幾針, 喬緋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現在只要有賀承南陪著, 對針已經沒那麼恐懼了。
倒是賀承南,看著針頭紮到胳膊上的時候,心疼的要命。
喬緋說過媽媽許羨秋一輩子沒進過廚房,都是喬石宇寵著照顧著,所以後來賀承南也自責,說到底還是他的責任。
他這個做老公的,天就是公司開會,各地出差,從早忙到晚。喬緋又不肯請傭人,所以每天的三餐都是做著吃,或者賀承南讓人從星級酒店外賣送回去。
雖然都是高檔料理,但是也難保會有衛生出問題的時候,就比如這次,上吐下瀉,搞得喬緋人都瘦了點。
喬緋和賀承南都是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十指不沾春水的那種,所以的廚藝其實也相當一般,最拿手的菜就是煮泡面,簡單的一包泡面能給你煮得跟開了花兒似的富,也算是一個本事,讓賀承南這種從不吃泡面的人,在婚後有時午夜了,都會忍不住想要吃一碗。
但泡面總歸是沒營養的,加上這次的腸胃炎事件,賀承南當時就下了決定,無論以後再忙,都必須要把喬緋的三餐管理好。
他不會做菜,就從頭開始學
賀承南就不信,自己這個能在商界如魚得水,每天在市裡翻雲覆雨的頭腦,還學不了幾個菜。
於是今天,他特地早起,想從最簡單的早餐做起。
洗漱完畢,躲進廚房,拿起藏在沙發墊後的——《中國廚藝一百招》
書裡的分類很詳細,有早中晚餐,甚至還有宵夜,甜品。
賀承南翻到早餐粥品那簡單看了幾眼,隨後角揚起自信的笑。
這也太簡單了,原來就這麼幾個步驟?
他用做生意計算本的敏捷頭腦快速計算了下,一小時他能做一桌早餐出來,而且還是中西合璧的那種。
呵,這世上真的沒什麼能難得倒他賀承南。
-
八點半,喬緋終於自然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邊床鋪空的,坐起來朝客廳喊:
「豬豬?」
外面傳來窸窣又略匆忙的聲音,喬緋喊了一聲沒反應,又很嗲的拉長嗓音喊:「老——公?」
一分鐘後,賀承南出現在臥室門口:「醒了?」
喬緋看到馬上嘟著張開雙手撒:「要抱抱。」
賀承南端笑走進來,微微傾,向下,喬緋正好把手搭在他脖子上,隨後整個人掛到他上。
「剛才外面什麼聲音?」
「恩?哦,我過來的時候到了杯子。」賀承南岔開話題,「我抱你去刷牙?」
「嘿嘿,好。」
賀承南就這樣把人抱進了衛生間。
洗臉臺上的牙刷,的那隻已經好了牙膏,喬緋從賀承南上下來,懶懶的拿起來,開始刷牙。
賀承南也沒走,在後面抱著,從鏡子裡看。
反正就是粘在一起不鬆手。
喬緋刷好後呵了口氣——好甜的桃子味。
轉,眨眨眼問賀承南:「你難道沒有發覺我新買的這隻牙膏味道好甜嘛?」
賀承南故意搖頭:「沒有。」
「……」喬緋是一個非常喜歡賣安利的人,當場就給賀承南的牙刷上又了一點,然後轉過面對著他:「那你再刷一次,你聞聞,真的超甜。」
「不用那麼麻煩。」
賀承南趁喬緋不注意,忽地低頭吻住的。
「我嘗嘗你的就知道了。」
抵在洗手臺上,喬緋被吻了個天旋地轉不能呼吸。
末了,賀承南得逞的了:「嗯,甜。」
喬緋:「……」
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無賴和霸道,而且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趕遏制住這種氣氛的發展,很快說不定就會在衛生間做清晨運。
於是趁賀承南鬆開了,趕逃離衛生間,去臥室換服,口中還小聲:
「你怎麼都不膩的啊…」
賀承南勾了勾,眼底的確有火。
他跟著來到臥室,像連嬰一樣的又抱住:「我就是看不夠你,要不夠你,怎麼辦呢。」
吻住的耳垂,曖昧的問:「那個走了嗎?」
喬緋被他熱氣呵得,著脖子邊笑邊躲:「沒有,你老實點,不準闖紅燈!」
「……」賀承南心好。
這幾天喬緋來例假,他六天沒了。
鬱悶的離開人,他無奈深吸一口氣,「快換好服出來,我給你做了早餐。」
「???」喬緋正在扣外套的扣子,一聽這話倏地轉頭:「你給我做早餐?」
賀承南皺眉:「怎麼,有什麼問題。」
喬緋有點不敢相信如今價已經躋福布斯富豪榜的的男人會做飯!
遲疑地看著他:「你確定我可以吃嗎?吃完不會去醫院嗎?」
「……」賀承南覺到了某種侮辱:「現在煮個粥是很難的事嗎?還是你覺得你老公我這點事都做不到?」
喬緋仔細想了下也是,又沒讓他做什麼山珍海味,粥也就是水加米丟給鍋幹的事。
於是滋滋的穿好服,挽著男人的胳膊,目期待:「那你給我做什麼啦?」
賀承南往客廳走:「你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喬緋便跟著他往外走。
雖然做粥這件事的確很簡單,但還是抱著準備看一鍋黑暗料理的心態去的。
然而走到小餐廳的桌上——
喬緋目瞪口呆。
咽了咽口水,轉過頭:「你,你……做的?」
賀承南十分鎮定地喝了口水:「不行嗎?」
喬緋:「……」
怎麼不行,也太行了吧?!
都想給自己老公跪下了!
面前的餐桌上依次擺了中西結合的富早餐:
海鮮香菇粥,蔥花餅,香甜玉米棒,蔬菜飯團。
義大利面,煎蛋加烤腸,蛋吐司等等,旁邊放著新鮮橙和熱牛。
幾秒後喬緋從震撼中冷靜下來,還是不太相信賀承南能做得出這一桌富的早餐,頓了頓,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點的外賣是吧?」
賀承南:「怎麼可能?你都吃壞肚子了我還點外賣?」
喬緋看男人嚴肅的樣子不像在撒謊,而且他一向寵自己,外賣傷害過一次,賀承南就不會允許有第二次。
所以這麼說來,真的是他做的?
喬緋不可置信的走到餐桌旁坐下,夾起一塊蔥花餅咬了一口——
香到流淚。
再喝了口香菇粥…
哭了,舌尖在起舞。
這是什麼神仙味,也太好吃了吧!!
喬緋忍不住想,真的嫁給這麼完的男人了嗎?不但上得廳堂下不得床,現在還玩得一手好廚房?自己上輩子是做了多好事?這輩子才能找到這麼好的老公?
在這頓懷疑人生的思考中,兩人一起高高興興的用完早餐。
今天週末,賀承南原計劃帶喬緋出去購,但是喬緋想去看看賀梟群,前幾天傭人來電話,說老爺子神有點消沉,還莫名其妙買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喬緋不大放心,決定回去看看。
於是賀承南也只好改變計劃,一起回了賀家別墅。
到了別墅,傭人坐在門口的石凳上給那隻鸚鵡餵食。
往常這種事都是賀梟群親力親為的,喬緋疑的問:「爸爸呢?」
傭人仰頭看向別墅大門,皺著眉,苦著臉,小心翼翼的回答:「老爺說他在靜心,讓我別去打擾他……」
「……」
「老爺最近吃不好,睡不好,人都消瘦了很多。」
傭人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嚇得喬緋不敢停留,趕進了屋。
相反賀承南一點都不著急,慢慢悠悠的,不慌不忙。
他可太瞭解自己這個爹了,一朗,素質比很多年輕人都好。倒是那些年輕人,學不來他一湛演技。
客廳裡沒人,安安靜靜的。
但這份安靜裡又著一詭異。
喬緋仔細聽了會,總算聽出這子詭異氣氛從何而來。
上午九點半的別墅一樓,冷颼颼的傳來大悲咒的音樂聲。
和賀承南默默對一眼,然後循著聲音找過去,發現這音樂從書房而來。
走過去,悄悄推開沒關嚴實的書房門。
賀梟群正盤坐在飄窗的墊上,面前擺了個小茶幾,茶幾上有一碗茶水。
他鬍鬚不知是太久沒剃過,還是的什麼道,總之留了一個十分仙風道骨的款式。人閉著眼睛,裡念念有詞,手裡拿著一串沉香珠,上下撥著。
像個正在定的高人。
「……」賀承南靠在門口看著,無奈的按了按眉心,心道這老頭今天又了什麼魔。
倒是喬緋單純,猶豫的看了會,小聲指著自己的腦門問賀承南:「爸爸沒什麼刺激吧?」
賀承南:「……」
喬緋越想越不對勁,趕提著自己買來的水果進去,乖巧的:「爸爸我來啦!」
往常賀梟群見了笑得那一個眉開眼笑,但今天——
老爺子聽到聲音,眼皮抬了一點隙,而後繼續閉上,毫無波瀾的,格外平靜的:
「哦,你們來了啊。」
「……」這口氣,滄桑寂寞,淡到可怕,像看破了紅塵般,無無求極了。
喬緋有點慌了,不知道賀梟群是不是了什麼刺激,怎麼忽然之間就變這樣了。
上周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看向賀承南,目與他傳遞疑問。
賀承南很快回了一個:【沒事,他神著呢。】
喬緋很鬱悶:「爸,您沒事吧,你這是幹嘛呢。」
「靜心。」
「您靜什麼心啊,更年期早過了吧。」賀承南話。
喬緋趕瞪他,轉而又問:「爸,那您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您說出來,別一個人憋著。」
賀梟群這時停止手裡的作,哦了聲,閉著眼睛淡淡道:
「其實也沒什麼。」
「不過就是隔壁老吳昨天抱二孫子了,而我——」
「三年了,大孫子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裡。」
賀梟群說完,平平靜靜的睜開眼,喝了口茶,搖搖手:「我佛了,你們走吧,我現在很快樂。」
頓了頓:「緋緋,你看到我手裡的這串珠子了嗎?我剛給他取了個名,就混球。」
「從今天開始…」賀承南說著,把沉香珠狠狠的撚在手裡,像要撚它似的,邊撚邊咬牙切齒的看賀承南:
「我要努力地,開心的,盤我的,混。球。」
賀承南:「……」
喬緋:「……」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喬緋,是有點愧對賀梟群的。
當年結婚的時候,賀梟群給封了一個巨無霸大紅包,對說:
「緋緋呀,我現在也沒什麼別的指,就希你們能快點給我抱上個大孫子,我連育兒百科都買回來了,就等著育我那大孫子呢。」
當時喬緋著回答:「爸爸放心,我們爭取今年就滿足您的願。」
然而,三年了,育兒百科已經上了灰,老爺子從每天起床第一句——今天我抱上孫子了嗎?
到現在每天起床第一句——南無阿彌陀佛,一切皆為虛幻……
喬緋很疚,但這事沒辦法怪,生孩子也不是一個人就能生出來的。
探完老爺子,在別墅吃過晚飯,回家的路上,喬緋一直責怪賀承南:「都怪你,當時說好了三個月就不帶那個的,結果呢。」
賀承南邊開車邊笑,「嗯嗯,下次就不帶了。」
「我信你才有鬼。」
這三年來,兩人每次在一起,賀承南都還是帶著小雨傘,他總是以跟二人世界還沒過夠為由,讓喬緋拿他沒辦法。
每次都說下次,就這樣哄了一次又一次,一哄就是三年。
喬緋想到了什麼,看著他:「老公,你也三十歲了,該要寶寶了吧。」
賀承南這時剛好把車開到停車場裡,熄火,停好車,他把頭轉過來看,眼裡閃過一玩味:
「寶寶哪有你好玩?」
「……」
被他氣死,喬緋不想再說下去,轉下車回家。
其實喬緋特別喜歡小孩,也想早點生了早點恢復,可賀承南死活就是找藉口推卸,這三年來喬緋都由著他,但今天見了賀梟群這副思孫思到癡狂佛的樣子後,的心搖了。
這輩子,最見不得就是小朋友和老人家難過了。
尤其是現在,公公都快要看破紅塵無無求了。
不行,喬緋心裡想,必須要強勢一次,干預這件事。
回到家,賀承南去洗了個澡,而後跟往常一樣上床打開筆記本電腦理郵件。
喬緋在帽間找了很久,才找到當初去B城陪賀承南過生日時穿的那件小睡。
這件戰袍被藏起來很久了,因為每次穿這個,當晚一準的睡不到覺。
這件睡是賀承南的絕對G點,一試一個準。
找到了服,喬緋又回了一趟臥室,假裝找東西的功夫,悄悄把床頭的一盒避孕套拿出來,藏到客廳的屜裡,鎖死。
做完這一切,才去衛生間洗澡。
洗完後,對著鏡子,換上了那件紅的真.趣小睡。
四月的天其實已經有點暖和了,再加上剛剛洗完澡,喬緋什麼都沒披,只穿了那麼一小件,渾冒著香甜熱氣,就那麼走到臥室。
來到男人的床前。
賀承南還在低頭看電腦。
喬緋很久沒幹過這種事了,有點不好意思,臉紅了紅,清了兩下嗓子:「老公?」
賀承南無意識抬起頭:「嗯?」
再下一秒:「……」
鼻差點沒噴出來。
喬緋半的長髮掛在肩上,有水滴順著髮流下去,流到引人遐想的人曲線裡,打了前布料。
了的地方著,十分明顯的看到凸出的。
賀承南的嗓子瞬間就像被火過了一道,他把電腦放到旁邊,頓了頓,又克制住:「你那個,不是還沒完嗎?」
喬緋臉帶紅暈,笑得赧勾人:「早上是騙你的,其實已經完了。」
人的表讓賀承南最後一點自製力瞬間炸掉,他手輕輕一拽就把人到下,聞著齒間的氣息,問:
「那為什麼不繼續騙下去?」
喬緋抿了抿,故意說著勾他的話:「因為我也想你了…」
這世間沒幾個男人能經得住人芬香出浴,主挑逗,.這三重考驗。
賀承南也不例外。
加上了一周,他早就心難耐,現在老婆難得主一次,他只想趕去裡肆意擁有。
癡迷火熱的糾纏在一起很久,一切都到了最興的點時,賀承南冷靜一秒,開始找小雨傘。
可原本就放在床頭的小盒子,竟然不見了。
這麼難自持的關頭,每等一秒都是巨大的煎熬,賀承南盡力控制著自己,抬起在床頭的櫃子裡到找,喬緋見他忍得那麼辛苦還要堅持找小雨傘,既心疼又想笑。
扳過男人的,輕聲說:「找不到就算了,我例假剛結束,是安全期。」
賀承南找避孕套找得快要炸,聽到喬緋這麼說過後,頓時像有了命似的:
「真的?」
「嗯,那個的前三天後三天都是安全期。」
賀承南半信半疑的猶豫了幾秒鐘,像在心裡做抉擇。
喬緋怕他臨到關頭不幹,只好又加了一把火。
主去吻他,再用很的聲音催:「快點嘛…」
「……」
今晚的老婆格外熱似火,像小野貓,得賀承南全都跟燒起來了似的,各種衝,無法自拔。
他沒辦法忍了。
算了,今晚選擇相信一回科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