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這份心思就有了用。
伍盛戎被打,合作生意又被拒,圈子裡就那麼大,他被賀承南收拾的事傳得人盡皆知,不人背地裡笑他跟賀承南斗是不自量力,一向狂慣了的他咽不下這口氣,終於在某個夜晚,氣勢洶洶的帶了一幫人來到賀承南的夜店。
挑釁,示威。
在總公司接到店裡打來的電話時,褚焱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迅速通知了賀承南,卻在離開的時候知會對方,自己去拿點東西,要晚一點趕過來。
店裡被人找事,當時賀承南也顧不上問褚焱那麼多,直接和齊晌先走了一步。
而褚焱去拿的,就是那包藏在保險櫃裡的毒/品。
趕到店裡的時候,褚焱又意外發現伍盛戎愚蠢的弄傷了賀承南當時喜歡的人。
這就仿佛天在幫他一樣。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判斷賀承南今晚最多只是再將伍盛戎暴力一頓,但現在他惹了賀承南的人,褚焱知道,後果只會比惹了賀承南本人更嚴重。
他將那包東西放在兜裡,去到包廂,看到正在跟賀承南談判的伍盛戎,一聲不吭的越過他,告訴了賀承南喬緋傷的消息。
果然,賀承南的反應比他想像中還要大。
「你是個什麼玩意,我給你臉了是麼?!」
賀承南當場就鐵青著臉,將手邊的酒瓶砸向伍盛戎的頭,瓶子碎裂,在伍盛戎臉上染開鮮豔的紅。
接著,一聲又一聲,包廂作一片。
褚焱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伍盛戎,緒無波無瀾。
他要的不只是他上的疼痛。
賀承南子狠厲,更何況是了他的人,那一頓下手自然是往死裡打的,混的包廂裡,齊晌單人制服了伍盛戎帶來的兩個跟從,任憑賀承南將伍盛戎打了個痛快。
末了,賀承南手,厭煩的說:「丟出去。」
褚焱平靜掏出那包提前帶來的東西,建議賀承南:「這個事應該一起算一算了。」
賀承南當時看了褚焱一眼,或許是沒料到他竟然還留著那包東西。
他看得出褚焱有私心,但當時賀承南將那份私心理解了褚焱對自己的忠誠,那種況下,褚焱的東西的確能讓賀承南解恨。
賀承南當然明白褚焱的建議是什麼,他打開包裝,微微倒了一點在伍盛戎裡,然後清理乾淨自己的雙手,從他上過去,囑咐褚焱:
「收拾乾淨,打個電話讓宋局來撿人。」
伍盛戎做得出栽贓的事,原本就是個圈的老手。
賀承南不過是將他扣到自己上的屎盆子重新扣給了他,做了一回朝區熱心群眾罷了。
事辦完,賀承南和齊晌離開了包廂想去看看喬緋的況,剩褚焱留下來清理現場。
伍盛戎不太清醒的躺在地上,褚焱冷淡的站在他邊,手裡拿著一杯酒,從紙包的毒/品裡又倒出一大口,融進酒杯裡,接著慢慢蹲下來,住伍盛戎的下,生生灌了進去。
賀承南剛才給得很,不過是一個可以檢測出來的量,只能讓伍盛戎背一個吸毒的罪名。
但他要的,是對方死。
生不如死的那種死。
伍盛戎被灌得連嗆兩口,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睜開眼,神志不清的看著褚焱:「你——」
褚焱從沒有那麼痛快的看著這樣狼狽的伍盛戎,他問:
「痛嗎?伍總?」
大劑量灌毒/品,伍盛戎無法控制的開始抖,說不出話,直哆嗦。
褚焱笑得冷刺骨:「痛也得給我好好著。」
他站起來,用腳狠狠踩著伍盛戎的臉:「因為這是你欠伍夏的,是你的報應。」
後來,伍盛戎徹底失去神智,褚焱將他丟給他帶來的那些人手裡,回頭便給公安局的宋局打了電話。
而伍盛戎出門沒多久就在某個路口被攔下,隨即被警方帶走驗驗尿,查出他不僅吸毒,上還藏著可以判刑的計量。
伍家爺吸.毒藏.毒,又是一條熱的新聞。
伍家一時間重蹈兩年前梁家的覆轍,伍家二叔拼了命的找人找關係,奈何這次要弄伍盛戎的是賀承南。
賀承南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他起了心思要的人,起碼在C城,沒人能逃得過。
更何況,這背後還有一個藏在暗的影,鐵了心要伍盛戎要死。
這種事,鬥輸了就是徹底輸了,就要願賭服輸。
伍盛戎被關進了看守所,由於褚焱後來臨加的那一口,他神經系統到重創,大小便總是失,在看守所裡過了幾個月不像人的生活。
就在那時,伍夏從國外回來了。
伍家群龍無首,公司生意陷困局,伍家二叔沒有辦法,只能急忙讓伍夏回來接管。
那時的伍夏,已經在英國獨立創業,經營一家大型花藝訂購網站,生意很好。
褚焱得知伍夏回來,竟然是通過的書。
伍夏想繼續跟賀承南合作,所以聯繫了他。
那一刻,褚焱無法平靜。四年了,他沒有伍夏任何消息,卻堅信總有一天會回來,會看到自己還在等。
他發了瘋的想馬上就去找,去見,將擁進懷裡,告訴自己有多想。
可他不敢。
褚焱雖然初心未變,可四年太久,幾經變遷,是人非,如今的伍夏是伍氏集團的接任總裁,而他,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褚昊予。
他們都變了。
然而褚焱沒有想到,就在當晚,他猝不及防的見到了伍夏。
在熱格的二樓包廂,人洗盡鉛華,一白幹練職業套裝,黑卷髮披肩,紅皓齒,像一杯陳釀,充滿了的韻味。
見面的那一刻,褚焱的心不控制的加速著。
果然,時間改變了一切,也改變了他們。
明明心裡波濤翻滾,他和伍夏在四年後對視的那一瞬,卻都是淺淺的掠過,藏住心中暗湧,笑容掛在邊,輕聲說著
「你好。」
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沒有過沒有恨過。
褚焱不了這樣的陌生,不了明明是最悉的兩個人,再見面時,卻陌生至此。
伍夏接管了整個伍氏,像蛻變的蝴蝶,果斷幹練的穿梭在商場裡,和不同的男人周璿談,挽救岌岌可危的伍氏。
賀承南最終答應了和的合作,功的邁出了第一步。
走進了這個強大的,大部分是男人做主的世界。
某次應酬時,有男人喝多了,親的搭上了伍夏的手,伍夏卻只是淡淡笑,大方的將這種職場常見的揩油行為不聲的掩蓋過去。
可去到衛生間,卻被再也無法忍這種煎熬的褚焱堵住了。
他堵住,問:「剛才那個林總在占你便宜你不知道嗎?」
伍夏淡淡反問:「跟你有關嗎?」
「……」
跟他無關嗎?
他四年多日日夜夜的想念,難道都是假的。
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只為了給平穩的未來。
他那麼,會跟他無關?
褚焱再也控制不住,將伍夏抵在衛生間的門上,用盡全部力氣去吻。
人一開始反抗著,可後來慢慢的,雙手也攀上他的脖,熾烈的回應著他。
眼裡帶淚的回應他。
「伍夏,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我你。」
儲焱不知道的是,伍夏在外度過的這四年並不比他好。
不敢跟褚焱聯繫,切斷了和他所有的聯繫方式,害怕聽到他的消息,不敢想要是知道他有了新朋友,結婚家,離自己越來越遠,會怎樣崩潰。
和褚焱在一起的那兩年,是獨自在外的唯一藉,支撐在孤獨逆境中走下來,漸漸蛻變,為心強大的人。
然而再強大,也抵不過褚焱四年後一句:
「我一直在等你。」
那一刻對伍夏來說,就是永遠。
只要看著他,只要還和他在一起,從前所有的痛苦都可以變甜。
在褚焱家裡,伍夏看到了牆上的那兩個名字,每一筆每一畫都帶著恨,伍夏能到,也明白了男人當年讓離開的原因。
他只想為披荊斬棘,掃清所有障礙,還安穩歲月。
那晚,他們將四年的思念瘋狂的嵌裡,親吻對方,擁抱對方,整整一夜,不休不止。
也是那天,伍夏告訴褚焱,二叔正想盡辦法撈伍盛戎出來,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功,但褚焱還是想好了後路。
伍盛戎如果能出來,以他的子,第一個就會找賀承南算帳,第二個就是自己。
所以與其等他上門,不如他們先主做好準備。
果然,沒過多久,伍盛戎出來了。
這是伍家二叔用盡了所有關係才換來的取保候審,千叮萬囑不能再惹事,可伍盛戎出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擁有的一切。
從前看不起的那個弱妹妹,如今再站在他面前,早已不是當年的伍夏。
那份從出來的強大氣場,讓他竟不敢再與齟齬半句。
他破罐子破摔,想找賀承南死磕到底。
知道他有個心的人,知道那個人是他的死。
於是,就那樣策劃出了一場不到三個小時就被破案的綁架。
他的這些行為早就在褚焱的預料中,報復是必然的,所以他提前讓伍夏準備,只要伍盛戎有機會出來,就24小時監聽他的通話。
愚蠢的人,只能是別人的囊中之。
伍夏那些監聽的容在後來不僅救出了喬緋,還為送伍盛戎再度進去的重要證據。
在派出所裡,賀承南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時褚焱終於牽起伍夏的手,坦的說:
「因為,我們都想他死。」
……
背著仇恨的人是不會幸福的,所以當伍盛戎終於也判刑獄後,褚焱和伍夏也原諒了所有荒謬的過去,回到原來的自己。
他細膩溫潤,恬淡。
他們住在一起,養了隻小金,像普通的一樣,每天早上帶著狗狗一起出門跑步,不管到哪都手牽著手,伍夏跑不的時候就會撒,每當這時褚焱就會走回來,寵溺的背著,直到背回家。
有段時間賀承南要褚焱每天很早去幫他做早飯,伍夏心疼他,說:
「你把賀總那邊辭掉吧,來幫我。」
褚焱默笑著搖頭:「暫時不行,賀總事業在上升期,他需要我。」
伍夏也知道賀承南是褚焱的貴人,沒有勉強,隻撒說:
「可我也需要你。」
褚焱停下作,回頭笑著看:「哪裡需要?」
伍夏踮起腳跟吻他:「哪裡都需要。」
男人笑了,低頭回應的吻,發自心,熱烈真誠。
每一個清晨,他們都擁有溫暖的和彼此的笑容。
這是最平淡,也最珍貴的甜。
-
三年後的某天,監獄裡遞來話,說伍盛戎想見伍夏。
伍夏那時已經將伍氏重新拉回軌道,不再懼怕過去,也不會怕這個早已在自己世界消失的魔鬼。
所以去了。
伍盛戎蒼老很多,像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臉頹廢的看著伍夏,沒有了過去的狂妄和戾氣,只是卑微的說著自己想要的,想吃的東西。
伍夏平靜的點頭,答應了伍盛戎所有要求。
聽完,轉離開。
伍盛戎這時:「夏夏。」
伍夏腳步頓住。
這是伍盛戎第一次這麼。
接著,他沙啞無力的說出兩個字:
「謝謝。」
伍夏聽著這句話,一時間心裡慨萬千。
本是同生,他們卻互相煎熬了這麼多年。
伍夏淡淡回他,「不用。」
已經放下了過去的事,現在也生活得很幸福,對和伍盛戎之間的過往也沒了那些年的恨。
「你要的東西我遲點會人送進來。」伍夏說完繼續離開,踏出門即將轉的那一刻,伍盛戎忽然喊住:
「夏夏!」
他語氣有些迫切,頓了頓,聲音又無力的弱下去。
「那一年…梁勁其實沒有到你。」
伍夏猛然轉頭,瞪著眼睛看他。
伍盛戎不敢看伍夏的眼睛,隻低著頭說:「或許這是我卑劣的過去裡唯一做對的一件事。」
他慢慢回憶:「那晚梁勁來了後我知道他心急,所以故意灌了他很多酒,灌醉他拿下了合作的合同,可能也正如此,他還沒開始就睡著了,什麼都沒能做。」
這段話後他停頓半晌,才說出真相:「是我的服將你們躺在一起。」
伍夏久久震驚在他說出的真相裡,猛然想起當年報警時,警察在怎麼都找不到梁勁的DNA,原以為是他做足了措施,沒想到竟然是從未發生過。
了,問他:「那為什麼你當年不說?」
「因為我想牽制你,也想牽制梁勁……」伍盛戎後悔的埋下頭:「對不起。」
……
下午兩點半,伍夏離開了監獄。外面充沛,灑下暖意,世界的一切都那麼好。
褚焱在車裡等到,下來迎上來問:「怎麼樣,他沒刁難你吧?」
伍夏搖搖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忽然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這麼多年過去,什麼都可以放下,唯獨和梁勁的那晚,是心頭永遠梗住的一刺。
兩個人的影映在下,伍夏輕輕抱著男人,終於釋然的笑了。
「褚焱,我們要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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